苏瑶把水烧开后关了火,壶嘴冒出的热气扑在她手背上。她盯着玄关柜上的包看了两秒,转身把五宝抱上床,掖好被角。
第二早上,早餐箱又准时出现在门口,里面是孩子们昨晚念叨的红豆奶酥包。她拎起箱子检查底部,发现贴着一张打印标签,编号尾数和昨的一样。
“又是他送来的?”大宝站在厨房门口,睡衣领子歪着。
苏瑶没回答,把包子放进保鲜盒,顺手打开儿童手表的信号监测页面。数据流显示夜间有陌生设备短暂连接过家庭i-Fi,来源定位在客厅东南角。
她走到沙发上方那片空白墙面,指尖沿着花板边缘摸过去。触到一处微凸的圆点时,停了下来。指甲轻轻一刮,金属外壳露出半圈反光。
“你看看能不能调出来。”她低声。
大宝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根改装过的数据线,插进路由器背面接口。屏幕亮起,进度条缓慢推进。二十分钟后,一段录像开始播放。
画面里,厉霆琛的助理提着保温箱走进来,趁着放下餐盒的空档,迅速将一个微型装置塞进灯槽缝隙。动作熟练,像是做过不止一次。
苏瑶咬住下唇。
录像继续往后拖动。凌晨两点十七分,监控捕捉到五宝翻了个身,踢开了毯子。三分钟后,手机提示音响起——助理的平板收到了异常提醒。又过了十分钟,楼道灯光亮起,那人穿着外套推门进来,脚步很轻。
他先去五宝房间,把滑落的毛毯重新盖好,顺手扶正倒下的积木塔。接着依次走过每个孩子的床边,拉紧被角,关掉没关严的台灯。最后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才悄悄退出来。
苏瑶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大宝抬头看她:“妈妈,他是坏人吗?”
她摇头,喉咙发紧。
这个人确实越界了,可那些动作又不像监视,倒像……某种笨拙的守护。就像那厉霆琛站在大厦顶层“这是你们的”时的眼神,固执得让人无法简单定义为控制或算计。
她想起工厂那一夜,自己抱着受赡大宝往外冲,撞开铁门时看到厉霆琛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第一句话不是问项目文件,而是“孩子呢”。
手机震动了一下。物业通知:昨夜十一点,同一辆黑色商务车再次登记进入区,停留四十三分钟。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楼下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落叶打转。
回到客厅,她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存了几却从未拨打的号码。手指在拨号键上停了几秒,最终选择输入文字。
“我知道你在家里装了监控。”
“下次想做什么,请直接告诉我。”
发送成功后,她拆下摄像头,用纸巾包起来,放进抽屉最底层。那里还压着一张旧照片,边角已经泛黄。
夜里十点,五个孩子都睡熟了。她坐在沙发上核对明要带的教材,手机突然亮起。
对方回信了,只有一个字:“好。”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经过走廊时,听见二宝在梦里咕哝了一句“不要关灯”,便折返回去,把夜灯重新打开。
再出来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一段语音。
她点开,厉霆琛的声音低低传来:“监控是我让助理装的。我不敢靠近,怕吓到你们。但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安全入睡,有没有踢被子,会不会做噩梦醒来哭……我知道这不对,可我只能做到这些。”
音频结束得很突然。
她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呼吸有些乱。
窗外城市灯火依旧明亮,远处高楼的霓虹一闪一闪。她忽然意识到,从第一次在医院外看到那辆车开始,它出现的时间总是固定的——傍晚六点送饭,凌晨补查门窗,清晨撤离。
像一种沉默的轮班。
她拉开抽屉看了一眼那个被包好的摄像头,又慢慢合上。
第二早晨,她照常叫孩子们起床洗漱。大宝刷牙时忽然:“妈妈,我昨晚梦见爸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伞。”
苏瑶正在系五宝的鞋带,动作顿了一下。
“为什么是伞?”
“他下雨了,怕我们淋着。”大宝吐掉泡沫,认真地看着她,“可那时候屋里明明没下雨。”
她没话,只是把书包递给他。
出门前,她特意检查了阳台的雨刷器。昨晚确实下了雨,玻璃上还留着几道水痕。
她撑开伞,牵起五宝的手走出单元门。风有点凉,吹得伞面微微晃动。
走到区拐角时,她眼角扫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一寸,映出驾驶座上模糊的身影。
她没有停下,也没有加快脚步,只是握紧了手中的伞柄。
车子没有跟上来,也没有离开。
她带着孩子们走向公交站,在站牌下站定。等车的时候,五宝仰头问:“妈妈,我们今还要写日记吗?”
“写。”她,“把每件事都记下来。”
公交车进站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那辆车仍停在原地,车窗不知何时已完全升起,像一块沉默的黑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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