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是来道歉的。
当然，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直接道歉，而是半开玩笑似的道，“你不会是因为我介绍黄角进公司，就使性子离开了吧？”
吕文哑然失笑，“我是这么心眼的人吗？”
周公子也笑，“应该不是，但我不是怕万一吗？”
“没有万一，就是华宜给得太多了……”
“噗。”
周公子没想到吕文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笑了出来，半晌才吐槽道，“他们还给你签字费了？”
“那倒没有，就是要给我推一些资源，反正晚姐也看不上我，不如换个地方。树挪死，人挪活嘛。”
周公子知道李晚的心思，但她不想，因为她也在荣欣达待够了。
主要是李晚管得太宽，恋爱都不让谈，她又不是偶像派！
想到这里，周公子也有些意兴阑珊，“不是因为我就行，那就先这样吧，到我的戏了，等你回北京我请你吃饭，你还得给我写一首歌。”
罢，周公子也不等吕文拒绝，就挂断羚话。
吕文都无奈了，吃饭可以，还写歌？他怕给别人都薅秃了……
等吕文揣好手机回到洗衣店的时候，玉芬忍不住问道，“吕，你跟婶子实话，你到底是来干啥的？”
没等吕文回答，玉芬就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卧底？”
“噗。”
吕文直接没绷住，玉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婶子，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卧底，我就是来采风的。”
玉芬一脸失望，“可我也没看你写过什么啊？”
“这不还没灵感吗？再过一段时间，等我熟悉了，就开始写了。”
“那你能跟婶子，你到底是在采……什么风吗？”
“就是变成地道的本地人，然后学会一手裁缝活。”
……
“吕，醒醒，该吃午饭了。”
吕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才从玉芬手里接过海碗，看了一眼上面满满的牛肉，顿时乐了，“今伙食不错咧。”
玉芬也笑，“是不错，你叔早上买了一点新鲜牛肉，卤了一上午呢。”
吕文一边往嘴里扒面，一边将熨斗插上电，显然是要干活，玉芬连忙拦下，“这点活就不用你干了，我来吧。”
吕文也没拒绝，三下五除二把面吃完，刚想帮忙，他的手机又响了。
玉芬打趣道，“吕，你这玩意可是有日子没响过了，我还以为欠费了呢。”
吕文笑了笑，也不话，而是接通羚话。
“佳姐，什么事？”
来电话的正是曾佳，“我吕老板，这都一个月时间了，你到底体验到什么程度了？刁一男可是都等不及了，来我这晃悠。”
吕文哑然，“他等不及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怕打断你的节奏，不给你打电话，也不让我打。你他也是的，我不给你打电话，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等一下啊。”吕文乐了，看向玉芬，“婶子，你觉得我现在像不像本地人？”
“像着咧。”玉芬不知道给吕文打电话的是谁，“每中午比我们睡得都早，醋吃得比我们都多，口音也像，就是梦话的时候不像。”
“我还梦话了？”
“咋没呢？昨你就馋牛肉了，不然你叔也不会去买……哎呀，反正像就是了。”
吕文哈哈大笑，昨中午他是装睡，玉芬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抠，每的饭菜清汤寡水，吕文才出此下策。
不过能得到玉芬的肯定，吕文也知道自己的生活体验得差不多了，他感觉比上次安阳之行还有收获。
便对着电话道，“佳姐，你放心吧，我明就回去。”
挂断羚话，玉芬还有些不舍，“吕，你明就要走了？”
吕文把碗里的汤喝光，才一咧嘴，“咋啦，还不舍得我了？”
“好歹住了一个多月，还真有点舍不得，这样，你看着店，我去找你叔，晚上多炒几个菜，你俩喝点。”
……
第二一大早，吕文就悄悄起身，往枕头下面又塞了一千块钱，才偷偷离开了玉芬家。
他不喜欢离别，再多话，还是要走，不如这样，干净利索。
等回到北京的时候，吕文发现没人来接自己，这才想起来，他好像忘了和曾佳自己坐的是飞机了。
吕文这次什么都不想坐火车了，而是转道太原，坐飞机回来的，曾佳估计还在火车站……
一个电话打过去，曾佳果然在火车站等了半，开口就喷，“我一大早过来，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山西过来的火车！你冉底在哪？”
吕文自知理亏，只好和曾佳约好去华宜见面，李雪还是很靠谱的，给了曾佳一间独立办公室，她也早早就在公司等着，吕文还要回去签约呢，顺便也要和刁一男签约。
到了华宜，吕文才知道什么叫大公司，看人家工作人员的穿着打扮和精气神就不一样，每个人脚下的速度都很快，一脸朝气。
相比之下，荣欣达就差了不少，也有不少人朝气蓬勃，但大部分人还是能摸鱼就摸鱼……
显然，华夷员工觉得自己在华宜有上升渠道和目标，而荣欣达的员工就没樱
没办法，市场化以后，荣欣达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他们不愿意接受资本的注资，总觉得人家是来吞并自己的。
这样想的公司其实很多，然后就彻底落后时代了……
这些和吕文没什么关系，他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李雪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看见李兵兵坐在沙发上。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什么，在公司也不安全，大部分爆料都是从工作人员嘴里出去的……
再一抬头，吕文就看到了李雪、曾佳和刁一男，三人看到他进来也站了起来，但是三人也都愣了一下——吕文好像不太一样了！
虽然还是那张帅脸，也没黑多少，但就是不一样了，曾佳觉得有一种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没有自信了？
以前的吕文，就算是当保安的时候，都是一直露出自信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阳光，给人一种很好接近的感觉。
可现在的吕文，看上去有点木然，有点怯怯的……
刁一男一拍大腿，他比较单纯，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看来是体验生活有了效果。
建作为一个经常被人欺负，家境又不太好的镇青年，怎么可能随时充满自信？
这样的吕文才是建，刁一男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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