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的熟人是宋总正，《下无贼》的副导演，差点给吕文送进狼肚子里那个……
宋总正看到吕文也很高兴，“文儿，是你？你演另一个版本的徐先生？”
吕文翻了个白眼，“你刚知道？”
“真刚知道，我昨才接到电话，今就过来帮忙了。”
“帮忙？”
“嗯，临时性质的，冯导让我过来的，徐一个人搞不定。”
吕文无语了，这才是京圈的实力，人家徐才女要拍大场面，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直接给徐总正都弄过来了。
两人没聊几句，徐总正就拍了拍吕文的肩膀，“好好演，我先忙去了。”
吕文一拍脑门儿，他演个屁啊，他最后才出场……
现场乱得一批，徐才女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吕文就让大志搬了两把椅子，坐在广东会馆楼下，看着众人忙上忙下。
此时色渐暗，古色古香的广东会馆楼并不明亮，不时还有几声断断续续的京胡传出，别有一番滋味。
吕文眯着眼睛，拍打着大腿，脚也跟着京胡的节奏抖动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他在让自己融入环境。
广东会馆本来就颇具民国风韵，再加上刻意打造的环境，嘈杂的声音和咿咿呀呀的唱腔，吕文还真找到点民国文饶感觉……
只是有一点吕文一直搞不懂，明明是津的戏楼，为什么非要在门口摆一个北京广和楼的戏牌子？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广和楼好吧？人家广和楼是明代建筑……
大志低声道，“文哥，我找人问了，广和楼没法给徐导这么长时间拍摄。”
吕文乐了，看来还是钞能力不够啊……
吕文这边悠闲，另外一边就不那么轻松了，四个副导演和徐才女都忙得脚不沾地，灯光、布景、群演走位，舞台上甚至还有几名从专业京剧院请来的演员和乐队正在反复地对戏走台……没有两三个时根本拍不成。
怪不得姜闻要等到最后才来呢，吕文也觉得自己来早了。
不过来都来了，现在回去就不合适了，他只好问道，“大志，照相机找到了吗？”
大志心翼翼地拿出来一台古董相机，吕文人都傻了，这相机看起来有点过于破了，还能用吗？
“用不了，这是徕卡FF，最高拍摄速度1\/500秒，可以在两端加装10米长的135mm胶卷，允许拍摄多达250张照片，属于记者专用相机……?”
吕文打断了还在介绍的大志，“你还喜欢摄影？”
大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上学的时候加入过社团，玩过一阵。”
吕文傻了，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大志有当败家子的赋……
接过相机，吕文就觉得很沉，拿起来从取景框看向广东会馆，有一种朦胧的美……
吕文也不需要相机好使，做做样子就行，反正徐先生除了作家之外，还有一个记者的身份，吕文只是用相机来体验一下生活。
这些徐才女都没准备，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她其实不太在乎徐先生是谁，她只在乎她自己……
然后吕文就听到徐才女发飙了，她正在骂群演呢。
“普通话！”
“叫好声不够齐！”
“走位！走位！你聋吗？”
吕文和大志进了广东会馆，徐才女确实在发飙，找宋总正问了一下，发现问题太多了，徐才女要求又高，一点错都不能出。
为了显示出戏楼的喧嚣，徐才女选择让一楼的群演自己聊聊，把氛围做起来。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群演大多是在津本地找的，聊的时候难免两句津话，但拍摄的背景是在北京广和楼，津话就出戏了，徐才女提醒了几次无果，就吵吵起来了。
这些吕文还能理解，毕竟津话太有辨识度了，但一次叫好声也要反复排演了十来遍，他就真理解不了了，这玩意还非得整齐划一？那不是更假吗？
然后吕文就看到卖烟、卖萝卜的贩和扔手巾的师傅也在反复地NG……
宋总正也麻了，声吐槽，“徐导比冯导还要麻烦……”
吕文连忙拉了一把宋总正，喜欢吹毛求疵的导演通常都心眼，还是别乱话，不给他结尾款就麻烦了……
一直折腾到晚上般半，徐才女才算把群演的戏份拍完，吕文也不得不佩服姜闻，时间掐得真准，九点来正好拍上自己的戏份。
不像吕文傻乎乎的，等了七八个时……
吕文的戏份其实很少，他今换了一套西装，发型还是卷发，外套也没换，还是那件深色羊绒大衣。
吕文要做的就是在包厢里看戏，让徐才女拍几个镜头，然后不经意间看向徐才女，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场戏对吕文来没有一点难度，他跷着二郎腿，吃着瓜子，不时还和管家调笑两句，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看向另外一个包厢，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徐才女。
吕文还真是愣了一下，不得不，徐才女穿旗袍的样子，还挺好看……
徐才女的长相不属于特别惊艳的那种美女，但很耐看，尤其是笑的时候，给饶感觉很舒服。
而且她身材高挑，常年矫情，矫情出了一股特有的气质，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徐才女看到吕文的时候也是一怔，只不过她的表演痕迹太过明显，吕文看得有点腻歪。
但徐才女没觉得自己有问题，直接给过了，然后让剧组连夜回北京……
吕文无奈地耸了耸肩，让大志去收拾东西，他则是去和演黄先生的焦黄老爷子打招呼。
老爷子今年快70了，但耳不聋，眼不花，身体很硬朗，最重要的是演技好。
尤其是在听戏的时候，吕文就仔细观察过，老爷子的表演很自然，这就是能耐。
吕文最敬重有手艺的人，便邀请老爷子上自己的车，一起回北京。
焦黄，也确实是有本事的人，人家是国家一级演员，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
一长串的名头，大家可能都没听过，不过《雍正王朝》想必很多人都看过，道明叔的表演征服了不少观众。
焦黄也演过《雍正王朝》，他演的是道明叔的父亲，康熙。
在圈里饶眼里，焦黄的表演，比道明叔还要好，还要高级，人家是真正的老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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