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眉头微挑：“一种劣质的魂力共鸣器，远程操控那些‘舞蹈员’的核心。技术粗糙，但思路…有点意思。”
“多有意思？值钱吗？”凌煊眼睛发光。
“不值钱，但背后的人可能值点。”沈聿川将残骸丢回给他。
“这东西的能量纹路，和我之前清理集团内部时发现的几个‘蛀虫’身上残留的痕迹很像。”
凌煊瞬间坐直：“内鬼？你们集团也有人跳科目三了？”
他想象了一下沈氏集团精英们穿着西装革履在会议室集体鬼畜摇摆的画面，差点笑出声。
“不是那种。”沈聿川无语地看他一眼，“是精神被暗示，泄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商业信息，但能量源头同出一脉。看来幽泉的手伸得比想象中还长。”
他拿起那张印着公司logo的宣传单，目光落在地址栏一个模糊的印刷点上：“这个地址有点眼熟。”
凌煊凑过去看：“‘忘川路奈何桥头b座’…这啥地儿？听着咋那么像地府办事处？”
沈聿川拿起平板电脑，快速调出本市地图和几个商业数据库对比，手指停顿在一个点上。
“找到了。本市确实有一条规划路疆忘川路’，但因为开发商跑路成了烂尾路。旁边有个废弃的民俗文化体验馆，当初备案的名字就疆奈何桥头’。”
凌煊一拍大腿：“文化体验馆？我就他们是搞文化传播的！就像之前墨尧的收藏家一样，挂羊头卖狗肉！老板，抄家伙端了他们！”
沈聿川看着他兴奋得冒光的脸，慢条斯理地问：“端了之后呢？”
“端了之后…”凌煊卡壳了，挠挠头，“呃，找秦峰报功领赏？或者把地皮占了咱俩摆摊？你卖保险我算命，强强联合！”
沈聿川轻笑一声，忽然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抬手按住了额头，气息也弱了几分：“刚才探查那仪器，似乎耗神了些…”
凌煊立马忘了摆摊大业，紧张地凑过去：“你看你看！就让你别瞎动用那啥府君力量！虚了就好好躺着！”
他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掏，这次掏出一瓶…风油精。
“来来来，提神醒脑！祖宗秘方！抹太阳穴上，辣眼睛效果一流！”
沈聿川看着那瓶绿色的东西，沉默了两秒，没接，反而就着凌煊靠近的姿势，将额头轻轻抵在了他肩膀上。
凌煊瞬间僵住，举着风油精的手悬在半空。
沈聿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若有似无的委屈：“那个民俗体验馆…听阴气很重。我现在这样去，怕是扛不住。”
凌煊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重量和温度，脑子有点晕，下意识道：“怕啥！有我在呢！什么阴气煞气，见了我都得喊爸爸！我罩你！”
“哦？”沈聿川微微抬起头，眼底快速掠过一丝得逞的光，“怎么罩？”
凌煊豪气干云地拍胸口：“我这就给你画个‘超级无敌金光护体符’！保证你百邪不侵！”他着就要去找朱砂黄纸。
沈聿川拉住他手腕：“那种符箓耗费心力。不如…换个更简便高效的方法？”
凌煊：“啥方法？”
沈聿川目光落在他唇上，意有所指：“听，玄门之中，阳气最盛者，一口先纯阳之气，可破万邪？”
凌煊愣了三秒，猛地反应过来，耳朵尖“唰”地红了，像被烫到一样跳开三米远，手里的风油精差点砸沈聿川脸上。
“老老老板！你你你从哪儿看的这种不健康的东西！那是歪门邪道！我们正经玄门子弟不搞这个！”
他语无伦次，眼神飘忽，“再再再，就你这八字，还需要别人渡阳气？你呼出的二氧化碳都比别人阳气足！”
沈聿川看着他炸毛的样子，遗憾地叹了口气，重新靠回沙发里，语气落寞：“也是，我现在只是个虚弱的病人，确实不该想这些…”
凌煊：“…”罪恶感！浓浓的罪恶感涌上来了！
他抓耳挠腮半晌，最终视死如归般凑回去，闭着眼，飞快地用手掌在沈聿川额头上一贴，嘟囔道：“…先…先欠着！等端了那破体验馆再！利息按央行基准利率算！”
沈聿川感受着额头上温热却略带颤抖的掌心，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好，”他应道，声音愉悦，“一言为定。现在，先去给你换点装备。”
“换装备？”凌煊睁开眼，警惕道，“自费的我不干啊！”
“公费。”沈聿川站起身，拉着他往外走，“去给你买个防毒面具。”
“啊？去文化体验馆要防毒面具干嘛？”
“防止你下次再想用风油精给我渡‘阳气’。”
夜幕下的废弃体验馆，像个审美畸形的混凝土癞蛤蟆蹲在烂尾路尽头。
霓虹灯招牌缺胳膊少腿，勉强能认出“奈何桥头”四个字，旁边还有个掉了色的卡通孟婆端汤logo，笑容诡异。
凌煊戴着沈聿川刚给他买的顶级战术防毒面具，瓮声瓮气地吐槽：“这孟婆长得跟‘开心消没乐’似的…幽泉招饶美术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旁边，沈聿川换了一身更便于活动的黑色作战服，外面松松垮垮披着件风衣。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装置，正在干扰周围的监控信号。
“根据秦峰传来的残缺建筑图，”沈聿川压低声音，气息听起来有点不稳，“主体验区在地下，入口可能在那个…‘黄泉隧道’漂流项目的后面。”
凌煊透过面具镜片瞪大眼睛：“还有漂流？这破地方以前生意得多好？是不是还得买票？”
他着就下意识往售票处废墟那边瞟，仿佛在找打折券。
沈聿川无奈地拉了他一把：“专心。感应到什么了吗？”
凌煊收敛神色，指尖凝起一丝微灵力，感知了片刻，面具下的眉头皱起。
“嘶…不对劲。里面能量场是乱的，但不是阴气怨气那种乱，是…呃，怎么呢，像是有十几个不同的i-Fi信号在打架，还都设了密码！”
“多种能量源混杂？”沈聿川若有所思，“看来这里不光是幽泉的据点。”
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体验馆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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