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李文航这根骨头,是真的硬。
“大d哥,现在怎么办?”
见大d一直皱眉不语,长毛低声探问。
“急什么,我先打电话给阿乐,听听他的意思。”
事情来得突然,大d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干脆拿起电话拨给阿乐。
电话接通,大d还没出声,阿乐已经先开口:“是为大浦黑的事吧?我和火牛已经在路上,正往荃湾赶,哪里见面?”
“老地方,有骨气酒楼。”
“好。”
阿乐应下,挂断电话。
看来李文航这次的迅速反击,也让阿乐措手不及。
大d带上长毛,匆忙赶往酒楼。刚进包厢坐下,阿乐和火牛也快步走了进来。
“这边!”
众人落座,阿乐把烟盒扔在桌上,先开口。
“大浦黑的事,东莞仔已经和我谈过。我安排好了律师处理他之前撞死警察的官司,等他进修结束,就接手大浦黑的位置。”
大d皱眉:“不用这么急吧?大浦黑只是被绑,未必没救。我们不如派人去跟和义安谈,不定能把他要回来。”
“谈?大d哥,难道要我们去认和义安的龙头位吗?”火牛抢着接话,语气激动,“要我,必须打!不然别人以为我们和联胜好欺负。至于大浦黑……是他自己倒霉。”
火牛这话一出口,大d眉头一挑。
东莞仔是阿乐的干儿子,大浦黑却是大d多年生意伙伴。火牛站在阿乐那边,当然喊打喊杀,巴不得大浦黑早点出事。
大d不是不明白,但对方抬出社团招牌,他一时也不好反驳。
话事饶位置,确实好用。
就在大d感到无奈时,阿乐点燃一支烟,轻声:“现在大浦黑被抓,东莞仔也要坐牢,社团里只剩你的荃湾和元朗最近。这次能不能为社团争口气,就看你了。”
妈的,先推大浦黑出去,现在又轮到我?
大d心里暗骂,脸上却装出为难:“阿乐,我不是不肯出力,但荃湾最近也不太平。我的人去了元朗,万一洪兴、东英趁机搞事怎么办?”
“我懂,所以我已经跟其他人谈妥,只要你带头打第一枪,火牛和高佬的人就会马上进元朗。我们人多势众,拿下和义安没问题。事成之后,元朗怎么分,你了算。”
听阿乐这么,大d有些心动了。
反正只是打响头炮,又不用出全力。派几个人占块地,就能拉火牛和高佬下场,自己还能主导分地盘,确实划算。
他正犹豫要不要答应,包厢门被轻轻敲响。
“大d哥,有人送了件东西给你。”
“谁送的?”
“没,放下就走了。”
火牛笑着插嘴:“大d,你不会是仇家太多,有人给你送 吧?”
“切,送 不送到我家,送到酒楼?你以为别人像你一样没脑子?”
大d嘴上硬,心里却警惕,朝外喊道:“拆开看看!”
“哦…… !”
门外弟一声惊叫,明显吓得不轻。
大d也被弄得紧张起来,赶紧起身问:“是 吗?!”
“不、不是啊大d哥,是……是只手。”
“手?拿进来!”
大d追问中,弟脸色惨白地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放在桌上后,几人凑上前,长毛掀开了盒盖。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盒中竟是一只右手。
“这……是大浦黑的?”
火牛瞳孔收紧,呼吸急促。
“还有字,大d哥。”
长毛瞥见盒盖内侧一行字。
“石虽卑贱,可同玉焚,丸弹虽少,亦杀头鸟。”
的威胁!
大d攥紧拳头,眼中血丝密布。
话未出口,长毛的bb机骤然响起。
看完信息,长毛脸色铁青,僵在原地。
“大d哥,鱼头标也收到一份礼,是大浦黑的胳膊。”
“赵医生,阿龙怎么样?”
钵兰街,远航医疗诊所。
李文航踏入赵雯诊室,随口问道。
“弹片取了,没伤骨头也没感染,按时换药,三周能好。”
赵雯从抽屉取出一个瓶。
“原计划月底给你,这是第一批试产的威尔刚,还没走完临床,但初步数据能扩血管。”
李文航接过药瓶,倒出一粒蓝色药丸细看。
外形和他记忆中的相差不大。
“审批尽快。”
他没放回药瓶,直接收进口袋。
“药还有副作用,你该不会……”
赵雯投来质疑的目光,李文航瞪了回去。
“不是我吃,帮人拿的。”
“哦。”
赵雯移开视线,半信半疑,却没再。
稍一停顿,赵雯闻到血腥气。本以为来自癫仔龙,却发现李文航身上更重。
她转过头:“你之前做什么了?”
“我?”
李文航闻了闻衣服,摇头:“没什么,和你一样,帮人做了个手术。借下洗手间。”
完走出诊室。
“你做手术?什么手术?”赵雯追问。
“减肥手术,很成功。”
他已走进卫生间。
同一时间,安宁路,靓妖隗家郑
他的“姐妹”阿花守在卫生间外,忧心忡忡。
“隗姐,还好吗?吐这么久,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没事。”
门开了,靓妖隗脸色惨白地走出。
阿花赶忙扶她坐下,眉头紧锁。
“出什么事了?昨晚和联胜来闹,姐妹们担心一夜,今早让我找你,等到中午都不见人。”
“别问了。”
靓妖隗搂住阿花,挤出笑容。
“昨晚的事航哥摆平了,你别担心。”
“真的?和联胜是三大社团之一,会这么算了?要不我叫弟兄们盯紧,有人闹事就直接砍……”
“呕!”
一听“砍”字,靓妖隗胃里翻江倒海。
他猛地起身,冲回卫生间呕吐不止。
“隗姐?”
阿花扶着门框,一脸不解。
靓妖隗扒着马桶边缘,连连摆手。
“以后都听航哥的。你告诉弟兄们,航哥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谁敢顶撞,我绝不饶!”
“明白了,隗姐。”
阿花应声,靓妖隗松了口气。
他真的怕了。
怕手下哪个不长眼的惹到航哥,像大浦黑与和联胜那样,被大卸八块装箱,挨个派给手下弟兄……
呕!
靓妖隗想到这里,忍不住再次弯腰呕吐。
……
下午,阿乐紧急召集和联胜所有揸fit人开会。
大浦东的东莞注荃湾的大d、青衣的鱼头标、长沙湾的火牛、北角的衰狗……
社团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
阿乐见众人神色凝重,便猜到他们和大d一样,都收到了李文航代表和义安送来的“特别礼物”。
屋内一片死寂,阿乐率先开口。
“和义安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吧。”
话音刚落,东莞仔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没什么好的!我大佬不能白死!必须跟和义安算账,打到他们滚出港岛!”
“打?你不是已经打过了吗?被人砍成这样,还拿什么拼?”鱼头标冷嘲热讽。
“鱼头标,你生意做得大,平时靠社团罩着。既然东莞仔不行,你派人去干,事成后元朗的地盘留给你散货,怎么样?”
“高佬,你开什么玩笑?和义安摆明要搞死出头鸟。我做粉仔生意本就提着脑袋,再去惹新仇家,你是嫌我命长?”
“大家都是替社团做事,没理由推三阻四吧?”
“那我叫你去,你去不去啊?”
“你老母,现在在你的事,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都知道是屎,还叫我去当出头鸟,你才扑街!”
眼看高佬和鱼头标越吵越凶,阿乐重重拍桌。
“吵什么吵!现在是我们和联胜脸面扫地,谁也别想跑!”
高佬和鱼头标互相瞪了一眼,各自扭过头去。
阿乐皱紧眉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揸fit人。
没有例外,每个人一触到他的目光,都低下了头,连火牛也不例外。
出来混,尤其混到这个位置,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拿身家性命冒险。和义安明显是要拖人下水,这种时候站出来接差事,不是傻就是嫌命长。
“要不然,抽生死签,找人做掉李文航?”
沉默片刻后,接替官仔森位置的吉米仔提议。
“这主意不错,各堂口回去就抽生死签,多派几个 ,那子死定了。”火牛立刻附和。反正都是派 ,没那么容易遭到报复。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北角衰狗忽然冷笑:
“依我看, 要派,打仔也不能少。不如每家出五十人,一起踩进元朗。和义安那个龙头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报复我们这么多人。”
北角曾是邓伯的地盘,衰狗这话,未必没有邓伯的意思。
也对,明明派 就能搞定的事,却还要“多此一举”地派人进元朗大张旗鼓,擦亮和联胜的招牌——这种事,也只有邓伯才会这么坚持。
阿乐心中迅速盘算,觉得没问题,便顺势拍板。
“就按衰狗的, 和打仔都派。你们回去各自安排, 先动,三后我们一起进元朗,拔掉和义安的旗!”
“航哥,你回来啦!有人给你送了封信。”
李文航刚回到茶餐厅,还没进门,看店的弟就迎了上来。
接过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李文航挑眉问道:“谁送来的?”
“不知道,是个骑摩托的年轻人送来的,不肯透露姓名。”
上午刚寄出快递给和联胜,下午就收到回音,这件事有点不寻常。
李文航淡淡一笑,没过多在意,让细威停好车,自己先上了楼。
二楼上,奸人昌早已坐在椅子上等候,看起来等了不短时间。
看他神色局促,显然是听了和联胜最近的动向,心中不安。
李文航随手将信扔在桌上,语气轻松:“华强打电话你在水围干得不错,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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