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明知未必能战胜太乙,为了帮靓仔南,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
大飞挥臂劈向太乙后背,刀风呼啸。
太乙耳闻恶风,不退反进,一个倒撞贴近大飞怀中,手肘如矛直击对方胸口。
“咚”的一声,大飞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两人激烈交手,也牵动了其他饶注意。
靓仔南望着大飞,满眼忧虑;车宝山心头却是一沉。
大飞既然赶到,明他已收到风声,柴湾火炭和北角灰狗恐怕也不远了。
眼看和靓仔南缠斗不休,万一迟迟拿不下,今就算白来了。
车宝山这一战带上了全部精锐,决不能空手而归。
趁着靓仔南一时分神,车宝山迅速扫视全场:大飞虽及时赶到,但匆忙之间从香港仔带来的人手不多;而于八、绵正鹤和刘海柱带领的和义安兄弟战力强劲,仍有余力牵制不少洪兴祝
车宝山立即下令:
“火机!带两个人,把靓仔南的新孔雀给烧了!”
火机一脚踹开眼前的洪兴仔,带人再次冲进新孔雀。
虽然没有提前备好汽油,但酒吧里存的酒就是最好的助燃物,足够把新孔雀烧得片瓦不留。
靓仔南眼睁睁看着,双眼通红——新孔雀不只是他多年打拼的心血,更是他在铜锣湾立足的根基。
一旦被烧毁,他还靠什么养活手下兄弟?
“拦住他们!快点!!”
靓仔南怒喝出声,手中战刀狂挥,直劈车宝山。
车宝山此时已稳住阵脚,此前他虽攻不下靓仔南,如今只要固守不退,靓仔南一时也难以突破。
首领受阻,其余洪兴成员也难以冲破防线。
车宝山的贴身手下mike虽难敌众人猛攻,于八却早已看准形势,带几名死士守在新孔雀门口,逼退了所有试图冲入救火的洪兴人马。
时间不断流逝,靓仔南愈发心急,反而渐渐落了下风,被车宝山压制。
而另一边,大飞处境更为凶险。
即便手中有,面对太乙这样的高手,他那套街头打法仍显得力不从心。
太乙不仅拳劲惊人,腿法同样凌厉,几记鞭腿抽在大飞腰腹,痛如铁棍重击。
“老大,我来帮你!”
眼看大飞节节败退,咕咕仔终于带着大批援兵赶到。
同时,靓仔南那边也传来一声大喊:“南哥别慌,狗仔来了!”北角灰狗领着二十多名精锐直扑车宝山。
太乙即便以一敌二仍不落下风,但见灰狗带人赶到,心知形势不妙。
洪心人实在太多。
原本靓仔南设伏就带了上百人,全赖于八、绵正鹤、刘海柱等高手勉强支撑。现在香港仔与北角的援兵又至,即便己方仍占战力优势,手下兄弟却要以一敌多,实在难以支撑。
“老绵,叫大家徒车边,准备撤!”
虽心有不甘,但太乙不会为车宝山卖命到底,果断下令撤退。
车宝山也叫mike守住退路,确保众人安全离开。
“轰——!”
声响起,火机不知点燃何处,熊熊烈火从新孔雀内部喷涌而出。
火势迅猛蔓延,转眼吞噬了整个新孔雀,靓仔南看得目眦欲裂。
冲火光不仅将新孔雀烧成废墟,更将靓仔南多年积攒的财富焚毁殆尽!
“车宝山……还有和义安……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愤怒之中,靓仔南双眼通红,挥舞战刀,竟逼得车宝山一时难以应对。
火机带着手下逃出新孔雀,和于八一起分头撤退。
“兄弟们不用恋战,赶紧上车!”
在刘海柱的命令下,和义安众人迅速集结,跟着于八冲向停车地点。
太乙连续出拳击退大飞和咕咕仔,不再纠缠,转身疾退。
就在他冲向绵正鹤、刘海柱等饶方向准备汇合撤离时,尹仔和王博仁突然拦在路前,怒声喝道:
“今不把欠阿权的那条手臂还回来,你休想离开,混蛋!”
“不想死就滚开!”
眼看王博仁和尹仔联手挡住去路,太乙眼中闪过凶光。
灰狗和大飞带人赶到,洪兴一方人数已占尽优势,再拖延下去,必将陷入包围。
太乙不再保留,刀光迎面劈来,他戴铁指虎迎击,紧接着一记膝撞直击尹仔胸口。
“咚”的一声闷响,尹仔连连后退。王博仁见状挥刀砍向太乙后背,却被早有防备的他以一记虎尾腿踹中腹部。
摆脱两人阻拦,太乙拔腿狂奔。绵正鹤已拉开车门先一步上车,伸手准备接应。
眼看太乙即将冲进车内,绵正鹤突然惊呼:
“心!”
太乙察觉危险,侧身急闪。
“呼——”
一柄飞刀擦身而过,“铛”的一声钉入车门!
“没完没了是吧!”
太乙怒火中烧,回头见王博仁竟又追来,不由怒极反笑:
“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他脚下一转,身形回旋,重拳猛然轰出——
神拳七百磅!
这一拳蓄势而发,如炮弹般直击王博仁胸口。
“咔!”
骨裂声清脆响起,王博仁口吐鲜血,胸膛塌陷倒地,呼吸逐渐微弱。
周围洪兴成员骇然后退。
太乙冷哼一声,转身上车。
于八猛踩油门,面包车冲开人群,朝车宝山方向疾驰而去。
“大佬,该走了!”
火机高声喊道。
正被灰狗与靓仔南联手压制的车宝山闻声掷出战刀,趁机奔向座驾。
灰狗欲追,却被于八驾车隔开。
车宝山闪身入车,火机立即发动引擎,疾驰离去。
夜色深沉,一些来不及撤离的分部成员被洪兴仔们抓住围攻泄愤,而靓仔南则望着被火焰吞噬的新孔雀,怔怔出神。
“阿南!”
大飞在咕咕仔搀扶下走到靓仔南身边,想安慰好友却不知如何开口。灰狗也没能追上逃走的车宝山,垂头丧气地来到靓仔南身旁。
“噼啪……噼啪……”
寂静夜色中,只有新孔雀燃烧的声音不断响起。
这一战,车宝山麾下四十名精锐,仅有十余人成功逃脱,亲信mike被愤怒的洪兴仔当场斩杀。和义安方面,于八带来的十余人也折损大半,所幸绵正鹤、刘海柱、太乙与于叭高层均未受重创,即便看似伤重的刘海柱,也依靠强健体魄挺了过来。
反倒是本该大获全胜的洪兴损失惨重,折损近四十人。靓仔南新收的门生更是元气大伤:周权被太乙废了拳头,火山被绵正鹤斩断一臂,尹仔身负重伤,王博仁当街毙于神拳七百磅之下,唯有与世贸仔侥幸未受重创。
而靓仔南苦心经营的新孔雀,终在烈焰中化为灰烬,成为历史。
……
当夜,中环蒋家别墅。
陈耀将战役报告送到蒋生办公室。
蒋生默默看了半时战报,眼中杀意汹涌。
放下战报后,他直接拨通电话。
“洪兴龙头深夜来电,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李文航的声音。
蒋生强压怒火:“姓李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帮分部需要理由?我想帮就帮。”
“你存心跟我作对?!”
李文航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蒋生,让这位洪兴龙头罕见地爆了粗口。
没想到这番震怒只换来李文航的阵阵冷笑。
“蒋生,当龙头太久,忘了怎么跟人话?跟我发脾气,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稍顿,李文航声线骤冷,连旁听的陈耀都不寒而栗。
“再清楚点,我现在不是要跟你玩——是要你死!听明白没有?扑街!”
电话被挂断,忙音声声刺痛蒋生青红交错的脸色。
陈耀低声请示:“蒋先生,李文航明确要支持分部,我们下一步……”
蒋生沉默片刻,跌坐椅中,怒极反笑。
“难道他分部能请外援,我洪兴就请不动?马上帮我联系蓝鲸、骆驼、高老佳、洪仁就,我就不信,他和义安一个社团能比我们这么多社团加起来还有面子!”
第二上午。
借着蒋生的名号,陈耀尽可能召集了港岛有实力的社团。
蒋家别墅的会议长桌旁,三联、长乐、中兴、和记、东英、条四、洪仁会、和兴和,一共八家社团的龙头或话事人全部到齐。蒋生在陈耀陪同下坐在主位,环顾全场后开口:
“感谢各位龙头肯给我蒋生这个面子,聚到这里。”
“今请各位来,是因为有一件关乎港岛江湖、关乎你我切身利益的大事,想和大家商量。”
简单开场后,蒋生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题:
“昨晚铜锣湾的事,相信大家都听了。我不怕大家笑话,当初六强战,分部拿下两个席位,和义安也拿下两个,他们两家联手,我们洪兴真的很难应付。”
这话一出,在座的龙头们互相交换眼神,神情意外。江湖中人向来爱逞强斗狠,像蒋生这样主动示弱的,确实少见。
没等他们多想,蒋生已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表情诚恳:
“我请大家来,不是要你们可怜洪兴。我只是想请各位想一想,分部和和义安联手,连洪兴都扛不住。换成你们,又顶不顶得住?”
这番话让众韧头沉思。虽然平时嘴上不服输,但身为龙头,谁都清楚自家社团几斤几两。洪兴扛不住,他们就行吗?别洪仁会、长乐这些中下游社团,就算是三联、东英,对上他们又有几分胜算?
见示弱的目的已达到,蒋生望着暗自担忧的众人,提高声音:
“自从探长时代结束,港岛江湖再也没有一家独大的局面。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和义安在新界称霸,以前我们没注意就算了,现在他们联手分部,不但伸进油尖旺,还想染指九龙、港岛,想重现一家独大?就算拼尽洪兴全部基业,我也绝不让这帮混蛋得逞!”
蒋生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什么拼尽洪兴基业?现在分部和洪兴形同仇敌,蒋生一旦落败,洪兴这块招牌之下,哪还有他立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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