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明鉴!若奴婢真是云妃派来构陷娘娘的,又岂会带着这般容易查证真伪的证据?那凉茶罐子、药渣分量,乃至太医院记档都可核对。奴婢愿在此立誓,若有半句虚言,打雷劈!”
贤贵妃沉吟片刻,觉得此言确有道理。
是了,这些年陛下对她圣眷不衰,怎会始终不见喜讯。
原来症结在此。
“来人,”她沉声吩咐,“即刻去太医院调取云妃近年的脉案,再暗中查探紫兰殿的用药记录。记住,连每日的茶渣都要仔细查验。”
待宫人领命而去,贤贵妃眼底寒光乍现:“若此事属实......本宫倒要看看,这次人赃并获,她还要如何巧言令色!”
*
养心殿。
贤贵妃得了确切消息,连梳妆都顾不上,便急匆匆赶往养心殿。
她心想着,这底下哪有男子能忍受妻妾暗中避孕,更何况是九五之尊。
“陛下!臣妾方才得知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云妃竟在宫中长期服用避子汤药!这分明是包藏祸心,对陛下毫无真心可言啊!”
她着着愈发激动:“若她心里没鬼,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思来想去,只怕她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这才不愿为陛下延绵子嗣!”
见陛下始终不语,贤贵妃又急忙膝行两步补充道:“若那药不是她自己用的,那便是存了谋害其他妃嫔的歹心!”
“陛下若是不信,现在就可派人去紫兰殿搜查,那些药材定然还藏在殿内!”
慕无宸漫不经心地落下一枚白玉棋子,眼皮都未抬:“云妃院子里的事,你倒是比她自己还清楚。”
贤贵妃被他这句话问得猝不及防,当场愣在原地,这难道是重点吗?
随即强笑道:“臣妾......臣妾也是一时情急关心则乱啊,实在担心云妹妹误入歧途...”
妹妹?她是你妹妹吗?”慕无宸终于放下手中棋子,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人心里发慌。
“朕记得,云妃是国公府的嫡次女,与你宰相府何来姐妹之?”
贤贵妃又是一怔。
这后宫之中,妃嫔间不都是这样姐姐妹妹叫吗?
陛下为何独独在此刻计较起这个?
这是演都不演了?
眼见云芷儿犯下如此大错,陛下竟还打算明目张胆地偏袒吗?
慕无宸虽这般辞,心底却并非全无涟漪。
这些年来云芷儿承宠最密,椒房独宠,却始终不见腹中有喜。
此事细细想来,确实透着几分不寻常。
但他素来珍视她的体面,从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半分质疑。
若真有什么疑问,大可等晚间独处时再细细问她。
“贤贵妃。心有明镜,当照己身。目若深渊,方纳百川。尔今所为,是舍明镜而窥沟渠,弃深渊而逐浮萍。莫要等到沟渠浸体、浮萍缠身,方知今日之愚。退下吧。”
贤贵妃跪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陛下这番话,分明是在斥责她多管闲事,让她把盯着别饶心思收回来,好生精进自己!
好好好,原来从头到尾,只有她像个丑般上蹿下跳,演着独角戏!
活像个笑话!
*
慕无宸刚踏进紫兰殿,便听见阵阵清脆笑语。
但见云芷儿提着水绿色罗裙,正与两个宫女在树下踢毽子。
他负手立在一旁,眸光渐沉。
望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他心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丫头倒是心大,旁人都告到御前了,她倒好,在这儿玩得正欢。
“云妃。随朕过来。”
云芷儿循声望去,手中的五彩毽子不觉停了下来。
她抬眸看向立在廊下的慕无宸,眼底带着几分茫然。
是她的错觉吗?
感觉今日这声呼唤格外疏冷,与往日截然不同。
往常他都是含笑唤她“阿芷”或“芷儿”的,此刻这般端端正正的封号称呼,倒让她有点心虚哦。
她心里正打着鼓,却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走进内殿。
刚想像往常那般抱他,却听见他背对着她冷不丁抛出一句:“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朕?”
这话如同寒冬腊月被泼了盆冰水,惊得她浑身汗毛倒竖。
他为何会这样问?
她没什么事瞒着他吧。
她仔细回想,自己似乎并未隐瞒过什么……等等!
一个念头猝然浮现,莫非指的是那件事?
可豆蔻分明才将凉茶处理干净,他怎会知晓得这般快?
想到这里,她不禁无语,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处理。一处理就被发现。
心念电转间,她已提着裙子跪倒在地。
方才嬉戏时的明媚笑意尽数褪去,眼尾倏地泛起胭脂红,眼神里漾着淡淡的哀凄和缱绻:“臣妾......有罪。
慕无宸本就是想试探她,没想到竟真诈出来了!
她居然当真有事瞒着他?
不是,她怎么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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