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媛浑身剧颤,抓着锦被的指节瞬间褪尽血色。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帝王,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陛下……您方才……要对臣妾用刑?”
“这些年来,臣妾对陛下的一片痴心,难道就换不来半分怜惜吗?”
“原来在陛下心里,臣妾就轻贱至此......竟要让那些狱卒拿着刑具来审问?”
云芷儿在一旁见她这般惺惺作态,终是听不下去,冷声打断:“打你就打你了,打你还要看日子啊?难不成要挑个黄道吉日?”
“你害饶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
话音刚落,慕无宸便冷声接道:“行巫蛊禁术,构陷嫔妃,残害宫人性命,这桩桩件件,朕可冤枉了你?”
苏修媛唇瓣轻颤,刚欲启齿分辩,却被他眼底寒霜般的厉色生生慑住。
未容她吐露半字,他已漠然宣判:“修媛苏氏,构陷宫妃,行巫蛊邪术,罪证确凿。念其父有功于朝,免尔死罪。鞭刑五十,褫夺封号,废为庶人,永锢冷宫,此生不得出。”
“这五十鞭,你好好受着。若再不知悔改,下次便是白绫鸩酒,任选其一。”
苏修媛听完审判,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她凄声道:“臣妾……臣妾纵有千般错处,可终究未曾造成实质伤害啊!”
“云妃娘娘如今好端敦站在这里,何至于就要受这五十鞭刑?”
她忽然抬手指向云芷儿,眼中迸出怨毒的光:“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云妃,是她犯了同样的错,陛下也会这般重罚吗?也会让她在这宫道上受鞭刑,让她颜面尽失、生不如死吗?”
慕无宸连眼风都未扫向她,显然已无意再多言半句。
他径直牵起云芷儿的手,转身便朝殿外离去。
望着两人十指相扣离去的身影,苏修媛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人用利刃狠狠刺穿。
她费尽心思、苦苦追求却始终不得的恩宠与珍视,云芷儿竟如此轻易就握在了掌心。
凭什么?
那不甘的诘问在胸腔里轰然回荡,灼热的恨意如岩浆喷涌,彻底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
若不是云芷儿,陛下怎会待她如此凉薄?
若这世上从未有过云芷儿……陛下定会看见她的温婉贤淑,会明白自己才是最适合站在他身侧的人。
若没有那个碍眼的存在……该多好。
这些念头如毒蛇般缠绕而上,死死绞紧了她的理智。
“都是你!是你这个狐媚子用妖术蛊惑了陛下!”
苏修媛双目赤红,声音凄厉如夜枭,猛地从发间抽出一支锋利的银簪,不顾一切地朝云芷儿后背刺去:“把陛下还给我!”
慕无宸闻声回首,正瞥见一道寒光直刺云芷儿背心。
电光石火间,他未及思索,臂膀已本能地探出,徒手向那淬冷的簪锋迎去!
“噗嗤——”
银簪应声没入皮肉,温热的血珠顺着簪头淅淅沥沥滴落,顷刻间染红了明黄袖袍上绣着的龙纹。
那片刺目的红灼得苏修媛眼瞳一缩,待看清自己刺中的竟是子时,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不是,她从未想过要弑君啊!
原只想给云芷儿个教训,怎会料到陛下竟会伸手来挡?
谋害子……这已非争风吃醋的过,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此念一生,苏修媛吓得魂飞魄散,五指骤松,染血的银簪“哐当”一声坠在青石地上。
“臣妾罪该万死!臣妾从未想过伤及陛下……臣妾只是想教训云妃,万万不曾料到陛下会……”
不待她完,殿内侍卫已应声而动。
两道身影迅疾上前,一人用力按住苏修媛双肩,另一人顺势反剪她手腕。
不过眨眼工夫,便将她牢牢制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云芷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色惨白,急忙上前扶住慕无宸未受赡手臂,朝殿外连声急唤:“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殿外侍卫领命疾奔而去。
不过片刻,杜太医与几位太医令便疾步进殿。
众人顾不上行礼便直奔榻前。
为首的太医利落地打开药箱,对宫人吩咐道:“速取清水与洁净棉布来。”
待宫人将清水端至榻前,他接过棉布蘸湿,心翼翼地开始清洗伤口周围的血污。
云芷儿立在一旁,望着那盆清水渐渐被血色浸染,只觉得那抹红刺得她眼眶阵阵发酸,视线很快便模糊起来。
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砸在手背上,晕开的水花。
“都怪臣妾……若不是为了护着臣妾,陛下也不会受这般苦楚……臣妾宁愿这伤是在自己身上……”
慕无宸强忍着掌心传来的阵阵刺痛,故作轻松地弯了弯唇角:“无妨,不过是皮外伤,未损筋骨,养上几日便好了。”
“那银簪来势虽凶,但苏修媛在看清是朕的瞬间已然吓破哩,手上力道当即泄了大半。”
云芷儿心疼地注视着他苍白的脸色:“陛下骗人......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又这样深,怎么可能不疼,臣妾光是看着都觉得揪心......”
慕无宸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怎么都停不下来,心知她是真的吓坏了。
他不愿见她这般伤心,便故意逗她:“快别哭了,若让不知情的宫人听见你这哭声,只怕要以为朕伤势严重到要不行了,下一刻就要准备发丧了。”
“到时候六宫挂白,百官哭灵,朕这好好的人,倒要被你哭得折了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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