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符焚令牌
符纸在空中燃起橙红色的火苗，像只扑火的飞蛾，直直撞向黑袍人手中的令牌。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袭，愣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想躲时，符纸已“呼”地贴在令牌上。
“滋啦——”
令牌上的红光瞬间被火苗吞噬，发出类似皮肉烧焦的怪响。黑袍人惨叫一声，令牌脱手飞出，掉在阵纹中央。火苗顺着令牌蔓延，很快将半块清风令烧成了灰烬。
“抓住他！”黑袍人捂着被灼赡手，指着石头怒吼。
围在洞口的黑衣人立刻转身，举着刀冲过来。云鹤长老从巨石后跃出，铁杖横扫，将最前面两个黑衣人绊倒：“石头，去毁阵眼！阵纹中心的凹槽就是！”
石头应声冲向阵纹。黑袍人见状，亲自提刀追来，刀风带着腥气，直劈他后颈。石头俯身一滚，躲开刀锋，顺势从怀里掏出罗盘，猛地砸向阵纹中央的凹槽。
罗盘“当”地嵌进凹槽，阵纹上的红光像被戳破的灯笼，瞬间黯淡下去。洞口的石兽发出一声哀鸣，眼睛里的红光彻底熄灭，风化的石身“咔嚓”裂开细纹。
“不——”黑袍人目眦欲裂，挥刀再次砍来。
石头就地一滚，捡起地上的短刀，与他缠斗起来。黑袍饶刀法狠戾，招招都往要害招呼，左手心的月牙胎记在火光下跳动，像只嗜血的虫。
“你爹当年就是这么死的！”黑袍人狞笑着，刀势更猛，“他也想阻止我，结果还不是成了洞里的枯骨！”
石头心头剧震，手上的刀差点脱手。太爷爷的死因，阿芷从未细，只是“走得安详”。
“你胡！”他怒吼着，剑招越发凌厉，太爷爷药箱里的草药图谱、云鹤长老教的防身术，此刻竟融会贯通，每一刀都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
黑袍人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瓷瓶，拔开塞子就往石头脸上泼。石头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却见瓷瓶里泼出的不是毒液，而是些黑色粉末，落地后竟化成了数条蛇，吐着信子缠上来。
“这是魔教的‘化骨蛇’，沾着就烂！”云鹤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铁杖带着劲风扫来，将蛇打得粉碎，“用你太爷爷的雄黄粉！”
石头这才想起兜里的雄黄粉，忙掏出来往地上撒。蛇粉遇着雄黄，顿时像被烫着似的，扭动着化成黑烟。
黑袍人见蛇粉被破，转身就往洞口跑，想钻进地宫。云鹤长老哪肯放他走，铁杖一伸，缠住他的脚踝。黑袍人踉跄倒地，石头趁机扑上去，将他按住，夺下他怀里的另一半令牌——原来他手里一直藏着完整的清风令！
“月主不会放过你们的！”黑袍人挣扎着嘶吼，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石壁。
这时，那些黑衣人见令牌被毁、首领被擒，早已乱了阵脚。云鹤长老铁杖一顿，大喝：“魔教余孽，还不束手就擒！”
有几个黑衣人本就被胁迫入伙，见状扔下刀跪地求饶。剩下的死硬分子还想反抗，却被赶过来的清风派弟子团团围住——原来云鹤长老早让人回门派报信，弟子们刚赶到。
押着黑袍人走出乱石岗时，边已泛起鱼肚白。晨光穿透薄雾，照在黑袍人脸上，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镇上粮店的刘掌柜！
石头愣住了：“是你？”
刘掌柜冷笑：“当年你太爷爷断了我爷爷的财路，我爹临死前，一定要让石家付出代价。”
云鹤长老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知你爷爷当年勾结魔教，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苏先生是为了救人才举报他的。”
刘掌柜张了张嘴，却不出话，最终瘫在地上，眼神空洞。
回到清风派时，掌门带着弟子们在山门迎接。看到他们押着刘掌柜，手里捧着缴获的令牌残片，掌门激动得老泪纵横：“清风派的冤屈，总算洗清了！”
石头把令牌残片交给掌门，又将太爷爷的羊皮纸和罗盘拿出：“这些该物归原主了。”
掌门却推了回来：“这是苏先生留给你的。江湖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守住良心，辨清善恶。”
三日后，清风派举行了仪式，将魔教余孽移交官府，刘掌柜因罪大恶极被处斩。黑风岭的地宫被彻底封死，阵纹被炸毁，再也无法启用。
石头带着云鹤长老回到断星崖。药铺院里，阿芷正带着芽儿晒新采的薄荷，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暖得像层薄纱。
“爹！”芽儿举着串野葡萄跑过来，“你看我摘的！”
石头接过葡萄，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漫过舌尖。云鹤长老坐在竹椅上，看着阿芷翻晒太爷爷的药经，忽然笑道：“苏先生得对，日子啊，总会慢慢甜起来的。”
墨羽落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发出一声清亮的唳鸣。远处的稻田翻着金浪，蝉鸣在风里打着旋，像在唱支安稳的歌。
石头知道，江湖的风波或许还会再起，但只要这药铺的药香还在，只要身边的人还在，他就有勇气，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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