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抬起手,轻轻摩挲着那道淡粉色的疤痕。
**旧的囚笼已破,新的枷锁何在?**
是这依旧需要仰人鼻息的处境?是那朝堂之上未散的敌意?还是……心中那份对萧御,不清道不明、混杂着恨意、畏惧、感激与一丝奇异牵引的复杂心绪?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路还很长。
金殿鸣冤,并非终点,而是另一段征途的起点。
窗外,寒风依旧,但那株梅树上的花苞,却在凛冽中,倔强地酝酿着绽放的力量。
**新囚非囚,身在樊笼外。**
**旧锁虽解,心困方寸郑**
苏蔓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她需要休息,需要积蓄力量。
然后,去面对那个没有了皇后阴影,却依旧波谲云诡的……新的棋局。
以及,那个执棋之手,或许从未真正放开过的……萧御。
魏府的客院,成了苏蔓暂时的避风港。日子仿佛被拉长,变得缓慢而宁静。每日里有侍女送来三餐汤药,大夫定时诊脉,魏谦偶尔会来与她叙话几句,多是告知些案情的进展或是朝堂的动向,语气平和,带着长辈式的关照。
父亲苏睿已离开诏狱,暂居京中驿馆调养身体,只待正式旨意便可恢复王爵,重返朝堂。消息传来那日,苏蔓在自己院中,对着北方父亲所在的方向,默默流了许久眼泪。那是一种积压了太久、终于得以释放的酸楚与欣慰。
她身上的伤病在精心调理下渐渐好转,手腕的疤痕日益淡化,咳嗽也几乎不再发作。脸颊恢复了少许血色,不再那般苍白得吓人。她甚至开始在院中慢慢走动,活动有些僵硬的筋骨。
一切都似乎在向好的一面发展。
可她心底那根弦,却从未真正放松。
皇后的党羽仍在清查,朝局动荡未平。她这个“首告”之人,虽明面上无人敢动,但暗地里的忌惮与敌视,她心知肚明。魏府的保护,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软禁?她依旧是被无形之手安置于此,等待着命阅下一步安排。
而那只无形之手……属于萧御。
自金殿一别,他再未出现。没有只言片语,没有派人问候,仿佛她这个曾在他掌心挣扎、又被他亲手推上风口浪尖的“棋子”,已然完成了使命,被他随手搁置。
这应该是她期望的,不是吗?远离那个深沉难测、带给过她无尽屈辱与危机的男人。
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面对一室清冷时,金殿上他挡在她身前的身影,囚笼中他冰冷却偶尔流露出一丝复杂情绪的眼神,甚至那副曾锁住她自由、如今已不知所踪的银锡镣铐……都会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
恨吗?自然是恨的。恨他的囚禁,恨他的利用。
惧吗?依旧存樱惧他的权势,惧他的莫测。
可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一些她不愿深究,却又无法彻底忽视的东西。比如,他最终给了她证明清白的机会;比如,他昨夜清洗听雨轩、截获铁证的雷霆手段;比如,他此刻……对她不闻不问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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