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拉斯洛与伊露什卡并肩从寝宫走出。
晨光透过长廊的彩窗，为两人镀上柔和的金边。
拉斯洛眼下带着淡淡的疲惫，这几日他昼夜不停地处理那些老派贵族的后事；而伊露什卡却是神采奕奕...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审判他们？”伊露什卡自然地挽住丈夫的手臂，“反正军营有母亲盯着。”
她灰蓝色的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光，其实训练士兵和狩猎本是她最爱的消遣，可没有拉斯洛在身边，连策马奔腾都显得索然无味。
拉斯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那些老狐狸藏财产的本事比打仗强多了。抓人只用了半，找他们的财产却花了整整三。”
他黑色眼眸中带着疲惫的笑意，“光是巴托里公爵多瑙河的那处庄园就找到七个，最夸张的一个居然建在粪坑下面，这还是他主动送出来的...”
伊露什卡噗嗤笑出声：“看来我们的公爵大人很懂得藏污纳垢嘛。”
她故意踮脚在拉斯洛耳边呵气，“要不要我帮你严刑拷打几个？保证比你的文书工作有趣多了。”
“你啊...”拉斯洛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手段太过粗暴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任由妻子挽着自己走向议事厅，“既然这么闲，今就陪我处理政务吧。黑军的事暂时交给岳母大人。”
“遵命，我的陛下~”伊露什卡俏皮地行了个军礼，灰蓝色的眼眸弯成月牙。
这位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此刻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议事厅内，被羁押的贵族们跪成一排。
当拉斯洛夫妇出现时，伊露什卡瞬间恢复到平时冷酷的模样，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吓得几个胆的贵族直接瘫软在地。
“开始吧。”拉斯洛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寂静。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是莫尔纳侯爵。这个肥胖的贵族涕泪横流地爬向前：“陛下饶命！我愿意献出全部家产...”
“全部？”伊露什卡冷笑，“你在威尼斯银行藏的那几千金币也算在内？”
侯爵顿时面如死灰。拉斯洛轻轻按住妻子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莫尔纳侯爵，”拉斯洛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私吞军饷，克扣士兵抚恤金，更在边境骚乱中趁火打劫。”
他展开一卷羊皮纸，“这些罪状，你可认？”
侯爵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求饶。
拉斯洛却只是淡淡挥手：“剥夺侯爵头衔，没收全部封地。拖出去。”
侍卫立即上前，不顾侯爵的哭喊将他拖出大厅。
凄厉的惨叫在石廊中回荡，让其余贵族瑟瑟发抖。
接下来受审的是几位佩斯的伯爵。
伊露什卡逐一指出他们的罪行：有的与威尼斯商人勾结走私军火，有的虚报兵额吃空饷，更有人将劣质装备卖给军队。
每宣判一个，拉斯洛便冷静地盖章。
当第五个贵族被拖走时，站在身旁的财政大臣佐奇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佐奇大臣。”拉斯洛的声音让肥胖的财政官浑身一颤，“你主动献出一半家产，揭发同党，功过相抵。”
伊露什卡有些不悦地皱眉，却没有作声。
佐奇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审判持续到正午。
当最后一名贵族被带走后，议事厅内弥漫着血腥与恐惧的气息。
伊露什卡这才松开剑柄，不满地撇嘴：“太便宜那个死猪了。”
拉斯洛轻抚她的手背：“留着他，才能钓到威尼斯的大鱼。”
他黑色眼眸中闪着一丝笑意，“况且...他献出的那一半财产，已经足够装备数百名黑军了。”
阳光透过彩窗，为这对夫妻镀上金边。
侍卫们悄无声息地清理着血迹，仿佛刚才的血腥审判从未发生。
伊露什卡靠向丈夫肩头：“接下来去哪？”
“去用午膳。”拉斯洛微笑，“我让厨房准备了你最爱的鹿肉。”
当两人相携离去时，议事厅的门外，佐奇大臣擦着冷汗，暗自庆幸捡回一命。
但他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拉斯洛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棋手的耐心，从来都是有限的。
午时的阳光透过餐厅的彩窗，在银质餐具上跳跃。伊露什卡优雅地切着烤鹿肉，灰蓝色的眼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
“所以接下来...”她将一块鹿肉喂到拉斯洛嘴边，“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空出来的封地？”
拉斯洛含笑接受妻子的投喂，慢条斯理地咽下后才开口：“我准备推行王室行政官制度。”
他取出一卷羊皮纸摊在餐桌上，“每个贵族领地都要派驻王室任命的行政官，负责征税和司法。”
我们应该放弃这无力落后的封建契约制，应该改用无敌强力的集权专制。
伊露什卡眼睛一亮：“就像你之前在特兰西瓦尼亚留的那些人？”
她凑近细看地图上标注的点，“这样既能削弱贵族权力，又能增加王室收入。”
“不仅如此。”拉斯洛指尖轻点波西米亚边境，“这些行政官还将负责边境防务。等黑军训练完成，他们就是最好的驻地指挥官。”
侍者为两人斟上红酒。伊露什卡举杯轻晃：“那些老狐狸肯定不会乖乖交权。”
“所以要从年轻贵族入手。”拉斯洛与她碰杯，“比如阿尔贝特子爵——给他一个行政官的头衔，他自然会帮我们服其他年轻贵族。”
伊露什卡轻笑：“你总是这么狡猾。”
她突然倾身向前，为丈夫整理有些歪斜的领巾，“不过...我喜欢。”
阳光将两饶影子投在石墙上，纠缠交织得如同他们密不可分的命运。
餐厅外的花园里，新栽的玫瑰正在绽放，仿佛预示着匈牙利即将迎来的新生。
“等这套制度推行完毕...”拉斯洛握住妻子的手，“我打算把波西米亚也纳入体系。”
伊露什卡挑眉：“这么快就要对波西米亚动手？”
“只是未雨绸缪。”拉斯洛的眼眸中闪着锐光，“等我们拿下波西米亚王冠，这套制度正好派上用场。”
侍者端上甜点时，伊露什卡突然：“让你带来的那位马基亚维利来训练这些行政官吧，这位博学的学者想必会为我们带来惊喜。”
她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狡黠的光，“毕竟...也该为他找点事情干了。”
拉斯洛微笑颔首：“正合我意。”
马基雅维利来到匈牙利的这些日子拉斯洛只给了他一个任务——收集布达佩斯乃至匈牙利的所有藏书。
而现在有了罗马的金币也是时候建设一座属于匈牙利饶图书馆——科尔文那图书馆。
兄弟们，修奇观了。
接着，只见他轻轻擦去妻子唇边的果酱，“不过现在，先好好享用这顿独属于我们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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