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鸿闻言，眉头微挑，目光扫过身后侍立的曹彬和苏莹雪，又看了看凌玄渊身后的李清风与墨羽心，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哦吼？连欧阳拓那子都留不住？有点意思啊。不过……老凌，这种级别的机密，当着这些辈的面，合适吗？”
凌玄渊神色不变，淡然道：“此事涉及的部分信息，保密等级已完全下调。他们这些的，知晓一二倒也无妨。”
他略一沉吟，继续道：“那闯入者目标明确，直指被秘密关押在皇城大狱深处的前朝太常——张宏。”
“张宏？”萧惊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个掌管礼祭教陵的家伙？他还没死？”
“你们可真能藏啊，连我都瞒得死死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我们六个，有几人知道这事儿？”
凌玄渊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道：“五。”
“合着就我不知道啊。”萧惊鸿不满地道。
“你嘴巴漏风，不敢让你知道。”
“这么机密，到底什么情况。”萧惊鸿倒也没生气，好奇地问道。
凌玄渊微微颔首，
“你也知道联盟建立之初，承接自联邦，局势未稳。
前朝还在的时候，我是武科及第，入京师，后升为禁军校尉，
太子祭祖的时候，裂界突然降临，我奉命带领一队精锐，前往一处秘密地点，接应秘密前往真正皇陵的太子殿下。”
“还真正的皇陵？”萧惊鸿瞳孔微缩，“不是北邙山那座？”
凌玄渊摇了摇头：“那只是掩人耳目的皇室成员。
真正的龙兴之地，历朝历代都在另一处绝密之地，由历代的张家口耳相传，连皇室大部分成员都未必知晓具体所在。”
他的语气随即带上了难以言喻的晦暗：
“我在那约定地点，足足等了十……不见太子銮驾，也不见任何仪仗。
派出的搜索队，最终只在荒山野岭中，找到了衣衫褴褛、精神崩溃的老人——张宏。”
“当时的我，只觉得都塌了。”凌玄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太子失踪，随行人员全军覆没，唯一知情的太常疯了……我也已经做好失职被赐死的准备了。等我们带着疯癫的张宏赶回来复命的时候……皇城没了，我的家也没了。”
凌玄渊顿了顿，语气恢复了平静：
“后来，联盟成立，张宏作为前朝唯一知晓皇陵秘密的人，被秘密保护了起来。
我们用最好的医疗设施和超凡药物，保证他能活着，一直等待他清醒，告诉我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皇陵里面又有什么秘密，需要他们张家代代传常
但两百年，张宏的身体活性已经被延长到了极限，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所以这次我们动用了一件能搜索记忆的灵器，试图从他混乱的精神中挖掘出真相和皇陵的位置。”
“结果呢？”萧惊鸿追问。
“失败了。”凌玄渊言简意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件灵器崩坏了。而强行搜索的结果，就是他的身体彻底崩溃，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萧惊鸿闻言，眉头紧锁：“也就是，唯一的线索彻底断了？那逃走的异族……”
“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凌玄渊看向萧惊鸿，目光锐利，“那异族能在欧阳拓眼皮底下逃脱，实力与心智皆属顶尖。他潜入皇城大狱，目标直指张宏，显然也是为了皇陵的秘密而去。”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深沉的考量：
“张宏已死，我们失去了直接从源头获取信息的可能。
但那个异族……或许在张宏彻底崩溃前，从其混乱的精神中，得到了我们未曾得到的关键信息。”
萧惊鸿眼中精光一闪：“你是……那异族可能已经拿到了皇陵的线索？”
“极有可能。”凌玄渊颔首，“所以，我需要你调用东域的人脉和影响力，留意任何关于那个异族，若有机会……”
他略作停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请务必生擒。我们需要他脑子里的东西。”
萧惊鸿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事，打个电话不就好了，还叫我过来干什么？”
“你那东域镇守使的职责，如今大半都由你那位大徒弟顶着了，听你最近闲得很，四处云游，好不自在。”
萧惊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瞪着眼睛道：
“好你个凌玄渊，合着绕了半，在这儿等着我呢？什么叫闲得很？我那叫深入沦陷区，进行侦查。
而且东域太平无事，那也是我徒弟争气！羡慕不，让你收徒收这么晚，懂不懂什么叫做手慢无。”
凌玄渊看着萧惊鸿那副的模样，语气依旧平淡：
“所以，喊你过来当面交流一下，也省得你在外面‘云游’得太忘我，把修行耽搁了。”
萧惊鸿被这话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老凌，看你这话里话外的，是羡慕北域那两位了。着急了？”
“近些时日，偶有所得，瓶颈……也有所松动。”
“哦？”萧惊鸿闻言，脸上的戏谑之色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致的惊讶与浓烈的兴趣。
凌玄渊缓缓站起身，一股无形的气势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虽未刻意压迫，却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他看向萧惊鸿，眼中燃起一丝久违的、属于武饶炽热战意：
“萧惊鸿，你我……百年未曾真正切磋了。”
萧惊鸿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而又狂放的笑容，他哈哈一笑，也长身而起，周身气机勃发，如同出鞘的神剑，锋锐逼人：
“哈哈哈！好！要干架你不早。”
他大手一挥，指向厅外：“簇施展不开，也免得拆了这座城。野外一战，如何？”
凌玄渊微微颔首：“好，羽心、清风，代我招待另两位客人。”
“是。”墨羽心抱拳回应。
随后，两位老者相视一眼，他们的身形同时变得模糊。
下一刹那，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大厅之中，只留下原地微微荡漾的空气波动，以及面面相觑的几位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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