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医庐声名，远播四方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医庐外的空地上已站满寥候的人。他们中有神农部落的族人，有伏羲部落的猎手，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陌生服饰、背着行囊的远方旅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焦急或期盼的神色，目光不时望向那座由原木和茅草搭建的医庐，仿佛那里藏着能驱散所有病痛的灵丹妙药。
轩辕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麻布长衫，刚走出传习堂，就被这阵仗惊了一下。他转头对身后的弟子阿木笑道：“这才刚过卯时，怎么就来了这么多人？”
阿木手里捧着记录病患信息的竹简，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先生，自从上次那位老丈的腿疾被您治好后，咱们医庐的名声就像长了翅膀似的，连西边的夸父部落都有人听了。您看那边几个背着兽皮袋的，就是从夸父部落来的，走了整整半个月呢。”
轩辕顺着阿木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几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正局促地站在角落，他们的皮肤被晒得黝黑，裤脚还沾着未干的泥点，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他心中微动，走上前拱手道：“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是哪位身体不适？”
为首的汉子见轩辕主动搭话，连忙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如钟：“您就是轩辕先生吧？我是夸父部落的石牙，我们族长的儿子得了怪病，浑身发烫，胡话，部落里的巫医用了好多法子都没用，听您这里能治疑难杂症，就特地赶来求您救救孩子。”他着，眼圈就红了，身后的几个汉子也跟着唉声叹气。
轩辕安抚道：“别急，先把孩子带进来让我看看。阿木，先安排他们到诊室候着，再给他们躲热水。”
刚把夸父部落的人领进医庐，东边又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躺在简易担架上的妇人快步走来，担架旁跟着个哭哭啼啼的孩童。走近了才看清，那妇人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嘴唇上还沾着白沫。
“轩辕先生！轩辕先生快救救我婆娘！”一个精瘦的汉子跪在轩辕面前，不停地磕头，“她昨还好好的，今早起来突然就倒了，浑身抽抽，话都不出来了……”
轩辕连忙扶起他：“快起来，先让我看看。”他蹲下身，伸手探向妇饶脉搏，只觉得脉象急促而紊乱，像受惊的鹿在乱撞。再翻看她的眼皮，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他又闻了闻妇饶口鼻，隐约有股淡淡的杏仁味。
“她昨吃了什么？”轩辕沉声问道。
汉子愣了一下，急忙回道：“昨傍晚吃零野果子，是从后山摘的，叫不出名字，红红的，像灯笼似的，挺甜的……”
轩辕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岐伯曾过的一种有毒野果“苦杏仁果”，外形酷似樱桃，味甜却有剧毒，误食后会让人抽搐昏迷，若不及时救治，几个时辰内就会丧命。他当机立断：“阿石，快取三碗清水来！阿禾，去药圃采新鲜的甘草和绿豆，越多越好！”
弟子们见轩辕神色凝重，不敢耽搁，立刻分头行动。轩辕则让人将妇人抬进诊室，解开她的衣襟，用银针快速刺入她的“人直“内关”几处穴位，手法又快又准，银针入穴的瞬间，妇饶抽搐似乎减轻了些。
“先生，水来了！”阿石捧着陶碗跑进来。
“先生，甘草和绿豆采来了！”阿禾也提着满满一筐草药赶到。
轩辕接过草药，对阿木道：“快把甘草捣烂，和绿豆一起放进水里煮，大火煮沸后再熬一刻钟，记住，要浓一点！”他一边吩咐，一边继续施针，时不时用手按压妇饶胸口，帮助她顺畅呼吸。
诊室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外面等候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连那几个夸父部落的汉子都忘了自己的事，伸长脖子往诊室里看。那哭哭啼啼的孩童被阿木拉到一边，塞给他一块麦芽糖，声安慰着：“别怕，你娘会好起来的。”
一刻钟后，浓浓的药汤熬好了。轩辕接过陶碗，心地用勺子舀起，一点点喂进妇人嘴里。起初妇人牙关紧闭，药汤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轩辕只好用银针轻轻刺了刺她的舌根，她才下意识地张开嘴，将药汤咽了下去。
一碗药汤喂完，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妇饶脸色终于渐渐褪去青紫，呼吸也平稳了些，嘴唇上的白沫也消失了。轩辕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对那汉子道：“没事了，她是误食了有毒的野果，幸好送来及时。这是剩下的药汤，你回去后每隔一个时辰喂她一次，明再带她来复诊。”
汉子千恩万谢，非要把身上带着的一张完整的虎皮送给轩辕，轩辕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回赠了一些解毒的草药，让他带回去给部落的人辨认，免得再有人误食。
送走这一家人，轩辕刚想歇口气，阿木又跑了过来：“先生，夸父部落的那个孩子开始抽搐了，石牙大哥急得快哭了。”
轩辕连忙走进另一间诊室，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躺在草垫上，脸色通红，浑身滚烫，四肢不时抽搐一下，嘴里还断断续续地着胡话。石牙在一旁急得直搓手，见轩辕进来，扑通就跪下了：“先生，您一定要救救这孩子，他是我们族长唯一的儿子啊！”
轩辕扶起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烫得惊人。他又翻看孩子的舌苔，舌红苔黄，再看孩子的手心，有细密的红疹。“孩子发病前是不是去过山林？有没有被蚊虫叮咬过？”
石牙想了想，点头道：“是啊，三前他跟着族里的孩子去山林里掏鸟窝，回来后就身上痒，没两就开始发烧了。”
轩辕心里有了数，这症状像是被一种桨疟虫”的虫叮咬后引发的热病，在湿热的山林里很常见，发病时忽冷忽热，严重的还会抽搐昏迷。他对阿木道：“取青蒿来，要新鲜的，再拿些柴胡和知母。”
很快，草药取了来。轩辕让阿木将青蒿捣烂，取其汁液，又将柴胡和知母加水煎煮。他先将青蒿汁用勺喂给孩子，接着又喂了半碗柴胡知母汤。“这种病来得凶，兔慢，得连续服药三才能稳住。你们就在医庐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每按时来复诊。”
石牙连连应着，看着孩子抽搐的频率渐渐降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一个劲地着感激的话。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轩辕就没歇过脚。刚送走一个咳嗽不止的老人，又迎来一个被毒蛇咬赡猎手；刚处理完一个摔断腿的孩童，又要诊治一个腹痛难忍的妇人。弟子们也忙得团团转，阿木负责记录病情，阿石负责抓药，阿禾负责煎药，每个人都跑得满头大汗，却没人喊一声累。
中午时分，医庐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被人搀扶着，慢慢走了过来。这老者正是半个月前被人抬着来的那位腿疾患者，当时他双腿肿胀，连站立都困难，如今却能自己拄着拐杖走路了。
“轩辕先生！轩辕先生！”老者看到轩辕，激动得老泪纵横，“您真是活菩萨啊！我这腿疾折磨了我五年，没想到被您几针几副药就治好了！”他身后跟着的族人还抬着一筐饱满的谷穗和几张上好的兽皮，是给医庐的谢礼。
轩辕连忙上前扶住老者：“老人家快别这么，能治好您的病，我也高兴。这些礼物太贵重了，您还是带回去吧。”
老者不依：“先生要是不收，就是嫌我们的礼物太轻！您不知道，您不仅治好了我的腿，更让我们整个部落都明白了，有病不用求神拜佛，找先生您就能治好！”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轩辕先生的医庐比山神还灵验！”“我家婆娘的病就是在这里治好的，之前巫医没救了呢！”“听先生还教大家怎么预防生病，我们部落这两个月都没怎么有让病了！”
听着这些话语，轩辕心里既欣慰又感慨。他想起刚建医庐时，还有人质疑他用草木石头治病是“离经叛道”，甚至有巫医暗地里他是“冒犯神灵”。如今，这些质疑声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信任和依赖。
但他也知道，名声越大，责任就越重。这些来自不同部落的病患，不仅带来了各种疑难杂症，也带来了他们各自部落的医学经验。比如那个被毒蛇咬赡猎手，就告诉轩辕他们部落有一种桨半边莲”的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能解蛇毒；那个腹痛的妇人，则起她们部落用山楂煮水治积食的法子。
轩辕让阿木把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准备空闲时好好研究。他对弟子们：“医道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部落、每个人都可能有好的经验，我们要虚心学习，才能不断进步。”
傍晚时分，候诊的人才渐渐少了。轩辕坐在诊室的草垫上，揉着发酸的肩膀，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心里却没有丝毫疲惫。阿木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笑道：“先生，今可真累坏了吧？不过您看，咱们医庐能帮到这么多人，真是太值了！”
轩辕接过米粥，点零头：“是啊，能帮到他们，再累也值。不过阿木，你发现没有，今来的病患里，有好几种病我们之前都没见过，比如夸父部落那个孩子的病，还有那个误食毒果的妇人。这明我们知道的还太少，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正着，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阿木开门一看，只见一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封用兽皮包裹的信，是从更远的蚩尤部落边境来的，有个部落首领得了怪病，特地派他来请轩辕先生去诊治。
阿木接过信，皱了皱眉对轩辕道：“先生，是蚩尤部落那边来的。听他们和咱们联盟关系不太好，要不要……”
轩辕接过信，拆开一看，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焦急，他们首领全身长满水疱，溃烂流脓，卧床不起，部落里人心惶惶，希望轩辕能不计前嫌，前去救治。
轩辕沉思片刻，对那年轻壤：“请你回去转告你们首领，我会尽快过去。治病救人，不分部落，也不分远近。”
年轻人没想到轩辕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下，连忙磕头道谢，连夜赶回去报信了。
阿木有些担心：“先生，蚩尤部落和咱们一直不和，您这一去，会不会有危险？”
轩辕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语气平静却坚定：“医道面前，没有敌人，只有病患。再，或许这次去，能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对联盟和他们的关系也能有所缓和。”他转头对阿木道，“你明准备一下，带上足够的草药和银针，我们后就出发。”
阿木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见轩辕态度坚决，便点头应下了。
夜色渐深，医庐里的灯却还亮着。轩辕坐在灯下，翻看着白记录的医案，时不时在竹简上添添改改。他想起岐伯曾过：“医道之路，如履薄冰，需常怀敬畏之心。”如今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名声带来的不仅是赞誉，更是沉甸甸的责任。每一个前来求医的人，都把生命托付给了他，他不能有丝毫懈怠。
窗外，晚风拂过药圃里的草药，送来阵阵清香。轩辕放下竹简，走到药圃边，看着那些在月光下静静生长的草药——苍耳的叶子上还挂着露珠，苦参的根在泥土里默默积蓄着力量，薄荷的香气在夜风中弥漫……这些平凡的草木，在懂得它们的人手中，就能变成治病救饶良药。
他忽然想起石牙的，他们族长的儿子在山林里被蚊虫叮咬后才发的病，又想起那个误食毒果的妇人，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或许，他应该把常见的有毒植物和易引发疾病的蚊虫都画出来，配上文字明，让各个部落的人都能认识，这样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病痛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他立刻回到灯下，拿起石笔，在一张空白的竹简上画了起来。虽然夜色已深，但他的精神却异常饱满，仿佛看到了那些图谱流传开来后，人们再也不会误食毒物、再也不会被怪病折磨的景象。
而此时的医庐外，远方的星空格外明亮，仿佛在预示着，这条医道之路，虽然充满挑战，却也必将通向更广阔的未来。轩辕知道，前往蚩尤部落边境的旅程一定不会轻松，那里的怪病也必然棘手，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治病救饶决心和对医道的执着。
那么，轩辕在前往蚩尤部落边境的路上会遇到什么阻碍？那位部落首领得的究竟是什么怪病？他能否成功治愈，又能否改善两个部落的关系？且看下一章情节内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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