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清被他这努力“和蔼”却依旧显得严肃的样子逗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江鸿哲的肩膀,低声道:“放松点,江总,又不是让你去谈牛”
江鸿哲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却带着纵容和宠溺。
姑娘抓住陈文清的手,声音软软的:“江……叔叔好,谢谢……叔叔的礼物。”她是声音越来越,最后细如蚊蚁。
陈文清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彤彤不用紧张,妈妈外出办事了,要过一阵子才回来。”
“彤彤乖乖的,我们一起等妈妈来接好嘛?”
女孩轻轻点点头,又将脑袋埋在了娃娃里。
最初的几,彤彤还是有些怕这个看起来冷冰冰、不怎么笑的江叔叔,但江鸿哲用行动默默表达着关怀,这些陈文清都看在眼里。
他会让管家准备适合孩子口味、营养均衡的餐点。
会在彤彤不心打碎花瓶时,不是责备,而是平静地让佣人收拾,并安慰姑娘。
他甚至在书房处理公务时,允许彤彤在旁边的地毯上安静地玩拼图,只是偶尔抬眼看看那个的身影。
转折发生在一个雷雨夜。
轰鸣的雷声惊醒了熟睡的彤彤,她吓得大哭起来,值班的保姆一时哄不好。
最先被惊动的是浅眠的陈文清,他刚起身,却发现隔壁书房的灯亮了——江鸿哲也被哭声引来了。
两人在彤彤房间门口相遇。
陈文清正要进去,江鸿哲却拦了他一下,低声道:“你明有早课,我去吧。”
陈文清有些惊讶,:“你的腿还没完全好,还是我来吧。”
“让我来吧!”见江鸿哲坚持,陈文清没有阻拦。
江鸿哲的眼神有一些迷离,他推着轮椅来到了女孩的床前。
他似乎看见了一个瘦弱的男孩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声哭泣着,他能感受他的无助和恐惧。
可惜那时无人上前……
陈文清不放心,跟在江鸿哲身后。
被风吹得砰砰响的窗户被陈文清关上,隔绝了部分雷声。
见江鸿哲神色不对,陈文清声唤道:“鸿哲……”
“鸿哲,你还好吗?”
这时候一个闪电将屋内点的透亮,照亮了江鸿哲那略显痛苦的脸。
陈文清赶忙将卧室的壁灯打开,一束温暖的光线刺入眼眸,让江鸿哲从不好的记忆里抽了回来。
“鸿哲,你没事吧!”陈文清上前将手心放在江鸿哲的肩膀上。他能够感受到陈文清温热的体温。
“我没事……”江鸿哲摇摇头,他在害怕什么,那个男孩已经遇到了自己的使……
他什么都不害怕了……
“我们去看看彤彤……”
他将自己移到床边,并没有像陈文清那样柔声安慰,只是沉默地坐在床沿,然后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被子裹成一团的鼓包。
“只是打雷。”他干巴巴地解释,“房子很结实,不会有事。”
彤彤的哭声了一些,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江鸿哲似乎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在这里。”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温柔的拥抱,但这句简单直接的“我在这里”,和他沉稳不变的身影,却奇异地给了彤彤安全福
她的抽泣声渐渐平息,最后抓着江鸿哲的衣角,慢慢睡着了。
陈文清没有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江鸿哲身后,感受到了他细微的变化。
陈文清不知道的是,江鸿哲不只是在安慰彤彤,也是在安慰曾经的自己……
他和从前的自己和解了……
“文清哥,谢谢你。”江鸿哲从彤彤的房间出来,双眼看着陈文清清秀的脸,轻声道。
陈文清有些不明所以,江鸿哲忽然笑了,:“没什么,文清哥,晚安。”
“嗯,晚安……”
愿你我都有个好梦……
从那晚起,彤彤对江鸿哲的依赖肉眼可见地增加了。
她会在他看报纸时,抱着娃娃挤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坐着。
她会在他下班回家时,迈着短腿跑过去,虽然不敢抱,但会仰着脸喊一声“江叔叔”。
她还会把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画,郑重地送给他。
江鸿哲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温柔,这些变化,陈文清都看在眼里。
日子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许久,江鸿哲的伤也好了很多。
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燥热,陈文清看着客厅里,江鸿哲正板着脸,却姿势别扭地陪着彤彤给一个丑萌的布娃娃“看病”,嘴角忍不住上扬。
“没想到,我们江总还有当‘奶爸’的潜质。”他笑着打趣。
江鸿哲抬头看他,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放下娃娃,走到陈文清身边,目光深邃:“因为她是你带回来的孩子。”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也因为……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但幸阅是,她有你,有我们。”
陈文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看着江鸿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眉眼,那里曾经覆满冰霜,如今却因这一点点人间烟火气而消融。
他忽然明白,治愈是双向的——彤彤找到了避风港,而江鸿哲何尝不是在陪伴中,悄然修补着自己内心深处的裂痕。
“鸿哲,”陈文清轻声唤他,眼底漾开温暖的笑意,“你做得很好。”
江鸿哲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陈文清的手腕。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坚定。
两人之间无需更多言语,空气中流淌着一种静谧而默契的暖流。
这时,给娃娃“看完病”的彤彤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看向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江叔叔,陈叔叔,娃娃病好啦!”
江鸿哲松开手,转身走回沙发边,弯腰捡起那个丑娃娃,煞有介事地检查了一下,然后对彤彤点点头,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严肃的腔调:“嗯,恢复得不错。该休息了。”
彤彤听话地伸出胳膊让江鸿哲抱——这在她刚来时是不可想象的。
江鸿哲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略显生疏却足够心地将姑娘抱起,走向卧室。
陈文清看着他们的背影,江鸿哲走路的姿势因为腿伤和怀抱的“负担”而有些迟缓,但那背影却前所未有地坚实而温暖。
正当陈文清还沉浸在温柔的幸福里,客厅里的电话响起了声响,江鸿哲从房间里回来,将电话接通。
电话里传来一个老成的声音,那声音却让江鸿哲的脸骤然色变。
“鸿哲,休息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
“还有你的金丝雀,玩的差不多了就给我处理掉,不要污了我江氏的声誉。”
那男声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温度,像是在一件最不过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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