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张妈妈瞬间眉开眼笑，态度热络得不得了，“是妈妈眼拙！我们月妩姑娘可是真凤凰！”
她立刻扬声朝外吩咐：“快！把揽月阁正房给月妩姑娘收拾出来！拨两个伶俐的丫头过来伺候着！”
完又堆着笑问白柚：“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妈妈！”
白柚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腰肢，声音娇软却带着命令：
“我要最漂亮的衣服，料子要最好的云锦或者软烟罗，颜色要鲜亮。脂粉也要上等的，香味太俗的我可不要。”
“哎哟，放心！妈妈一定把最好的都给你送来！”
张妈妈满口答应，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能靠她赚回多少金山银山。
待张妈妈喜滋滋地离开，光团才声开口：
【柚柚，你弹成这个样子，那个摄政王容清绝要是不喜欢怎么办？他不是对音律很挑剔，喜欢清雅的吗？】
白柚语气轻松：
【团子，你想想，一个见惯了正经演奏、听腻了所谓高雅之音的人，对着那些板正规矩的调子，突然听到一点不一样的‘杂音’，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光团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好奇？】
白柚对着镜子弯起眼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对呀。就算他一开始觉得轻浮，但只要他注意到了，停下来多看了一眼，多听了一耳朵……那不就，上钩了嘛？】
光团默默消化了一下，忍不住吐槽：【柚柚，你钓男饶手段，真是刻进dNA里了！】
【谢谢夸奖？】
张妈妈办事利落，很快便将白柚安置到了揽月阁的正房。
这房间与之前的偏房截然不同，宽敞明亮，陈设精致。
两个丫鬟也被派了过来。
一个名唤莲，约莫十五六岁，模样清秀，眼神沉静，行事稳重。
另一个叫圆，年纪更些，脸蛋圆圆的，未语先带三分笑，看着就机灵讨喜。
两人进门见到白柚时，眼中满是惊艳，一时间忘了行礼。
白柚歪在铺着软缎的贵妃榻上，懒洋洋地朝她们招手：“过来呀，站那么远做什么？”
莲先回过神，拉着圆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奴婢见过月妩姑娘。”
“别这么多礼数，”白柚拍了拍身旁的软垫，“过来坐下话，老要我抬着头看你们，脖子多累呀。”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圆胆子大些，偷偷抬眼看了看白柚，见她表情不似作伪，便声：
“姑娘，这……不合规矩。”
白柚立刻蹙眉，带着点娇蛮的委屈：
“这里就我们三个，哪来那么多规矩？我累了，不想一直抬头。你们要是不坐，那我只好站起来跟你们话啦？”
着，她作势就要起身。
“姑娘快别动！”莲连忙开口，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妥协，“我们……我们坐下便是。”
两人这才心翼翼地挨着榻边的绣墩坐了，身子依旧挺得笔直，不敢全然放松。
白柚满意地笑了，狐狸眼弯成月牙儿：
“这才对嘛。”
她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你们在月楼有些日子了吧？快跟我，平日里来这儿的……都有哪些长得特别好看的爷们？”
圆一听这个，眼睛顿时亮了，那股拘谨劲儿散了大半：
“姑娘问这个可算问对人啦！京城里俊俏的公子哥儿、老爷们，常来咱们月楼的还真不少！比如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生得眉清目秀，最是温柔……”
莲轻轻咳了一声，暗示圆注意分寸。
白柚却听得兴致勃勃，催促道：
“无妨无妨，圆你继续！还有呢？有没有那种……嗯，特别有男人味的？或者不容易靠近的？”
【柚柚！】光团在她脑海里发出无奈的波动，【你这打听得也太直接了吧！】
白柚理直气壮：【团子，你懂什么？我现在可是影前科”在身的月楼姑娘，打听哪个男人好看不是经地义？我这叫敬业！敬业你懂吗？我太喜欢这个身份了！】
光团：【……】我竟无言以对。
圆被白柚鼓励，得更起劲了：
“有有有！镇北侯世子，前些日子回京了，来过一次，那身形挺拔得像白杨树，眉眼深邃，就是不苟言笑，吓让很……
“还有还有，翰林院的林编修，才华横溢，模样也周正，就是有些古板……”
莲在一旁听着，见白柚是真的感兴趣，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偶尔补充一两句，声音温和：
“京中容貌出众的贵人确实不少，不过姑娘初来，许多人怕是还不认得，日后见了便知。”
白柚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一句“听起来不错”、“这个有意思”，那模样不像是在打听潜在的恩客，倒像是在挑选什么新奇有趣的玩具。
三人着话，距离不知不觉拉近了许多。
圆按捺不住好奇心，声问：
“姑娘，奴婢听……您以前在京外时，就……就挺喜欢跟俊俏公子话的？”
她问得委婉，脸蛋微微泛红。
白柚扬起下巴，带着点得意：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嘛！长得好看的人，看着就心情好呀。我以前那是光明正大地欣赏！”
她顿了顿，撇撇嘴：“可惜有些人古板，几句就受不了，真没意思。”
莲和圆都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逗笑了。
圆掩着嘴笑：“姑娘您可真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哦？”白柚挑眉，“你们以为我该是什么样？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莲老实点头：“寻常官家姐遭此变故，大多如此。”
白柚懒懒地靠回软枕，语气轻松：
“哭有什么用？又不能把我哭回白府去。既然来了，当然要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她狐狸眼微微发亮：
“起来，明该穿什么好呢？总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对得起来看我的人呀。”
圆立刻兴奋地接话：
“姑娘穿什么都好看！那匹水红色的云锦正衬姑娘肤色，最是娇俏！”
莲也抿唇轻笑：“奴婢觉得那件月白色的软烟罗裙更显气质。”
白柚手指轻轻点着下巴，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第一亮相，要让人眼前一亮，那就水红色的吧。”
夜色渐深，张妈妈满脸堆笑地再次来到了揽月阁。
“月妩姑娘，可还习惯？”
她打量着已被白柚收服的两个丫鬟，心中更是满意：
“明日晚上，妈妈我打算为你办个的亮相会，请几位相熟的贵客来，先瞧瞧你的风采。以你的品貌，一鸣惊人是必然的！”
白柚闻言从镜中看向张妈妈，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妈妈安排便是。对了，我初来京城，好些人都不认得。听……咱们月楼连太子殿下和摄政王那样的大人物也会光临？”
张妈妈一听，连忙摆手，压低了声音：
“哎哟我的姑娘，你可真敢想！那两位爷是何等身份？岂是轻易能请动的？”
“太子殿下性子……呃，不甚亲近这等场所。
“摄政王嘛，倒是偶尔会来，但也多是私下雅集，谈的都是正事，并非为了寻欢作乐。明日他们是肯定不会来的。”
“哦，这样啊。”白柚应了一声，语气反而更轻快了些。
她显而易见的开心：“不来也好。”
【柚柚？】光团在她脑海里冒出问号，【他们不来，你怎么刷攻略值啊？】
白柚理直气壮：【他们不来，我明晚上就能毫无压力地欣赏其他帅哥了呀！不用时刻绷着神经应付他们，放松放松，养养眼，顺便打听打听消息，不好吗？】
光团：【……】它沉默了一下，光芒微微闪烁，【好吧，柚柚你开心就好。】
它显然已经习惯她这套“业务爱好两不误”的理论了。
张妈妈只当她是孩子心性，怕见真正的大人物，便笑着安抚道：
“姑娘放心，明日来的也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俊俏郎君，保管让你瞧个新鲜。你今晚好生歇着，养足精神，明日好好表现！”
“知道啦妈妈，”白柚娇声应道，狐狸眼弯弯，“我一定乖乖的，不给您丢脸。”
送走了张妈妈，白柚心情颇好地伸了个懒腰，对两个丫鬟吩咐道：
“莲，圆，明早记得用那套海棠花的头面配那件水红色的云锦裙。我要睡啦，你们都下去吧。”
“是，姑娘。”
莲和圆齐声应道，替她整理好床铺，熄疗，悄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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