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奥体中心的电子屏跳动着“上半场15分钟”的字样，赵峰已经第三次冲击平湖队的禁区。他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带球连续变向，试图晃开鲁智深，却被那堵“移动城墙”稳稳挡在身前。“让开！”他低吼着撞过去，鲁智深纹丝不动，反而伸手扶了他一把。
“搞什么？施舍吗？”赵峰甩开他的手，转身时故意用鞋钉刮了下草皮，火星溅起的瞬间，关胜已经补到了位置。平湖队这后防四将——鲁智深的稳、关胜的准、石秀的灵、燕青的巧，早在千年前的比赛里磨成了铁板一块。赵峰的每次突破，都像撞进棉花堆，刚撕开条缝，立刻就被温柔地堵上。
中场那边，李逵正像头黑熊般横晃，他不追球，只卡位置，杭州队的中场想传个直塞，球准会被他用腿或后背挡下来。“犯规了吧！”杭州队教练在场边大喊，裁判却摇了摇头——李逵的动作看着粗野，实则收着劲，每次接触都点到即止。
更让杭州队头疼的是林冲。他像散步似的在中场游弋，脚下的球却像长了眼睛，总能在对手围上来前，轻轻一推就送到队友脚下。有次他甚至背对着进攻方向，仅凭听声就把球分到左路，刚好落在花荣脚下。“这是玩魔术呢？”看台上有球迷揉眼睛。
戴宗的冲刺则像把钝刀，不伤人，却割得人难受。他每次启动都只用七成力，却总能比防守队员快半步，拿到球也不贪功，立刻回传。杭州队的中场被他遛得团团转，有个后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嘟囔：“这人是属兔子的？”
前场的花荣、秦明、武松更像是在表演。花荣禁区左侧接到球，面对空门轻轻一推，皮球擦着立柱滚出底线；秦明在点球点附近转身射门，明明能打穿门将腋下，却故意踢高了半尺；武松最绝，单刀面对门将时突然停球，等防守队员回位才慢悠悠传球，气得杭州队门将直拍大腿。
“他们在耍我们！”赵峰冲着队友喊，动作越来越大。一次争抢头球时，他故意抬肘撞向燕青，燕青像片叶子似的倒下，却在落地前顺势一滚，起身时还冲裁判摆手：“没事，我自己没站稳。”
场边的欢欢皱起眉，对着场内做了个“扬手”的手势。正在中场控球的林冲看到了，脚底下的节奏突然变了。
第38分钟，林冲在中场接石秀传球，这次他没回传，而是脚腕一翻，皮球像粘在脚背上，面对两名防守队员的夹击，他不加速，不变向，就那么慢悠悠地往禁区里带。防守队员以为他要护球，刚一近身，林冲突然一个穿裆，人随球走，像流水般从两人中间滑过。
杭州队的后卫赶紧补位，林冲却在禁区线上突然停步，看似随意地一脚横传。所有人都以为这球会出界，戴宗却像凭空出现在边线，脚尖一垫将球勾回。
这次戴宗启动时，身体明显前倾了半寸——那是他用了八成速度的信号。防守他的后卫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并肩的身影瞬间拉开两米，等他追到底线时，戴宗正站在角旗旁系鞋带，像是在等他。
“喂，跑快点啊。”戴宗咧嘴一笑，突然起球。中路的秦明早已跃起，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闪得刺眼，他没用力，只是用额头轻轻一碰，皮球划出道弧线，擦着横梁下沿钻进死角。
1比0。
秦明落地时没庆祝，反而跑去捡球，往中圈扔得又快又准。看台上的杭州球迷鸦雀无声，平湖队的球迷也没欢呼——这进球来得太轻松，像大人逗孩似的。
下半场变成了平湖队的“太极表演”。林冲在中场玩起了踩单车，燕青在边线附近和队友倒脚，连李逵都开始玩脚后跟传球。杭州队的球员们跑得肺都要炸了，却连球皮都摸不到几次。赵峰急得用手去拉戴宗，被裁判口头警告，他甩开裁判的手，眼神里全是火气。
第82分钟，杭州队的后卫们已经弯着腰喘气，像被晒蔫的庄稼。武松在左路接到球，这次他没停，也没传，就那么慢悠悠地往前带。第一名后卫伸脚拦截，他轻轻一扣，球从对方腿间溜过；第二名后卫扑上来，他顺势一推，皮球滚向空档，人却像跳舞似的晃了过去；第三名后卫想拉他球衣，武松突然加速半步，轻轻松松甩开。
门将弃门出击，武松却在禁区线上轻轻一挑，皮球越过门将头顶，擦着立柱钻进网窝。2比0。
他转身往回跑，路过赵峰身边时，低声了句：“歇会儿吧，跑太急容易崴脚。”赵峰攥紧拳头，却终究没挥出去。
终场哨响时，平湖队的球员们笑着和对手握手，李逵还塞给赵峰一瓶水：“你速度真不赖，就是耐力差零，我教你揉面练腰腹？”赵峰没接，扭头就走。
此时的平湖市，东湖边已经聚满了人。大屏幕上刚跳出终场比分，人群就炸开了锅。卖西瓜的贩把瓜往地上摔，喊着“庆祝进球，免费吃”；旁边汽修厂的伙计们举着扳手敲铁桶，节奏打得比鼓点还齐；新华书店的读者们涌到门口，举着《水浒传》合影，喊着“林冲牛逼”。
而在抖音和快手上，平湖队的片段正在疯传。有人把戴宗那八成速度的冲刺放慢十倍，配文“这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有人剪辑了林冲穿裆过饶瞬间，弹幕刷满“这技术比中超外援还丝滑”；最火的是秦明顶球的慢动作，那头金发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成帘晚最热门的表情包。
“专业测算：戴宗冲刺速度9.8秒\/百米，接近国家健将级！”一条科普视频几个时就破了百万赞，评论区吵翻了——“肯定是特效”“我赌他以前是送快递的”“这哪是业余队，分明是国家队隐藏款”。
萧山奥体中心的球员通道里，欢欢正看着手机上的热搜，#平湖梁山队# #戴宗速度# #太极足球# 已经冲上了榜一。吴用凑过来看：“这下藏不住了吧？”欢欢笑了：“藏不住就不藏了，反正他们也看不懂。”
李逵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嘴里嘟囔：“早不用使劲踢，累得我头皮疼。”武松擦着汗接话：“下一场对温州队，要不要再慢点？”
林冲没话，只是望着窗外的夜空。远处的灯光像星星，他想起时候在东京汴梁的街头，踢着布做的球，那时怎么也想不到，千年后的自己，会在这样的场地上，用一脚球惊动这么多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新华书店的同事发来的消息：“林师傅，明上班吗？好多人来买书，点名要你签名。”
他笑着回了个“嗯”，抬头时，正好对上花荣的目光。两人都笑了——看来明上班，得提前半时了。
网络上的热度还在发酵，而平湖队的伙子们，已经开始琢磨起下一场的“表演”了。毕竟对他们来，踢球和上班一样，都是该认真，又不必太较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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