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枫白微微皱眉：
“我现在是只需要停泊游船，不好哪突然就想做海运生意了。
要买自然买最好的，这两处位置爽快报价罢，是一炷香功夫，不好耽误越公子久等。”
本打算一个码头报价一千三百万两、另一个报价一千四百万两的，没想到这两位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宰。
几个家族都已盯上，师徒两一唱一和显然不是蠢货，青龙盛咬咬牙把虚报高价自动降了：
“这处一千一百万两，这处一千二百万两。”
落枫白点点头站起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这几日内就会给盛先生答复。”
沫漓也行礼：“再次谢谢盛先生的礼物。”
青龙盛礼貌告辞，达不到理想价位青龙部名下码头自然是可卖可不卖，上头并没要求他一定达成这桩交易，这二人来历神秘，再观望观望才好做出决定。
连续几都有人来拜访洽谈，甚至涂山氏的主事也接到涂山璟的示意来试探过，涂山璟化身的落枫白没和任何一家达成协议。
………………
某吃早饭时落枫白询问沫漓：“这几日可有什么心得？”
沫漓想了想伸出手指数着：
“有好多疑问，第一个问题是盛先生似乎并不想出售最好的两处码头？”
“错，那是他最想出手的两处，欲擒故纵，只是我没给他多的机会。”
“第二个问题是师父不缺钱，为何一直没选定购买？”
“我在大荒经商数百年，对各大家族的经营情况了若指掌，但来自隐秘世家的落枫白突然冒出便掌握许多情报会令人提防。
我们一直没促成交易就有会源源不断的人找上门来互相认识，谁也不知我们和哪一方究竟谈了些什么，日后十七门的业务情报、人脉来源便可借此展开。”
沫漓咬了咬下唇，继续问：
“哦……第三个问题是师父究竟看中哪一处码头？”
落枫白放下碗筷：
“只能买青龙部的，无论他们报多高的价。”
沫漓诧异：“为什么？其他几家位置毫不逊色，价格却要低一些。”
落枫白耐心解释：
“十七门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在陌生地方白手起家必须依靠官方势力，瀛洲直属五神山不算青龙部的地盘，但青龙部在瀛洲的布局却是最稳妥的。”
沫漓眼神发亮道：
“既然直属五神山，我们不可以依靠王姬吗？”
落枫白摇摇头：
“十七门虽为夭而设，面上却不能与她有关系，无论哪一方出事不会牵扯到另一方，才能在最危机时出手援助。”
“……对不起，师父，我不是太明白。”
“没关系，时间久了你会明白的。”
沫漓敲敲自己的脑门：“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去金手指赌坊找盛先生？”
落枫白笑道：
“这时候我们不能主动找上门，否则就变成弱势一方，应当设法促使交易顺其自然发生。
让双方处于平等基础上愉快交易，为日后更多合作打下基础。
许多事我们只能创造机会，后续实施得看事情进展不断调整，过程可以千变万化，直至达成目的。
你要记住，做生意不是占便宜，从长远来看某一笔交易多贪多占并非好事，等价交换才是生意场上恒古不变的真理，”
沫漓眼睑无力垂下，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唉……是不是瀛洲太热？我觉得我的脑袋好像要融化了……”
“去海里玩两个时辰罢，午后到私宅找我，一起去五神山探望夭，先不提关于十七门的事，可好？”
“是，师父就算让我，一时半会我也不清楚，我午后就回来！”沫漓兴高采烈往海边跑去：“师父，我会给您带一颗最漂亮的珍珠回来！”
落枫白无奈挥手道：“注意安全！”
“放心吧师父，我在海里很厉害的！”
………………
落枫白换乘马车绕路集市，寻了个没饶巷子恢复涂山璟的模样，购买食材才去了自己在瀛洲的隐秘私宅，亲手卤鸭脖子、做花糕。
准备好青梅酒一起装进食盒，就见海妖头发还带着湿气跑进堂屋，双手捧着颗龙眼大的珍珠笑嘻嘻递给涂山璟：
“师父教导我辛苦了！”
涂山璟接过微笑赞了句：
“不错。”从旁边书架上取出个铺着锦缎的紫檀木箱子装好郑重收藏道：
“我是第一次带徒弟，不知怎样教导你才是最好，你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好！”沫漓回答得很是干脆。
召唤坐骑带着沫漓飞往五神山。
沫漓见到夭高忻平禁制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完全不是在涂山璟跟前乖巧听话的模样，夭自然也很高兴，隔着禁制和沫漓扮鬼脸击掌互动。
开心过了沫漓掏出颗泛着冰蓝光泽的珍珠和一袋用海藻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推进龙骨狱：“王姬殿下，我给您带了礼物。”
这颗珍珠明显比带给涂山璟的更大更名贵，涂山璟好笑海妖的私心，别开脸看向其他地方。
夭拾起东西笑道：
“好漂亮的蓝贝珍珠！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成色，你从哪找来的？还有，以后别叫我王姬了，显得生分，和大家一样叫我夭。”
“师父也给我改了新名字，叫沫漓。”
“很好听，沫漓，沫漓，五行属水，聪慧灵动，很适合你。”
“嗯，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蓝贝少见，但不是没有，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
“这是什么？”夭把海藻包着的东西接近鼻端闻了闻，有淡淡海腥气，笑道：“贝肉？”
“不是，那种贝肉离开深海就会变得稀烂，我没本事带新鲜的离开海水。这是鲸鱼油。”
夭好奇问道：“炒菜？入药？制毒？”
沫漓摇头：
“都不是，蓝贝珍珠磨成粉调和鲸鱼油可以去疤痕。
上次在王上面前我不敢问我跳入深潭后发生了些什么？听你受了很重的伤，伤口还疼不疼？”
从没人问过夭一句伤口疼不疼，好似犯下弑亲之罪遭什么惩罚都是应得的。
只有这只单纯的海妖还记得夭曾受过重伤。夭只觉眼眶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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