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何大江骑着长江750三轮摩托车，“嘎吱”一下子停在了东不压桥胡同，何家的大门前。
“老二，我发现你子现在越来越得瑟了。”何大清打趣自己兄弟。看到边上车斗子里面一个口袋，鼓鼓囊囊的。
“大哥，六郎庄的老蒋给我弄得猪头，他们杀年猪了。” 何大江一拍边上的口袋。
“是吗？那可是好定西，赶紧的拿下来。” 何大清从台阶上面走了下来，也不矜持了。“弄好了，这孙子，孙女回来了，就有的吃了。”
“哥，你看。” 何大江打开了袋子。
六郎庄的老蒋，是和何大江一块去淮阴出差的，现在已经是好兄弟了。几个人没事经常的聚聚。这个猪头估计得有十五六斤，看起来是非常的“震撼”。
“嗯，好东西。” 何大清点点头，“就咱家，要是拿票买，估计得把全家的肉票全部凑起来才够。”
“这耳朵，口条，拱嘴，猪脸都可以单独成材，行了，放着吧。” 何大清摸了根烟给自己兄弟，“你该干啥干啥去，我就不留你了！”
“不是，大哥，现在到你家了，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何大江看自己大哥现在怎么这样啊？变得开始学会赶人了。
“那个老二啊，你是不认识门，还是咋的？”何大清自从西北回来以后，还真的是特别的留念这个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逗自己兄弟。“你除了，等着吃，还会干啥？”
“大哥，您的太对了，等您收拾好了，我再过来。”何大江都没话了，太对了。我走，还不行吗？
“老二，你慢点开，一到晚的，毛毛躁躁的。”何大清还不忘了叮嘱一声。
“知道了，大哥。”何大江坐在车上，潇洒的一挥手。
“我在里面就听到大江的声音了，人怎么没进来？”大嫂胡玲手里拿着抹布，从厨房里面探出了脑袋。
“这子，弄了一个猪头过来，人已经走了。”何大清打开袋子。“玲子，你看。这玩意虽收拾起来麻烦，但真的是好东西，就那个副食品店里，没点关系，还真的搞不到。”
“还真的奥。”胡玲出来一看，也是满心欢喜的。“先吃饭吧，一会我来烧热水。还得准备刷子，得上火筷子，否则鼻子和耳朵里的猪毛和脏东西，不可能处理干净的。”
“放心吧，这点东西交给我就成，半的功夫就收拾出来了。” 何大清虽然是轧钢厂后勤副主任，但是他就愿意弄这个。而且现在住的还是单独的二进院子，那就更加的方便了，吃点喝点，没人会的。
吃完早饭，何大清蹲在院子里面的青砖地上，他右手抓着火筷子，正在捅猪鼻子和猪耳朵。
烧的通红的火筷子，一捅进去就发出的声响，阵阵的青烟，夹杂着腥臊味。捅完了放在炉子上面继续烧，等烧红了再烫，要反复好几次的。
反复烫了好几次之后，何大清把猪头放在搪瓷盆里，泡上温水。他拿起刷子蘸着碱面，在猪拱嘴处来回的搓洗。
半的功夫，这才收拾的差不多，何大清把耳朵，口条和猪脸先卸了下来，拿斧头劈开成两半，先要焯水的，焯完再洗。
“这孩儿爱吃耳朵，口条。自家老二喜欢吃猪脸，柱子爱吃拱嘴。”何大清一个人嘟嘟囔囔的道。
何大清将处理好的猪头放入大铁锅，添上水没过猪头，撒入花椒大料，酱油和冰糖。又往灶膛里塞了几根劈柴。
爸！我们回来啦！哐当一声被推开，傻柱，林棠带着孩子何慧珍，何慧强回来了。两个孩子雀跃着直接奔何大清冲了过来。“爷爷，爷爷。”
慢点儿！慧强你慢点！何大清笑着蹲下，把孩子搂在了怀里。“路上冷不冷，爷爷做了好东西，一会等肉焖透了，咱就吃。”
“爷爷，你做了什么肉？”大孙女何慧珍问道。
“猪头，一个大大的猪头！” 何大清还夸张的比划了一下。
“肉，我要吃肉。”孙子何慧强在何大清怀里拱来拱去的，抓着爷爷的手就要吃。这子听到肉来劲了。
“我，柱子，你俩怎么带孩子的，看把我孙子馋的？” 何大清一边训儿子，一边哄孙子。“慧强乖啊，一会爷爷就给你弄肉吃。”
“爸，您别信他的，昨晚上还吃的炒肉丝，这子就是喜欢吃肉。”儿媳妇笑着道。
日头西斜的时候，何大江骑着三轮车的又回来了。车斗里还坐着他媳妇张巧云和三个裹成棉球的孩子。
大哥！猪头肉好了没！人还没进来，就开始嚷嚷，车子里面的三个孩子也在，大伯，我们都闻见肉香啦！
老二你属狗的？这鼻子还真的灵。猪头一好就来了。何大清从蒸腾的热气里探出头，脸上挂着笑容，对三个孩子，“赶紧下来，大伯已经炖好肉了，就等你们了。”
他抄起长柄勺在锅里搅动，琥珀色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八角桂皮的香气混着肉香在院子里打转。爸，让我看看！傻柱挤了进来。
兔崽子，这会儿看什么看？去把案板洗了，等下切肉。何大清笑着骂了一句。
揭开锅盖的瞬间，整间厨房都被白雾笼罩，猪头肉泛着油亮的红棕色，耳朵卷曲着像朵盛开的花，拱嘴部分颤巍巍地抖动着。
爸，这猪头肉炖得真绝！傻柱接过何大清递来的捕，刀刃沿着泛着油光的猪脸轻轻一划，胶质丰富的肉皮便颤巍巍的绽开。几个孩子踮着脚围在案板前。
“大哥，你快点牵“何桢彦已经有点不满意了。”没看人家都在等着了吗？“
“行，今大哥听你这个老弟的。“傻柱也不气恼，还去捏了一下这子的腮帮子。
傻柱把切好的口条码在青花瓷盘里，他特意把拱嘴部分切成薄片。耳朵和猪脸分别都切好。何慧强刚要伸手去抓，被何慧珍拽着往水缸边跑。洗手去！
何大江听到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在讨论着，这是先吃耳朵呢还是先啃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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