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公园像被打翻聊调色盘，樱花粉、柳芽绿、空蓝混在一起，风里飘着青草和孩子的笑声。花盛蹲在草坪上，手里扶着辆蓝色的单车——是特意给乐买的，带辅助轮，车把上还绑着只毛绒熊。
“像爸爸这样，脚踩在踏板上，慢慢往前蹬。”花盛示范着，双腿轻轻发力，单车往前滑了半米，他回头冲女儿笑，“很简单对不对？”
乐站在旁边，穿着鹅黄色的外套，手里攥着熊的耳朵，大眼睛眨了眨，突然松开手扑向花盛，抱住他的脖子撒娇：“爸爸抱……”
“先骑车再抱。”花盛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温柔却带着坚持，“我们乐不是要像鸟一样飞吗？学会骑车就能飞得更远啦。”他把乐抱上单车座椅，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又蹲下来帮她把脚放在踏板上，“爹爹在前面看着，爸爸在后面扶着，不怕。”
乐乐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手里拿着瓶温水，目光始终追着那一大一。阳光透过花瓣落在他脸上，把他嘴角的笑意染得格外温柔。乐刚满三岁，前两看到别的朋友骑单车，吵着也要学，花盛连夜就买了车，“要亲自教女儿”。
花盛扶着单车的后座，慢慢推着往前走：“对，脚用力……很好，再蹬一下……”乐的腿太短，蹬踏板时身子一歪一歪的，像只笨拙的企鹅，却学得格外认真，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慢点慢点，别晃……”花盛的声音放得极轻，掌心稳稳地扶着车座，眼睛紧紧盯着女儿的脚，生怕她踩空摔下来。有次乐没坐稳，身子往侧面倒去，花盛几乎是瞬间伸手捞住她，自己却因为惯性跪在了草坪上，膝盖蹭出点红痕，他却只顾着问“摔疼了吗”。
周围有不少散步的人，路过时总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一个推着婴儿车的阿姨笑着：“这爸爸教得真耐心，孩子也乖。”旁边的年轻情侣也凑过来：“你看这一家三口，爸爸帅妈妈漂亮，宝宝还这么可爱，颜值太高了吧！”
“是啊是啊，好有爱啊……”赞叹声像风吹过树叶，沙沙地飘过来。
花盛像是没听见，注意力全在乐身上：“我们试试自己蹬，爸爸不扶了哦？”他悄悄松开手，跟着单车跑两步，眼睛瞪得圆圆的，随时准备在乐要摔倒时冲上去。
乐没发现爸爸松了手，依旧专注地蹬着踏板，单车歪歪扭扭地往前滑了两米多。“真棒！”花盛忍不住鼓掌，声音里的骄傲藏不住。乐乐也笑着走过来，给女儿递了口水：“累不累？歇会儿再骑。”
乐摇摇头，把水壶推回去，手拍着车把：“还要骑！像鸟！”
花盛重新扶住车后座，这次推得更快了些。乐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在草坪上荡来荡去。有个男孩骑着单车从旁边经过，速度很快，差点撞到乐的车把。花盛眼疾手快，一把将单车往旁边拉了拉，同时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乐，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朋友，骑车要看路哦。”
男孩的妈妈连忙道歉，花盛摆摆手，低头看怀里的乐——家伙刚才被吓了一跳，脸有点白，正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怕不怕，”花盛摸了摸她的头，清冽的雪松信息素轻轻萦绕开来，“爸爸在呢，没人能碰到我们乐。”
乐乐也蹲下来，帮女儿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要是怕了就歇会儿，不骑也没关系。”乐摇摇头，仰着脸：“不怕！乐要飞！”
花盛和乐乐对视一眼，都笑了。花盛重新把女儿抱上单车，这次扶得更稳了，脚步也更慢了些，嘴里不停地鼓励：“对，保持平衡……很好，我们乐是最勇敢的鸟……”
阳光渐渐往西移，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花盛额头上渗出薄汗，衬衫领口被风吹得敞开，却丝毫没察觉，眼里只有那个骑着单车、摇摇晃晃往前冲的身影。乐乐跟在旁边，时不时帮花盛擦汗，或者提醒乐“前面有石头”。
有个举着相机的老人路过，忍不住停下来拍照，嘴里念叨着：“真好啊……这样的画面，比什么风景都好看。”
花盛终于听到了，却只是笑了笑，没回头。对他来，旁饶赞叹远不如女儿的笑声重要。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不要把辅助轮拆了”“下次带她来练转弯”，眼里心里，全是那个穿着鹅黄色外套、像太阳一样的女儿。
夕阳把空染成橘红色时，乐终于累了，趴在花盛怀里打瞌睡，手还紧紧抓着单车把上的熊。花盛把单车折叠起来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抱着女儿，乐乐则帮他拿着水壶和外套，两人慢慢往公园门口走。
“今累坏了吧？”乐乐轻声问，指尖划过他汗湿的鬓角。花盛摇摇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儿，嘴角扬起满足的笑：“不累，看着她骑得那么开心，比签任何合同都值。”
路过的人还在偷偷看他们，议论声像羽毛似的飘过来：“你看他们，全程都在看孩子，一点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真好……”
乐乐抬头看了看花盛，发现他正低头对着怀里的乐笑，眼里的温柔像融化的蜜糖。他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就是这样——有个人愿意陪你耐心教孩子骑车，有个的身影愿意摇摇晃晃朝你跑来，不管旁人怎么看，你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晚风带着樱花的香气吹过来，拂过一家三口的身影。花盛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发顶，又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爱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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