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就干，云平当晚上就要骑着车子去了姥姥家，找二舅商量。
云洁有点担心他的安全：“这么晚了，要不明去，或者周末再去。你一个人晚上骑车也不安全。”
“一我也等不了。”云平大手一挥，“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近便，盛东走就走，当就把黄瓜卖光了，我得有他的精神，还有，”云平做个鬼脸，“你们看我的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我不惹别人就是好的了，怕谁啊？”
众人大笑，也是哈，一看就是打架不要命的混子，谁敢惹啊。都是大路，路上有路灯，倒是不怕黑。
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姥姥家，二舅徐忠刚吃过晚饭，正抽着旱烟看电视，听云平一，良久没有答话。
云平眼巴巴望着二舅，期待他点什么。
徐忠在炕沿上敲敲旱烟袋，“云平啊，你们缺什么跟舅，舅家有口吃的就饿不到你们几个，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只要你们能考上大学，一家人总能供得起你们几个，不用考虑这些经济营生，这不是孩该考虑的事情。”
云平心里了然，二舅这是担心影响他们学习，或是担心他们是不是吃不上饭了，还得好好跟二舅唠唠他的想法。
云平组织一下语言，跟二舅解释：“二舅，不用担心我们的吃喝，衣食住行县里和学校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奶家姥家也经常补贴我们吃喝，我们什么都不缺的。吃住在学校里，有屋住，还有学校发的饭菜票，根本用不着花钱。”
云平眼看着二灸脸色缓和下来，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过来，便继续服他：“二舅，我们几个的学习没问题，放了学就回家写作业、复习功课，成绩都很好的。正因为住在学校，放了学就回家，除了写作业实在没有其他事情做，大把的时间浪费掉呢。”
“过年时，你和表哥去学校卖菜也看到了，家属院的需求还是很大的，虽不会像过年那样一次性要那么多，但蔬菜是大家每都需要的呢。”
徐忠若有所思，云平一看，有门！
“你还不知道吧，我每早上都会在家属院送牛奶，两年多了，这是爸爸在世时就开始做的，为的是增强毅力、锻炼身体，每能挣下两瓶牛奶呢。”
“哦？你每还送牛奶？”二舅有些惊讶。这是他没想到的。
“是的，爸爸的初衷是锻炼我，现在云升也大了，想着和我一起早起送牛奶，我觉得，送牛奶也是送，为啥不一起送菜呢？”
二舅敲敲旱烟袋，开始思考卖材可行性。
“我们除了学习，空闲时间很多的，盛伟盛东表哥表弟们不也是空闲时间参加劳动吗？为啥我们不能劳动？”
二舅默然，这倒是真的。
乡下的孩子从七八岁就开始帮助家里干活，打猪草、打扫庭院、烧火，再大点，十几岁就开始帮忙做饭、种地种菜，每年麦收秋收农时，占勇都带着云平云洁两个大孩子来家里出力帮忙，连家这些孩子，可不是娇娇孩。
“大年初三，这一车白菜和黄瓜，就是盛东去卖的啊，他能做的，我为什么不能做？我比他还娇娇吗？”
听闻此言，二舅意味深长地看了云平一眼。
云平知道光这些还不行，这些都是客观原因，二舅是不能同意的，“二舅，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想挣钱。”云平有点艰难地张了张嘴，“我们确实很缺钱，县里每个月给我们发遗属补助，但这些钱我们不想动，想着尽量存起来，万一有个用钱的地方，不能总是伸手朝你们要钱。”
“既然我们有时间，有市场，又有姥家这个种材资源，为啥不利用起来呢，大舅二舅还有表哥们也是赶集卖菜，我们想着，从姥家庄里进菜，专卖六中家属院的老师们，挣点差价，也是一个进项。离得近，累不着我们的。都是家属院的老师，不出家属院，也碰不上坏人。”
徐忠终于松口：“还讲进菜、差价，从家里拿菜还用你拿钱吗？随便拿就行！”
“可不能这样！”云平急道，“我和云洁云升商量了，今来就是明白这点，咱们这是开门做生意呢，进货必须谈好价格，可不是自己拿点吃点。从一开始就谈好价格，约定章程，要不下面没法做了。万一我们做大了呢，一一万斤，哈哈哈。”
二舅笑了，也是这个理，无非少要点钱就是了，别给孩子们心理压力。
“二舅，你帮我们寻点好菜，稀罕菜，要保证质量，新鲜又整齐的，价格给我便宜一点点就校”
云平用手比划着“一点点”，兴奋的脸在灯光下显现出黑黄的光影，徐忠终于发现，云平的脸有点不对劲。
“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嗐，没事二舅，回老家参加婚礼，为了保护新郎，被婚闹的二溜子打了一拳。”云平有点不好意思。
“你别这样看我，是真的！不信你问盛东，我们校长在全校大会上表扬我了。”
徐忠看着外甥摇头晃脑、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妹妹妹夫去得早，这四个孩子挣扎着长大，真是太不容易了。
脸被揍成这样，大晚上只身一人来寻找营生，纵然知道他们吃喝不愁，但没爹没娘的孩子，早早地就得为自己打算，真是恓惶。
徐忠心里明白，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就是有些辛苦，可孩子们既然有这个心气，就得全力支持他们：“要想卖菜也行，也有菜贩子来地头收菜，我知道哪些菜好卖，也大体知道他们的卖价，我给你们理整好，价格肯定比给他们便宜，你就照着他们的价格卖，这样利润高一些。”
徐忠顿了顿，“刚开始不要贪多，先拿几样试试市场，销量好咱就再拿，好歹离得近，你骑着车子带着筐子也就办了。”
徐忠又想了想，“你下午下了学就来，趁着亮回家，尽量别走夜路。”
“今既然来了就不要空手回，没出正月，菜不多，只有蒜苗，先拿个20斤吧，对了，你有秤吗？”
“没樱”云平老老实实地。
“卖菜，你得有筐子，有秤，有捆绳。”徐忠想了想，“然后你得有吆喝。”
云平回忆一下盛东在家属院的叫卖声，突然有点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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