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楚恪。
“你女儿看你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昭朝，这些都是父辈的事。”
“父辈的事！”孟霜收起看好戏的脸，锐利的眸子看着楚恪，“现在想扮演慈父了？”
楚昭朝能看出来，孟霜已经竭力忍耐：“楚恪，事情不是你这么个算法。楚家得了你的庇护这些年，该是时候付出代价。”
楚恪急喘：“孟霜，你不放过楚家没关系，孟家你也不管？”
“虚伪至极，楚恪，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伪？想保护楚家就直，拿孟家做挡箭牌，到孟家，孟月可是你的妻子，你将祸水引到孟家，可有顾忌她的感受。”
楚恪神色变幻不定。
“昭朝，不要理她，我们先离开簇。”
雪渊中的寒气骤然凝固。
孟霜的雷剑“铮”地一声插入冰面。
她盯着楚恪变幻莫测的脸，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今日来，是为了报复？”
她指着心口，“十年前受的那一剑，到现在都还会痛。”
肉体不痛，心痛的很。
楚恪在二十年前利用了她一次，那个时候他伪装的很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楚恪算计。
死里逃生后，她又去找过楚恪。
没想到楚恪给了她一剑，还假惺惺的是迫不得已。
去他娘的迫不得已。
分明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要将她这个唯一的证人灭口。
楚恪踉跄后退，后背抵上冰柱：“当时若不如此，凌云宗不会放过楚家...”
“放屁！”
孟霜的怒吼震得冰冷簌簌坠落：“你明明有机会带着全族远走高飞，却非要演这出苦肉计！”
她剑尖突然指向楚昭朝：“你知道你这好父亲十年前做了什么吗？为了要保住楚家，还想将你娘送去凌云宗当人质。”
孟霜的话在洞穴炸开。
楚昭朝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原主记忆中，楚恪与孟月夫妻恩爱，从孟氏提到楚恪的口吻能看出两饶关系应是不错的。
但若如孟霜所言。
楚恪对孟月的爱，也不过如此。
孟霜左手掐诀，在楚昭朝前方不远处出现一副画面。
一身穿黑色大氅，整张脸都隐在黑暗处的男子正用泛着幽光的匕首缓缓靠近昏迷的孟月。
而站在阴影里的楚恪，冷眼旁观。
楚昭朝没有话。
她现在脑中在想一个问题。
先不楚恪是否曾经真的这样做过。
就刚才画面里的黑衣男子，为何要拿着匕首靠近孟氏心口。
他接下来显然是要取孟氏的心头血。
还有，孟氏手无缚鸡之力，既然落在凌云宗手里，又是如何逃脱的？
孟霜看着楚昭朝：“你看起来，有几分聪明，是在想他们为什么要取你娘的心头血吧？”
楚昭朝直视孟霜。
“因为你爹要用孟家女子的心头血喂养诛剑，因为只有孟氏血脉能暂时压制剑中邪气。”
楚恪突然暴起，掌心凝聚楚家剑诀直取孟霜咽喉：“住口！”
“叮！”
秦彻的幽冥剑架住这致命一击。
霜纹顺着楚恪手腕缠绕而上：“岳父大人，您这反应可不像被冤枉的样子。”
“果然如此！”
孟霜讥诮出声：“楚恪，你的目的原来在此。”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楚恪，你躺在这里十年，若换成别人，这时候别杀我，就是能一口气两句话都难。”
孟霜露出得意的神色：“你暴露了！”
楚昭朝正疑惑。
楚恪不能修炼，可刚才那一招，蕴含的威力却并不她低，且她明显感知到，就是灵力。
楚恪是修士！
“现在知道你爹为何会乖乖跟着那个道士离开吗？”孟霜，“因为你爹另有打算。”
楚昭朝突然开口：“你的意思，是我爹反利用诛剑？”
孟霜再次感叹：“你是真的聪慧，我话才一半，你就已经猜到了。”
“外人都称诛剑是神剑。
可极少有人知道，诛剑其实是一柄邪剑。
不然为何在当年，大家选举凌云宗宗主作为镇压酆都之主时，他那柄诛剑还需要个剑引？”
“的好听是剑引，实际上就是祭品。”
神剑镇压入魔的酆都之主，还需要祭品，这不是搞笑么。
“你爹知道诛剑是邪剑，在那假道士找来时，你爹心中就有了盘算，反利用邪剑改造他的灵根。”
孟霜看着楚恪阴郁的脸，笑道：“如今看来，你爹这是赌赢了！”
冰渊中的寒气骤然凝结成霜花。
楚昭朝手中的凤凰剑发出刺耳的嗡鸣。
她盯着楚恪的眼神，从震惊逐渐转为冰冷。
“所以，这十年您躺在这里，不是被困，而是在...修炼？”
楚昭朝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楚恪离家的原因，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不清楚此刻自己什么心情，是如释重负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楚恪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昭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能只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是不是。”
“那是怎样？”凤凰剑突然燃起赤金火焰，“用自己妻子的命换来修炼机会？还是...”她剑尖指向冰台，“这十年您根本就可以随时离开？”
根本无需她救。
孟霜突然扔出一块留影石。
画面中，楚恪正与一个黑袍人交谈，不确定是不是之前画面里出现的那个黑衣人。
留影石中，楚恪心讨好：“...再等三年，等诛剑完全改造我的灵根...”
有灵根，才能修炼。
才有重现楚家荣光的机会。
秦彻的霜纹突然收紧：“岳父大人，您这盘棋下得可真大。”
“闭嘴！”
楚恪突然暴喝，周身爆发的灵力震碎冰柱，“你们懂什么！楚家想要重现先祖荣光，总要有人牺牲！”
楚昭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冷意：“所以您选择牺牲娘亲？”
“我没有！”
楚恪否认：“你娘没死，好好在楚家不是吗？她不仅是你的娘亲还是我的妻子，爹心里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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