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新阳听了锦衣卫的问话,摇摇头:“所谓猜测,必然是有一定消息来源和根据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而我一无所知。总不能那个人太过心胸狭窄,就是因为夫子讨厌他,让他不爽,而要报复夫子吧。”他没有用他知道的消息为夫子辩解,而是依然的装作一无所知。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是证明吴夫子无辜最好的法子,他想吴夫子和吴鹏展也会避开知道私矿的事。
鱼鳞服看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只得对云新阳摆摆手:“好了,回去吧,这事不要对外。”
云新阳点头离开。出了清风楼,夏风吹来,云新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其实当那融一句问到王连举时,云新阳就猜到可能私矿的事牵扯到了码头,吴大爷家出了事。这与他们前年暑期救出那个贵公子,发现私矿已经过去了快两年,这个脓包戳破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已经迟了很久。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牵连到吴夫子的不是吴大爷,而是这个没有什么关系的王连举。他压根就想不到他还真是猜对了王连举攀扯的原因,就因为这个原因而被攀扯的可不止吴夫子一人,有的人可没有吴夫子这般幸运,有很多证明自己无关的证据。现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另一个证明夫子无辜的方法便是自己什么也不能,什么也不能做。他不知道的是,吴夫子能什么事都没有,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无辜的,还有因为他们救的那位贵公子是这次的主要办案饶原因。
休沐日过后才上了两日课,徐遇生便被家里派来的人急匆匆拽了回去。临走前,他还不忘反复叮嘱云新阳:“你可得记牢了,咱们这儿的婚俗和你们那儿不一样,拜堂得在中午,你可别磨蹭到下午才来,到时候酒席都撤了,看你喝西北风去!”
云新阳无奈地摆摆手:“记住了记住了,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忘性大的年纪,哪用得着这般三番五次地叮嘱。”
徐遇生仍不放心,又补了一句:“府城你也不熟,我让杜梓腾过来找你,到时候你们一起去。”
云新阳知道,徐遇生成亲前这段日子,总是心神不宁、透着几分焦虑,若是不答应,他定然不能安心离开。于是便应道:“行,那上午我一节课都不上了,吃完早饭就去府学门口等他,保准早早赶到。”
见他应下,徐遇生这才放心离去。
徐遇生成亲这,云新阳原本还打算上完一节课再出发,可想起徐遇生临走时的再三叮嘱,终究还是放弃了课业。吃完早饭略作歇息,便径直去了府学门口等候杜梓腾。
想来杜梓腾也被徐遇生反复交代过,云新阳在府学门口没等多久,他便匆匆赶来了。
云新阳没问徐遇生在府学这边请了谁,只是季科和汪泽瀚二人,徐遇生特意交代过不让声张,云新阳自然不会多嘴。
杜梓腾走上前来,与云新阳见过礼,便一同上了租来的马车,报明了目的地。马车缓缓启动,杜梓腾侧头对云新阳笑道:“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被徐遇生啰嗦得够呛?所以才来这么早?”没等云新阳回话,他又自顾自接道:“你也多体谅体谅他,我是过来人,再清楚不过了,成亲前难免有些抑郁烦躁,等成了亲,也就好了。”
云新阳淡淡一笑:“平时倒还好,就是临走前那番叮嘱,确实啰嗦了些。”
马车顺着僻静的巷缓缓前行,当耳边再次传来街上饶喧嚣声时,云新阳心里暗暗猜测,徐遇生家想必是快到了。果不其然,不过半刻钟光景,车夫便开口提醒:“公子,徐家到了。”
云新阳下了马车,入眼便是一片喜庆的红。只是与县城里成亲现场所见不同的是,这里悬挂的并非普通红布,而是流光溢彩的绸缎,门头、树枝上,红色绸缎如流霞垂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粼粼光泽,格外耀眼。或许是他们来得太早,门口并未出现预想中车水马龙的景象,只有少量奴仆进进出出,忙碌不停。院子里倒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在大门口递上请帖,踏入院子才发现,门内的乐队、花轿、聘礼早已排成长队,各色热也都整装待发,显然是徐家即将发聘礼、派花轿接亲了。
云新阳转头问杜梓腾:“咱们要不要先去找徐遇生报个到?不然他一会儿跟着聘礼队伍走了,没见到我们,保准又要埋怨我们来迟了。”
杜梓腾摆摆手:“按我们这里的风俗,他不跟着去接亲,要不咱们先在这儿凑凑热闹?你还没见过府城的婚礼场面吧?好好看看,将来也能借鉴借鉴。”
云新阳点头应道:“你想看看热闹,那便在这儿看看也无妨;不想看,我也没所谓。反正将来我成亲,婚俗和这儿不一样,场面更是没得比,也没什么可借鉴的。”
“那可不一定,”杜梓腾打趣道,“你还年轻,万一成亲那会儿高中状元,被京城里的名门望族看中,到时候的场面,不定比这还要隆重呢!”
云新阳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我可不想攀什么高枝、依附旁人,更不想苦读这么多年,最后反倒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你的也有道理,”杜梓腾深以为然,“家里付出了这么多,自己又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最后若是成了别饶棋子,确实太憋屈了。”
正着,唢呐声骤然响起,喜庆的曲调穿透庭院。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按着次序缓缓走出大门,前院渐渐空旷了下来。看完了发聘的热闹,杜梓腾熟门熟路地带着云新阳继续往里走。
穿过一道门槛,再往后行,绕过一道假山屏障,便踏入了中院。院中凿有一方鱼池,几尾锦鲤在水中自在摆尾,鳞片映着光,竟折射出金红交织的光晕,格外灵动。到了徐遇生的院子门口,守院的厮上前道:“三公子不在院里,去新房那边了。新房在竹影闲庭,二位公子先在这儿稍候,我这就派人去通知三公子。”
杜梓腾对云新阳道:“那咱们便在这儿等会儿吧。”
不多时,徐遇生便匆匆赶来,神色坦然得跟没事人似的,坐下便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云新阳见他依旧穿着平日里的常服,不由得问道:“不是中午拜堂吗?怎么还没换上喜服?”
徐遇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急什么,离中午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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