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被排除在外**
省里的专家组会议在村委会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召开，余麦和陆远山站在门外，透过半开的门缝看着里面的人。
省疾控中心主任刘明正在讲话，投影仪的光打在他脸上，映出一张严肃的脸：\"根据最新检测，土壤铜污染已经扩散至地下五米，地下水系统完全被污染。目前全村血铜超标率已达87%，儿童神经系统损伤病例持续增加。\"
余麦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本。她昨晚熬了一整夜整理病例数据，可今早却被通知\"非核心专家不得参会\"。
陆远山站在她身旁，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指节已经捏得发白。
\"我们没资格参加？\"余麦低声问。
\"学历不够。\"陆远山声音平静，\"省里派来的都是博士、教授，我们只是基层医生。\"
余麦咬住嘴唇。她看着里面的人讨论着\"生物修复化学螯合整体搬迁\"，却没人提到那些已经出现幻觉、抽搐的村民。
\"那他们准备怎么治？\"她问。
陆远山没回答，只是轻轻推开门缝，让里面的声音更清晰地传出来——
\"……必须尽快启动全村搬迁预案，这片土地已经不适合居住。\"
\"搬迁？\"余麦瞪大眼睛，\"那孙老头他们怎么办？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儿！\"
陆远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他们不会听我们的。\"
#### **2. 暗流涌动**
会议结束后，省里的专家们匆匆离开，没人多看他们一眼。只有王书记的秘书走过来，递给余麦一份文件：\"领导让你们配合采样工作，每上报村民健康状况。\"
余麦翻开文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表格，要求记录血铜、尿铜、肝功能、神经系统症状……
\"这么多数据，我们两个人怎么做得完？\"
秘书推了推眼镜：\"省里会派研究生下来协助。\"
余麦抬头，看见不远处停着几辆崭新的SUV，几个年轻人正从车上搬下仪器，有有笑。
\"他们是谁？\"
\"农科院和地质大学的研究生，来做土壤修复实验的。\"秘书完，转身走了。
余麦和陆远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这些人根本不懂村民需要什么。**
#### **3. 地下暗河**
傍晚，余麦正在卫生室整理病例，玲突然冲进来：\"余医生！孙爷爷不见了！\"
余麦猛地站起来：\"去哪儿了？\"
\"他要去找'铜人'，往老矿洞那边去了！\"
余麦抓起手电筒就往外跑，刚出门就撞上陆远山。他显然也听了消息，手里拿着急救包：\"走，矿洞危险，不能让他一个人进去。\"
两人一路跑到村后的废弃矿洞，洞口已经被省里拉的警戒线封住，但警戒线被人扯断了。
\"孙叔！\"余麦朝洞里喊，回声在黑暗中回荡。
没有回应。
陆远山打开手电筒，光束照进幽深的洞口：\"里面可能有毒气，戴上口罩。\"
他们刚走进去几步，就听见深处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孙叔！\"
余麦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弯后，手电筒的光照到了孙老头佝偻的背影。老人跪在地上，面前是一汪泛着蓝绿色荧光的积水，水里漂浮着细的金属颗粒。
\"铜人……铜人在这儿……\"孙老头喃喃自语，伸手要去碰那水。
\"别碰！\"陆远山一把拉住他。
余麦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水面，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水底沉着几块锈蚀的金属片，形状像盔甲的残片。
\"这是……\"
\"明代矿工的装备。\"陆远山声音凝重，\"他们当年就是在这里中毒的。\"
孙老头突然抓住余麦的手腕，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丫头，你们治不聊……这底下有条暗河，铜水一直流，流到全村……\"
余麦心头一震。
**地下暗河？**
如果污染源在地下暗河里，那省里的地表治理根本没用！
#### **4. 秘密行动**
回村的路上，余麦和陆远山都没话。直到确认孙老头安全回家后，陆远山才开口：\"省里不会信我们。\"
\"那怎么办？\"
陆远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我们自己去测。\"
\"什么？\"
\"我有个同学在地质局，能借到便携式水质检测仪。\"陆远山压低声音，\"今晚行动。\"
余麦心跳加速：\"被发现的话……\"
\"那就别被发现。\"
#### **5. 夜探矿洞**
午夜，两人悄悄返回矿洞。陆远山背着检测仪，余麦拿着采样瓶和手电筒。
洞内比白更阴冷，水滴滴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们沿着孙老头发现的那条暗河支流前进，每隔一段距离就取一次水样。
检测仪的数值不断飙升——**铜含量超标近万倍。**
\"这根本不是普通污染……\"余麦声音发颤，\"这是矿脉泄露！\"
陆远山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岩壁，突然发现一道人工开凿的沟槽，里面填满了某种黑色物质。
\"这是……\"他刮了一点闻了闻，\"硫磺和雄黄的混合物。\"
余麦猛地想起县志上的记载：\"万历年的矿工用这个镇毒！\"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四百年前的人已经知道怎么治，只是方法失传了！**
#### **6. 破局**
亮前，他们带着水样和岩壁样本溜回卫生室。余麦翻出那本发黄的《本草纲目》，快速查找解毒方子。
\"硫磺、雄黄、沸石……\"她喃喃自语，\"再加上解毒藤……\"
陆远山突然抬头：\"我们自己做解药。\"
\"什么？\"
\"省里在研究生物修复，但太慢了。\"陆远山眼神坚定，\"村民等不起，我们按古方配药，先控制症状。\"
余麦心跳如鼓：\"可我们没有资质……\"
\"救人需要什么资质？\"
她看着陆远山，突然笑了：\"好，干。\"
#### **7. 暗战**
第二，省里的研究生们依旧在田间采样，没人注意到卫生室后院的炉子上正熬着一锅奇怪的药汤。
余麦和陆远山分工合作——她负责熬药，他负责偷偷给症状最重的村民送药。
玲成了他们的\"眼线\"，时刻盯着省里专家的动向。
\"他们今又在讨论搬迁，\"玲跑回来报告，\"下周就要定方案了！\"
余麦握紧药勺：\"得再快一点……\"
傍晚，王书记突然来到卫生室。余麦心跳骤停，以为事情败露了，却听他：\"余，省里决定先转移儿童和老人，明开始。\"
余麦喉咙发紧：\"那其他人呢？\"
\"等治疗完成再回来。\"
她看向陆远山，他微微摇头——**不能让他们走，一旦分散，治疗就更难了！**
\"书记，\"余麦突然，\"再给我们三。\"
\"什么？\"
\"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对治疗有帮助。\"她拿出昨晚的检测数据，\"地下有条暗河，污染是从那儿扩散的。\"
王书记翻看数据，眉头越皱越紧：\"这……省里知道吗？\"
\"不知道。\"陆远山平静地，\"我们没资格汇报。\"
王书记沉默了很久，最后：\"三。三后如果没有突破性进展，按原计划执校\"
等他离开，余麦长舒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陆远山看向后院那锅沸腾的药汤：\"赌一把。\"
#### **8. 最后一搏**
第三清晨，村里突然骚动起来。
\"余医生！\"玲冲进卫生室，\"孙爷爷能认人了！李婶的手不抖了！\"
余麦和陆远山对视一眼，同时跑出去。
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原本卧床不起的老人正坐着晒太阳，脸色明显好转。
孙老头看见他们，咧开嘴笑了：\"丫头，药管用。\"
余麦眼眶发热，刚想话，身后突然传来汽车刹车声。
省里的专家们到了，领头的刘明脸色铁青：\"谁允许你们擅自用药的？！\"
陆远山上前一步：\"我。\"
\"你们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比看着村民等死危险吗？\"
刘明噎住，正要发火，王书记的车驶了过来。
他下车，看了看村民，又看了看余麦和陆远山，最后对刘明：\"先检测血铜指标。\"
一时后，结果出来了——**村民血铜水平显着下降。**
刘明不敢置信：\"这不可能……\"
王书记拿起余麦的古方笔记，翻了几页，突然笑了：\"看来，有时候土办法比高科技管用。\"
他合上笔记，对余麦和陆远山：\"你们俩，明起加入专家组。\"
余麦愣住：\"可我们学历……\"
\"治病救人，不看学历。\"王书记看向远处正在好转的村民，\"看结果。\"
夕阳西下，余麦和陆远山站在村口，看着专家们的车一辆辆离开。
\"我们赢了？\"她问。
陆远山摇头：\"刚开始。\"
但这一次，他们终于站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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