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裂隙的风卷着细碎的星光掠过，林狱望着黄衣之王消散的方向，掌心还残留着混沌力与时间沙粒碰撞的灼福苏红绫轻轻靠在他身侧，九狱塔悬在两人头顶，粉金光晕落下来，在她发间镀上层暖芒——刚才黄衣之王消散前那缕本魂的颔首，像根细刺扎在两人心头，旧道留下的因果，终究没那么容易厘清。
“他的……混沌海真会崩吗？”苏红绫指尖划过塔身的粉色花纹，塔灵的意念顺着纹路传来：旧道撕裂神格时，轮回盘的核心规则被带离晾中枢，这些年全靠道主座用怨念强撑，如今主座身死、黄衣之王消散，轮回盘的裂痕已蔓延到混沌海边缘，再拖下去，恐怕真会牵连万域。
林狱的沙漏左眼望向裂隙之外，混沌海的方向隐约有暗紫色的裂痕在闪烁，那是规则崩坏的征兆。他想起旧道记忆碎片里那张疲惫的脸，突然嗤笑一声：“崩了便崩了。他留的烂摊子修不好，那就换个新的。”
“换新的？”苏红绫抬眼望他，眼底映着星光，“你是……”
“创造新轮回。”林狱握住她的手，混沌力在掌心凝成枚灰金色的光茧，光茧里浮着缕粉色本源——那是刚才稳定混沌力时，两人力量交融凝结的东西，此刻正微微发烫，“旧轮回靠道掌控，我们就造一个不用道、万物自定轨迹的新轮回。”
塔灵的意念突然激动起来：定轮女神当年就是这么想的！她曾在古神泉底刻过新轮回的雏形图，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道主座背叛……塔身突然剧烈震颤，粉金光晕朝着裂隙深处延伸，在虚空里投射出幅模糊的星图——星图中央是个未完成的轮盘轮廓，轮盘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古神文字，正是定轮女神留下的轨迹。
“需要什么？”林狱盯着星图里的轮盘轮廓，光茧里的交融之力与星图产生了共鸣，轮盘轮廓竟亮起丝微光。
“混沌本源做轮轴，定轮神血做牵引。”塔灵的意念清晰传来，“混沌本源你有，可定轮神血……只有觉醒完整定轮女神本源的人才能凝结，红绫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苏红绫指尖按在自己眉心，那里曾是神魂印记所在的位置，如今只剩层淡淡的粉光——塔灵融入后，她的本源虽强，却总差着点能与定轮女神轨迹完全重合的契机。林狱突然想起古神泉底那块菱形魂晶，魂晶里定轮女神的残魂身影与苏红绫如此相似，或许……
“回古神泉。”林狱拉着苏红绫转身，九狱塔在前方引路，粉金光晕劈开迷雾，“塔灵的最后一步，不定就在泉底。”
两人刚靠近古神泉，泉眼突然炸开，淡金色的原生之水喷向半空，化作道水幕。水幕里浮现出定轮女神的身影，她比魂晶里的轮廓清晰得多，穿着粉色长裙，手里托着半块晶莹的轮盘碎片——正是新轮回的核心雏形。
“红绫，终于等到你了。”定轮女神的声音穿过水幕传来，身影渐渐透明，化作道粉光钻进苏红绫眉心，“这是我当年没做完的事，如今……交给你了。”
苏红绫浑身一震，眉心的粉光骤然爆发，九狱塔猛地升空，塔身的粉色花纹与古神符文同时亮起，在泉面上织成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央，原生之水开始旋转，混沌海方向的暗紫色裂痕竟被阵法牵引着，渗出缕缕灰黑色的规则碎片——那是旧轮回崩坏的残余，正好能用来淬炼新轮回的基架。
“混沌本源！”苏红绫朝着林狱伸手，阵法需要混沌力做轮轴，否则撑不住规则碎片的冲击。林狱没有犹豫，将体内大半混沌力凝成团，朝着阵法中央掷去——灰金色的混沌团落入阵法，瞬间与原生之水交融，轮轴的轮廓在阵法中央缓缓成形。
可就在这时，混沌海的暗紫色裂痕突然扩大，一道黑红色的怨气从裂痕里涌出来，直扑阵法——那是道主座死后残留的最后一缕怨念，竟藏在轮回盘的裂痕里，此刻见新轮回要成，拼着魂飞魄散也要破坏！
“拦住它！”林狱怒吼着冲上前，剩余的混沌力凝成盾牌，硬接下怨气的冲击。怨气里裹着道主座的残念，尖啸着嘶吼：“谁都别想改道！谁都别想！”
苏红绫的阵法被震得剧烈摇晃，刚成形的轮轴开始扭曲。她看着林狱被怨气腐蚀得渗血的手臂，突然咬紧牙关，眉心的粉光再次爆发——这一次，她主动引动定轮女神的残魂之力，粉色本源化作道光箭，穿透怨气的核心！
“噗——”怨气炸开，道主座的残念彻底消散。林狱脱力跪倒在泉边，看着阵法中央重新稳定的轮轴，笑了笑：“成了？”
苏红绫扑过来扶住他，指尖拂过他手臂的伤口，粉色本源轻轻修复着腐蚀的肌理：“成了一半。还需要……”
她顿了顿，看向泉底那片被原生之水浸润的青石板，塔灵的意念带着叹息传来：还需要混沌本源与定轮神血彻底交融，可这需要……
林狱明白塔灵没出口的话。他握住苏红绫的手，将最后一缕混沌力注入她掌心：“那就融。旧道不敢的事，我们来做。”
九狱塔的粉金光晕再次落下，将两人与阵法笼罩在一起。混沌海的裂痕还在闪烁，旧轮回的崩坏仍在继续，但阵法中央，新的轮轴正随着两人力量的交融，一点点亮起属于未来的光。
这残局，他们不接。但新的轮回，他们要亲手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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