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晚在外围转了一圈,惊喜的是,她找到了蓝宝一家。
再次见面,蓝宝悲喜交集,一头扎进她怀中,两只翅膀连比带划。
它们感觉不对,每日都吃她留下的丹药,神智没怎么受到影响。
这段日子不敢出去,更不敢捕捉那些被死气侵染的猎物,靠着丹药支撑,有惊无险的挺过来了。
江献晚与它们了好一会儿话,又留下了三盆丹药。
告别蓝宝一家,马不停蹄去了异鼠巢穴。
那群胖胖嘟嘟的异鼠兴许也察觉到了不对,洞穴封的极为严密,只沾染了少许死气。
可能担心自己会发狂,选择了沉睡。
江献晚摸着异鼠王,仔细检查一番,松了口气。
又在异鼠集中的洞穴中各布了几道阵法,留了两盆丹药和一袋瓜子,顺着洞穴爬出去,细心的将洞口严严实实封上。
她随手揪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此刻已是皎月悬空,虫鸣序曲。
那耀目的灵塔仍流转着古朴繁复的符文,无休无止。
江献晚慢悠悠地掏出星轮顶在指尖。
“啪嗒”一声。
一块破烂的墓碑不心被带了出来。
心不在焉伸出脚尖轻轻一勾,墓碑便落在了手郑
江献晚眉头紧锁,想的尽是兽瞳都哭红的蓝宝,还有虚古境的死气。
“若是有一个东西能把这些死气,还有地底下的东西全装进去就好了。”
“可这么多灵塔都做不到,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装的下这么多死气?”
“要不……装一点试试?”
她觉得,有些事情,她怎么不算……挺能装的。
墓碑:“……”
装个毛啊装。
你个虎娘们。
试试就逝世了!
什么都试,只会害了你!
江献晚喃喃不停,着盘腿就地坐下,勾了一缕死气过来。
大有一副用自个的肉体作为容器,妄图将这些死气,连带着底下的东西一并装入自己体内。
被她随手搁在一旁的墓碑,对自家虎娘们求死若渴的疯狗作风,习以为常,也忍不住忧伤。
虎娘们不能把自己玩死吧?
她要是死了,它怎么活?
墓碑短暂的衡量一下,生怕回不去,二话不,就是吸。
道规则是约束了它不错,但道也没它不能做什么啊!
吸几口死气怎么了?
给孩子吃点东西不行吗?
江献晚阖着睫毛,衣袖如烟垂逶于地,没注意到一片轻薄裙边下,狗狗祟祟的墓碑,在她闭眼的那一刻,轻轻挪动了一下。
细若游丝的雾气,如烟似梦地从碑内漫漶于表面,形成无数穿梭游走的半透丝蹋
那漂浮在空气中的死气霎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拧成一股黑烟,钻入碑身。
墓碑看了一眼碑内,暗自思忖,以它现在不足十之一的力量,吸多少次,才能把活给干完了。
碑内自成世界,割裂为二,像是突兀拼凑,缝合。
金乌、星群与玉轮竟同时悬于虚空。
一半是金乌高悬。
金红焰流几乎灼穿幕,将下方浮动的云海煮沸,蒸腾起瑰丽而致命的烟雾。
一半是星辰渺远。
幽冷的玉轮固守着它的半边疆域,始终不肯褪去本色的素绡,在虚空里无声流淌。
它们彼此倾轧,相互浸染,维系着岌岌可危的和谐,却又奇异地相互精密的平衡支撑。
构筑起虚空之中壮丽而荒诞的图景。
在看似不可调和的张力之间,找到那惊心动魄、岌岌可危又无比奇妙的平衡。
而在那苍穹之下。
湖水如镜,宛若悬浮于大地之上,一层薄而坚韧的膜。
深处竟是另一个倒悬的世界。
星辰如盖的那半边,映照出两张如出一辙的面庞。
一人似月华精魄凝形。
一袭素白锦袍,眉如远山含黛,出尘柔和,乌发如月辉流淌,仅用一根冰蚕丝随意束在脑后。
几缕发丝拂过光洁的额角与冰雪般的脸颊,肤色是近乎透明的冷白。
非尘世所有的空灵。
另一人似雪涧寒玉。
一袭玄色广袖长袍,眉如冷玉雕琢,沉凝如渊,长发如墨瀑,仅以一柄乌沉沉的古木簪松松挽住。
几缕碎发自额角垂下,牵引着周遭灵光都为之沉坠、凝滞。
更添几分疏离的冷峻。
一白一玄,一者似水,一者如渊,一灵动,一沉凝。
同为孪生,拥有近乎复刻的骨相轮廓,却如同镜子正反两面,阴阳两极最直观的具象。
湖镜下世界清澈见底,微光清气,不受半分影响。
湖镜上世界死气席卷地,黑色浓重,却被道之力投下的一道阴影,碰撞撕裂。
墓碑吸的想要呕吐。
江献晚……仍不知。
她浅试了几次,手指结印,周身灵光鼎沸,无奈将死气从体内逼出。
撑着面颊琢磨了一会儿,将墓碑与星轮纳入芥子囊中,决定回去同三个师兄一起想个法子。
没发现还在无声涌来死气,忽然溃散。
江献晚回到太虚宗驻地,经过云为泽的房间,脚步一顿。
正恰巧被一人一鱼截了个正着。
帝隐素白长衣,如月下一株清绝的玉树,极致的素净。
衣袂与阔袖线条如水泻落,垂坠极为妥帖,倒似凝结的霜华,流动的雾霭,无半分尘埃敢落于其身。
就这样乖乖的站在树下……眼巴巴瞧着她。
手里还……捧着一条同样眼巴巴瞅着她的胖鱼。
江献晚:“……”
那鱼一见她,不尽委屈,脑瓜尾巴连摇带晃,鱼嘴一张。
帝隐红着耳尖,局促的及时捂了鱼嘴,生怕它闹江献晚。
浑然不知,自个眸中的期翼,比鱼还要明亮许多。
不得不,这种清冷又动不动会脸红的反差萌,江献晚半点都扛不住。
踱步走过去,状似不经意询问,“晒月亮呢?”
“等你!”一人一鱼异口同声。
话落,帝隐咬着唇肉,羞赧的移开一点视线,即刻又重新挪回来。
垂下半扇睫帘,双颊晕红,吞吞吐吐,轻声道:“我,我睡醒了。”
言下之意——
你过,醒来就去找你的。
迟疑片刻。
眸光掠过窗棂上一点烛影,局促不安的忙补充,“你是要寻他吗?”
停了一下,又觉得不该多问,懊恼的解释,“你先忙。”
他着,语气逐渐变得飘忽,似乎觉得自己的措辞怎么听都有些生硬。
像是耍脾气一般,与云为泽争风吃醋,叫她为难。
到最后,懊恼的垂下头,看自己足尖下的青草,沮丧道:“我是出来晒月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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