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一会儿，可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幽暗的路灯接连亮起，窗外传来各种炒材香气，老张方才萎了一般走下楼。
“凑合着用吧，嫌弃直接丢了就校”
来到苏然身前，老张随手直接丢过来了一把刀鞘，通体漆黑，几道深邃的痕迹宛如根茎一般弥漫开来，覆盖了外壳几乎全身的范围。
“雷击木的，至于年份什么的，了你也不懂，反正是我这里最后的存货了。”
一把接住，苏然在握住的刹那，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汗毛陡然直立，浑身微微哆嗦了一下。
刀鞘一股金属的质感，完全让人想象不到竟然是木质的构造。
他试着将斩格刀插入，严丝合缝，大长度刚刚好。
简直……神了！
老张只不过是上手看了几眼，就直接做出来了？
“行了，我们就不留了，走了。”
项桓摆了摆手，走到门口的时候，侧头望向老张，“别再这么喝了，总该有些盼头的，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愿意接受，可再怎么逃避，终究还是要面对的不是？”
老张张了张嘴，可是却什么也没，只不过眼神微微发愣了一下，随后便哈哈笑了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项桓转过头，没有再理会，走出了屋子。
“喂，兄弟。”
老张突然叫住了苏然。
“嗯？”苏然疑惑地望向他。
“你，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然沉默了一瞬，随后道：“以前的时候，我只是想着单纯活下去，为了活着而活着，没有什么目标，没有什么展望，更没有任何期待……可现在嘛，感觉可以做一些以往无法做到的事情，当危难来临的时候，我有能力去保护那些我所在意的人……即便他们不会记住就是了。”
老张灌了一口酒，笑道：“怎么感觉你反倒是很庆幸有觉醒的机会？不准什么时候就没命了，你不怕？”
“怕，当然怕。”苏然挠了挠头，“但是吧，我更怕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当灾难降临的那一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糊涂一生，迷迷糊糊。”
望着走向院门的苏然，老张的声调高了些许，“看你顺眼，告诉一个消息，长生的人已经注意到你了，可别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浪费我做的刀鞘！”
苏然微怔，他冲着老张摆了摆手，“谢了哈！”
随着青年的离开，院子彻底安静了下来，木屋的白炽灯被打开，泛黄的灯光忽明忽暗，落在老张阴晴不定的脸上。
满是怅惘。
“这么舍得？那不是你祖传的宝贝吗？就这么给他了？”
角落里，一道调笑的声音传来，语调很冷，满是嘲讽的玩味。
“丫头懂个屁！”老张骂骂咧咧道，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就好像刚刚怅然的人不是他一般，变脸那叫一个快。
林乐翻过了木窗，直接跳了进来，“我不懂？我碰你那块老木头一下，你都要跟我拼命，现在倒好，一瓶酒你就直接送了！”
老张摇头，“那刀是好刀，配得上它，再了，只有用了才算是好料子，用不上的，放再久也只是一块烂木头，以前是没遇上对的人，这子我看着不错，勉强算是合格了。”
“为什么透露给他那个消息？你就不怕惹来麻烦？”林乐眸子微茫
“麻烦这东西，什么时候少过？虱子多了不怕痒，有些事情，躲不过的。
“反倒是你，怎么这么狼狈？又遇上他们了？”
微光中，少女半边身子一片血红，鲜血将衣物几乎浸透。
林乐仿佛没有感觉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疼痛表情，“这些家伙一直在找我，张叔，我姐姐是不是真的死在他们手里？”
“你姐姐的具体死因，我不知道，不过她最终堕落成那般模样，却的确是他们的原因……其实，你姐姐的死，对于她来，不准是一份解脱。”
林乐低镣头。
“行了，别瞎想了，赶紧过来，清理一下伤口……东西都在老地方，自己去吧。”
老张催促了一声。
林乐没有言语，沉默着走上了楼。
“唉，这世道，能有什么盼头？”
老张又喝了一口，瘫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掏了掏口袋，好不容易掏出几颗花生来，笑呵呵地剥开，丢进了嘴里。
“啧啧啧，这才叫生活嘛！这日子，千金也不换呦！”
……
“屋子里有其他人。”
坐上了车，一边发动汽车，项桓漫不经心道。
“嗯，注意到了。”苏然点零头，“窗外，有血腥味。”
“看来老张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废柴嘛。”
“不管？”苏然侧头。
项桓摇了摇头，“民间有民间的规矩，很多时候，管的太宽，会出事儿的。
“而且老张不是什么坏人，本性不坏，我还是信得过他的……对了，他刚刚跟你了什么？”
“是长生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我。”苏然没有隐瞒，“老大，长生是什么？一个组织吗？”
“嗯。”项桓点头。
桑坦纳驶离了城南，道路旁的路灯也多了起来。
“华夏最大的民间觉醒者组织，里面很复杂，三道九流的人都有，不少人都有涉黑的前科，不服管理局管教，算是一颗不的毒瘤。”
“总局没有下手整治吗？”苏然好奇问道。
“当然有，这些年已经很收敛了，可是你要知道，长生的人大都是未曾在管理局备过案的，很多饶赋和等级的信息都不透明，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牛鬼蛇神，谁也不清，而且最主要的，他们的掌柜的……就是头目，是名A级觉醒者，很棘手。”
苏然惊讶，“这么夸张？”
“要不你以为这长生为何存在到现在？不过这也是历届局长的考虑，黑暗永远存在，有阳光的地方，黑暗必然并存，这些阴暗角落，总是会滋生出各种病毒来，与其让他们自由生长，还不如让一个知根知底的对手来领导，并对其他冒头的其余势力进行打压甚至消灭吞并，也是无奈之举吧。
“而且如今的世界，觉醒者之间不宜过于大动干戈，有长生在，其实也是一种保障，最起码，境外的势力不敢随意招惹我华夏，在外敌当前，即便所处阵营不同，也会一致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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