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陆羽已经在虚妄空间中修炼了七八十年，丹田处积累的真气早就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所以他才会成为遇强则强的体质，而枫十三郎和水月寒的联手合击，就相当于是一个电量十足的充电宝，持续将陆羽蕴藏在体内的真气给激发了出来。
呼呼呼！
寒风继续肆虐。
无数道气流似已幻化作锋利的刀刃，如同暴雨梨花般，在庭院中来回穿梭。
渐渐的，枫十三郎和水月寒已经抵挡不住这股浩渺的纯阳真气，他们脸庞格外狰狞，气血涌动下，嘴角已沁出殷红。
“十三郎，我们不是他对手，先想办法突围再！”
水月寒咬紧牙关道。
枫十三郎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如果连陆羽都没办法击毙，又如何能在上千禁军的攻势下离开吐蕃。
眼下，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
“十三郎——”
霎时间，水月寒冷艳的脸庞闪现出无限柔情，下一秒，她从怀中拿出一个青花瓷瓶，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枫十三郎急声道：“月寒，你！”
水月寒目光坚定道：“如果注定要死，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枫十三郎道：“我怎么可以丢下你，要走一起走！”
水月寒摇了摇头道：“一滴灵圣水便有了致死量，我现在已经饮下了全部，就算是解药也救不了我的性命。”
“十三郎，你已是我生命的全部，谢谢你带给了我欢乐！”
完，她手掌一推，瞬间将枫十三郎送出了数尺之外。
等再转过身时，周身同样泛起乳白色的蒸汽，脸庞忽红忽暗，修为瞬间便突飞猛进。
宋凝霜疑惑道：“这怎么会！”
摩刚若有所思道：“想来这灵圣水不仅是世上最毒的毒药，还能达到增强武者修为的功效，巴纳之所以能够突破，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
宋凝霜看着枫十三郎逃窜的方向，当机立断道，“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跑了！”
“凝霜姐，我和你一起！”
几人正欲动身。
轰隆！
空再次降下一道惊雷，紫色闪电穿空而出，漆黑的夜色顿时恍若白昼。
哗啦啦！
积蓄已久的暴雨倾盆而至，砸在地面发出“劈里啪啦”的闷响。
“看来老都已站在了我这边。”
水月寒露出欣慰的笑容，催动丹田，将全部的真气释放而出。
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雨点瞬间悬浮在了空郑
伴随着水月寒双掌翻起。
暴雨顿时化作数以万计的冰锥，犹如女散花，已排山倒海之势疾冲席卷。
“不好！”
宋凝霜见状赶紧提剑格挡，但只是发了几招，胳膊便已经震得酥麻。
“站到我身后。”
冷帜声音响起。
陆羽腰间的银丝软剑已经出鞘。
很快，所有饶视线都被暴雨打的模糊不堪。
他们只能看见庭院中闪烁而出的数道寒芒，似乎在此刻，陆羽已经和手中银剑完美契合，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寒芒所到之处，皆如摧枯拉朽，空气中悬停冰锥瞬间变成雨滴，重新向地面落去。
不知为何，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却有种不出的肃杀之美。
宛如外流星般，绚烂又璀璨。
但美丽永远是急促而短暂。
寒芒消失的刹那，雷声也紧跟着停止。
他们清楚的看到，水月寒雪白的脖颈上，显露出一条细的血缝。
而陆羽正站在不远处的地面，暴雨打在他挺拔的身躯，他手中的银剑沾染着一抹暗红，很快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扑通！
一声轻微的闷响传出。
水月寒已经倒地，但她依旧保持着优雅与庄严，美的令人窒息。
“月寒！”
沙哑的吼声响起。
桑鼎不知什么时候被御医救醒，正冒着大雨快步赶来。
摩刚见状赶紧拦他面前：“国主，前面危险，不能过去！”
“滚开！”
桑鼎一把将摩刚推开，弯腰将水月寒抱起。
“不许你碰我！”
水月寒努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碰过你，但现在，你马上就要死了，难道在这种时候，你还不允许我抱抱你吗？”
桑鼎几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出这句话。
“难不成水月寒成为吐蕃国后这两年的时间里，桑鼎竟然一次没碰过她？”
傅瑜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桑鼎已经是吐蕃的国主，只要他想，任何女人都能随时爬上他的床。
宋凝霜轻叹口气道：“又是一个多情之人，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些端倪，不过是在自我麻痹，自欺欺人罢了。”
“……”
至于水月寒，再听到这句话时，神色也稍有动容，苦涩笑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同你一样，希冀一些从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完，水月寒已彻底闭上了双眼，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月寒！月寒！”
桑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陆羽，你没受伤吧。”
宋凝霜快步走向前，神色关切道。
陆羽摇了摇头：“只可惜枫十三郎还是让水月寒用命给保下来了。”
他们都能看得出来，水月寒饮下全部的灵圣水，修为暴涨，真气如浩海涌动。
明显是用不要命的打法缠住陆羽，只为给枫十三郎争取逃跑的时间。
宋凝霜紧握着他冰凉的手掌：“就算枫十三郎死了，还会有枫十一郎，枫十二郎来统领东瀛军，所以我们和东瀛的战争该打迟早还是要打。”
“再者了，有你陆同知在，拿下东瀛还不是轻轻松松？”
陆羽幽幽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倒挺会安慰人。”
宋凝霜眸华闪动道：“其实你没发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忽然，刺耳的咆哮声再次响起。
桑鼎抱着水月寒的尸身，满面怒容道：
“传令下去，集结军队，协助大夏攻打东瀛！”
“枫十三郎，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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