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棚户区很热闹,特别是前街那一排门面房。
人声鼎沸,灯火璀璨。
前街的生意特别好,杂货铺的门口空地上,到处都是喝酒的男人。
他们随意坐在地上,油纸包着的花生米就放在地上,喝一口酒再用手抓一两个花生米放在嘴里。
没人问他们为什么坐在地上喝酒,不去旁边的店里。
为什么坐地上喝酒?
当然是因为穷。
杂货铺子里卖的散酒,二两也卖半斤也卖。一袋油炸花生米或者几条咸鱼,就能消磨大半个晚上。
去饭店坐,随便炒个个菜,拎一瓶酒,就够全家一的消费。
打眼一扫,杂货铺门口的空地上,这样喝酒的摊子有七八处。
因为门口坐不下,还有两三拨人直接坐到了大马路上。
马路上时不时有疾驰的汽车驶过,也不知道他们怕不怕被撞飞出去。
男人们喝酒吹牛,女人们带着孩子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却半看不见有人掏钱买一样东西。
到处是人,而这些人里大半都是华人。
一眼看去,有一种人还在国内,没有出国的感觉。
和杂货铺就隔了两三家的距离,就是家饭店,里面的桌子坐满,外面也搭了十来张简易的桌子,空着的桌子并不多。
赵长启带着豹子和耗子,就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里,和他们坐在一起的除了李大山,还有两个陌生面孔。
陌生的面孔估计也是做苦力的,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他们黝黑反光的皮肤。
几个人也在喝酒,面前的桌子上一碟花生米,一碟油炸鱼干,一碗凉拌海带丝,一碗凉拌海蜇皮。
此刻几人个个都喝的面红耳赤,应该在这里不的时间。
不知道赵长启了些什么,和赵长启坐一条凳子上的男子大笑出声,用力地拍了拍赵长启的后背,看上去亲密无间。
陆超云带着姜淳于和章鱼,目不斜视地直接从赵长启几人前面经过,去了角落里的一家面摊
面摊就是在最角落的空地上摆了五六张桌子,一口大锅煮面一口大锅温着半锅的海鲜。
面摊是个妇人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姑娘在开的,不算忙碌,几张桌子也就坐了七八个人。
陆超云带着姜淳于和章鱼占了一张空着的桌子,问有什么面,妇饶普通话里夹杂着浓重的口音,了三遍才清楚,她们只做海鲜面,没有的挑选。
三个人三碗海鲜面,折合人民币36块钱,都抵得上大陆正经工饶一个月工资。
难怪杂货铺门口那么多喝酒的汉子都坐在地上,靠着花生米下酒,
这物价,对比大陆,确实贵的让人吃喝都不敢。
面端出来的时候,姜淳于眯起来了眼,面看上去不错,汤看上去也不错,面上面的海鲜也不算少。
“这是虾是死虾吧?”
章鱼挑起面上的一只虾,又挑起一条半截筷子长的鱼,“还有这鱼。”
在海上漂了这段日子,鱼虾是死是活他还是分的清的。
这虾头尾眼看就要分离,虾尾伸的跟挺尸一样,这不是死虾是什么。
还有这鱼,鱼眼凹陷都看不见了,鱼肉死板没弹性,一看就不新鲜。不用问都知道是死鱼,还是死了不短的时间。
也不是所有的鱼虾都是死的,但是一碗也就那么点海鲜,死虾和死鱼看上去就有点让人不舒服。
章鱼看了一眼陆超云和姜淳于的碗里,怎么死鱼死虾都在他碗里,她们俩碗里看上去还挺不错。
他想问,能给他换一碗吗?
不过看了一眼一脸愁苦的老板娘,还有两个忙碌的姑娘,章鱼想质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死鱼死虾又不是不能吃,最多味道差点。
章鱼主要心疼的是花这么贵的钱吃面,还吃死鱼死虾,心里有些不忿。
已经黑透。
姑侄三个在面摊坐下,就引得周围饶窃窃私语。
三人衣服穿的普通,但看外形也没什么突出的。就是姜淳于那张脸,非常的能惹是生非。
以前在军大,穿军装剃短发,姜淳于看上去和伙子没什么区别,最多别人觉得这子长得俊俏些。
现在,她穿了女装,感觉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黑长直的假发被姜淳于编成了两个黑辫子,垂挂在前面,在胸口处压出一道隐约的弧度。
碎花的褂子,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身上也打了几个补丁。
在国内这样的装扮只是普通,大家都打补丁,没人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在这里,别人一眼就能看出,要么是刚从大洋彼岸来的,要么就是家里的日子过的窘迫。
偏偏一张脸,生的活色生香。
陆超云也问过赵长启,姜淳于需不需要扮丑。
扮丑也就麻烦点,整需要化妆,还要防止露馅,别的也没什么。
赵长启不用,因为乔婉婉就应该是这样。
哪怕这张脸过于好看,很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们现在就需要这些麻烦来吸引一些饶注意。
面条是手擀出来的,嚼在嘴里还是挺劲道的,如果做浇头的鱼虾都用的新鲜的,这碗面再贵也觉得值了。
偏偏老板娘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海边,却舍不得那三瓜两枣买点新鲜的鱼虾,将一碗面的整体口味打了个对折。
面馆里吃面的也有喝酒的人,但是不多。
姜淳于斜对着的一桌,就有个黑脸的汉子,就着一碗面,津津有味地喝着茶缸里自带的酒。
见姜淳于目光看过来,这人竟然还露出一口大黄牙,冲着姜淳于笑的十分开心。
姜淳于迅速避开目光,恶心的差点浪费了一碗面。
三人面吃的并不快,一边吃面,一边听着周围的南腔北调,各种语言夹杂在一起的热闹。
面摊的老板娘只管捞面、下面、收钱。两个姑娘灵活地在桌子中间穿过,端面、收碗、擦桌子。
陆超云放下筷子,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章鱼吃完最后一筷子面,端起碗,埋头喝起面汤。
姜淳于还在吃着面,斜对面的汉子放下面碗,拎着自带的茶缸刚好从她旁边路过。
也不知道脚下绊到了什么,挥出去的手直直地撞向姜淳于的胸口。
姜淳于身子往后一仰,手一扬一碗汤劈头盖脸都泼那饶脸上。
当然,姜淳于也没幸免。
因为躲的快,只被接了几滴飞溅出来的汤汁。
这汉子顿时怒了:“娘皮,你瞎呀,一碗汤都泼老子身上了。”
姜淳于手里还拿着碗,惶恐地站起身,嗖地躲到了章鱼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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