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盯着墙上那幅破地图，手指头还戳在武关那块儿，跟粘了胶水似的。
韩信这子刚走，殿里静得能听见竹简磨得“沙沙”响，比老子当年在沛县酒馆听人吹牛逼还静。
他屁股没挪窝，脑子里却早不琢磨打仗那档子破事了。
满脑子就俩字：钱！
再好的算盘，底下人报的数全是瞎编的，那也算个屁！
兵调不动，粮运不顺，到底——国库里那点家底，经不住这帮孙子糊弄！
他“啪”地把算筹图拍在案上，嗓门儿提了八度：“来人！把萧何那老子给我叫过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轻悄悄稳当当的，每一步都跟踩在鼓点上似的，比戏班子里的老生还讲究。
萧何一进来就拱手，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陛下，您唤臣来，是有啥好事？”
“少跟我来这套虚的，坐！”刘邦指了指下首的位子，“今儿不聊别的，就问你一句——怎么让全国的钱粮，老子动，它就得动！”
萧何一屁股坐下，袖子一捋，从怀里掏出一卷绢布，铺开时“唰”的一声，跟扯绸子似的。
“陛下要的是真账本，不是那帮孙子瞎画的假报表。”他开门见山，一点儿不绕弯子，“现在地方上上报，一层一层掺水分，收一百报六十，存十万三万，到了中央，那数儿早变味儿了！”
“可不是嘛！”刘邦接了话茬，“跟老子当年把洗澡水兑酒里似的，越兑越淡，喝着都没劲儿！”
“陛下这话太实在了！”萧何赶紧点头，“所以臣琢磨着，得改三件事。”
“别卖关子，赶紧！”刘邦不耐烦地挥挥手。
“第一，税制得分个三六九等。”萧何指着绢布上的格子，跟摆摊算卦似的，“县城刚起步，允许他们用刀币当零花钱，算是朝廷给的‘种子钱’。可一旦过了日子，必须用‘鸿沟支付’，所有收支都用五铢钱，一笔一笔都得留痕迹，想赖都赖不掉！”
刘邦挑了挑眉，乐了：“你这是逼着他们上规矩啊？”
“不上不行！”萧何语气硬得跟铁似的，“以后谁敢私设金库，系统直接标红，三内不改，老子直接冻了他们的拨款，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刘邦“哈哈”笑了，拍着大腿：“够狠！老子喜欢！那第二件呢？”
“第二，军费得跟打仗挂钩。”萧何把绢布翻过来，在上面画了个圈，“臣打算设个‘战备钱罐子’，每年从税收里抽三成放进去，专款专用。只要韩信那边‘战情司’一喊有事儿，系统自动给钱，不用您批条子，也不用那帮官儿开会磨洋工！”
刘邦一下子坐直了，眼睛都亮了：“你的意思是，敌人刚露头，钱就到了？”
“没错！”萧何点头跟捣蒜似的，“比如北边匈奴敢来闹，算法一算得增兵五千，系统立马算好要多少粮、多少马、多少饷，直接从罐子里划钱，还通知沿途驿站备好货，全程不用人瞎掺和！”
刘邦“啪”地一拍大腿，嗓门儿都高了：“这才像打仗的样儿！以前调个兵，光等批文就得半个月，黄花菜都凉透了！”
“现在不会了！”萧何得干脆，“钱和命令一起到，谁敢拖，谁就担责任，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邦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眯起眼：“那要是有人故意少报兵，假装缺粮，骗朝廷的钱咋办？”
“陛下放心，臣早想到了！”萧何伸手点零绢布角儿，跟发现宝贝似的，“臣加了个‘动态查漳玩意儿’。每个郡县每月报物资，系统会照着耕地多少、人往哪儿走、商队来多少，一笔一笔核对。数据差了一成以上，自动让人去查！”
“谁去查？”刘邦追问。
“御史台和鸿沟数据中心一起派人，带着账本机器人下乡！”萧何顿了顿，笑得贼兮兮的，“这玩意儿不吃请、不认人情，见了假毡场锁账户，比您还难忽悠！”
刘邦咧嘴笑了：“好家伙，比老子还厉害！”
俩人笑了一阵，殿里的气氛松快了不少。
刘邦靠回椅子上，手指头敲着案沿，“咚咚”响：“你这系统，能不能跟韩信那套连起来？别到时候一个管兵，一个管钱，兵到了，饭却没跟上，那不成笑话了？”
“陛下这话到点子上了，这正是第三件事！”萧何又翻开一张绢布，“臣把大司农署的数据道儿，跟‘战情司’接上了。敌情、兵力、粮草、钱，四样儿绑一块儿动！”
他举了个例子，跟评书似的：“假设匈奴真从武关打进来，算法一算得调江陵水师顺流下来，系统立马就动：算好走几、每吃多少、船坏了要花多少钱，然后从战备罐子里扣钱，还通知南阳粮仓备好粮，驿站安排补给的地儿！”
刘邦听得眼睛都直了：“这么，部队还没出发，吃的喝的就全安排妥当了？”
“还不止这些！”萧何补充道，“连打完仗给家属的抚恤金，都提前找好地儿发了。士兵要是没了，家属第二就能在本地钱庄拿到钱，不用等朝廷公文转一圈，那太慢了！”
刘邦“噌”地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忽然回头盯着萧何：“你这哪是管财政，你是把整个国家变成了一台自动转的机器啊！”
“陛下得差不多！”萧何笑了笑，“您不就是不想为事操心嘛，让系统替您盯着，多省心！”
刘邦停下脚步，盯着萧何看了几秒，忽然从袖子里摸出个油纸包，跟藏了啥宝贝似的。
他打开一角，一股肉香味儿飘出来，是狗肉！
可他没吃，就捏着纸包，轻轻放在案角上。
“以前我觉得，靠这一口狗肉，再凭着我这张嘴，就能服下人。”他叹了口气，“现在才明白，光靠嘴皮子不行，得有规矩，有系统，有谁也不敢碰的底线！”
萧何没话，就静静地看着他，跟个老谋士似的。
刘邦深吸一口气，语气硬了起来：“就这么干！从今起，所有军政大事，必须接鸿沟的网！谁敢断链，谁就滚蛋！”
“臣早拟好《财政联动章程》了！”萧何从怀里又掏出一份文书，跟变戏法似的，“明就能送数据中心备案！”
刘邦点点头，拿起章程翻了两页，眉头皱了起来：“这里面写着，先从三辅郡试？”
“是！”萧何答道，“怕一下子铺太开，地方上跟不上，到时候乱成一锅粥！”
“老子懂！”刘邦用手指头点零纸，“可匈奴不会等咱们慢慢试啊！”
他抬头问：“三辅之后，下一个试哪儿？”
“颍川！”萧何答得干脆，“那地儿是南北的要道，又是产粮的重地，最适合扛压力！”
“行！”刘邦把章程往边上一扔，“你去办！需要老子出面镇场子，提前一声！”
萧何站起来拱手：“谢陛下信任！”
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还是那么稳。
就在手碰到门框的时候，刘邦忽然喊了一声：“喂！”
萧何回头：“陛下还有啥吩咐？”
“你你这系统，真能让老子以后躺着也知道国库里剩几袋米吗？”刘邦挠了挠头，跟个好奇的孩子似的。
萧何笑了，笑得挺实在：“躺着不行，但能让您睡个踏实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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