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
以至于在场不少修士慢半拍才回过神来,然后连忙抬眼望去。
等看清楚眼前的场景,他们不由有些愣神。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剑尊、破渊君上跟符君、李家主面对面地对峙着。
中间设了两道格外牢固的符阵。
一蓝一青,正是李家主与符君的符阵。
而奇怪的是,符君与李家主身后护着个生得眉眼冷清、俊俏的郎君。
剑尊与破渊君上二人目光正越过符君、李家主二人,死死盯着那个玉面郎君。
一时之间,竟成了僵持状态。
看郎君穿着打扮,似乎就是刚才那个戴帷帽的。
没想到帷帽下竟是这么一张动人漂亮的脸。
虽修真界中并不缺模样生得好的,但像那个郎君生得这么好的,倒也是少见。
不少人都看得有些痴了。
但很快,他们就没心思欣赏那郎君的美貌了。
因为那对峙着的四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折磨得在场的修士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特别是离得近的修士,此时已经有跪下的了。
但尘清霄与裴戾浑然不觉,他们二人皆死死地盯着此时站李忘怀与张子诩身后的那个穿着男装,束着马尾,眉眼精致的人,眼底的妒火几乎要将此处燃烧殆尽。
特别是尘清霄,他甚至于不敢挪开一眼。
生怕一挪开眼,就跟那一一般,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空荡冷清的大殿。
想到此处,尘清霄的眼神就沉了几分。
察觉到身上那两道炙热的目光,沈芸看不过去,叹了一口气,走了几步上前,拍了拍李忘怀与张子诩的肩膀,轻声道,“忘怀,子诩,把符阵收起来。”
这四人要是打起来,只会是鱼死网破,谁也讨不到好。
倒不如好好聊清楚。
闻言,李忘怀与张子诩相视一眼,最后二人听话地把符阵收了起来。
沈芸让他们收起符阵,肯定有她道理。
但李忘怀和张子诩照样站在沈芸身前,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
符阵一解除,裴戾与尘清霄几乎同时要上前来。
张子诩和李忘怀立马提剑迎上。
张子诩撩起眼皮冷冷地望了前面的尘清霄和裴戾二人一眼,冷清地问,“二位想干什么?”
若是目的不纯,他是绝不会让这种人接近姐姐的。
裴戾先抬头不耐烦地瞥了张子诩一眼,最后目光绕过张子诩,直接落在沈芸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沈芸,近乎贪婪、痴迷地从沈芸身上每一寸流转。
他看到活生生的沈芸,心中无比的雀跃,欢喜快要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溢出来了。
自从他看到沉睡多年的长虹有所反应的时候,他便知道,沈芸回来了。
他每一都在期待着沈芸出现在他面前。
终于,今日得偿所愿。
但裴戾不敢表现的太兴奋,生怕吓跑沈芸。
于是,他按捺住心头的喜悦,让自己尽可能表现得平静理智,缓缓启唇,嗓音慵懒而富有磁性,字字句句极其霸道狠戾,“沈芸,本君如今已经势力强大,本君来履行当年承诺。”
几乎同时,旁边白衣玉立的尘清霄冷清开口,“我来带我的道侣回去。”
话音刚落,他们才意识到,他们似乎寻的是同一个人。
裴戾眯了眯狭长的眼眸,危险地望向尘清霄,“谁是你道侣?沈芸?”
尘清霄面无表情,却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轻颔首,“嗯。”
闻言,裴戾脸色一变,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瞬间碎了一地,不敢置信地望向李忘怀身后的沈芸,“沈芸,你不是只有一个李忘怀吗?你什么时候当了尘清霄道侣?那我算什么?你的第几个情人?”
他好不容易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接受一个李忘怀。
现在沈芸告诉他,不止一个李忘怀?
那还有几个?
他得排第几?
他堂堂一代霸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不成要当四五六七八?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沈芸,“……”
什么时候裴戾就成她的情人了?
她什么时候又成了尘清霄的道侣?
这二人做梦的时候没带上她吗?
她刚要开口,却瞧见尘清霄抬眼朝她望来,那双向来冷清的眸子竟荡漾着一抹黯然,磋磨得眼尾都有些泛红,
那一抹红意生生打断沈芸即将要出口的话。
尘清霄无视裴戾的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面不改色地顶着那张一本正经的脸问沈芸,“你已在我神魂中下了印记,你是不想负责?”
尘清霄在等沈芸答案。
若是沈芸愿意负责,他便带沈芸回问尘宫结为道侣。
若是沈芸不愿意负责,他便带沈芸回问尘宫结为道侣。
沈芸,“……”
这是能摆到明面上来的话吗?
“你在他神魂上留印记?”
此话一出,瞬间,其余三对目光骤然落在了沈芸身上。
在修真界,在修士神魂上留下印记就跟宣示主权没有区别。
而沈芸竟然在尘清霄神魂上留下印记!
沈芸无法反驳,只能无奈地承认,“是,我的确在他神魂上留了印记……”
张子诩和李忘怀脸煞白。
为什么只给尘清霄留?
不给他们留?
裴戾听不下去了,他生怕听到什么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这种让他想死的话。
他打断沈芸的话,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隐忍,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忍耐,“算了,留了就留了,本君不介意。”
大不寥尘埃落地了以后再想办法把尘清霄身上的印记给抹除了。
话锋一转,裴戾睁开眼,如男鬼一般死死地盯着沈芸,“但你应诺本君的事情要做到。”
“沈芸,你当年应诺过的,等本君势力强大以后,你会与我在一起,有没有名分本君也不介意了,只是本君性子传统,哪怕并非正夫,该有的仪式也不能少,走吧,与本君举办完剩下的仪式,仪式结束以后……”
到此处,裴戾竟耳根红红,继续道,“本君还准备了礼物送你……”
沈芸心咯噔一声,她这时候才想起来当年她为了气跑裴戾的话。
如果裴戾非得要跟她在一起,那只能当外室。
她哪知道啊,裴戾竟然把那些话当真了!
沈芸惊愕之时,张子诩和李忘怀已经反应过来了。
张子诩立马露出厌嫌的表情,冷笑一声,“青白日的,破渊君上还是少白日做梦为好,姐姐会看得上你?”
李忘怀一脸不高兴,“沈芸是我未婚妻,怎么能跟你举办仪式?少白日做梦!”
他头一回觉得张子诩了句人话。
裴戾就是白日做梦。
尘清霄就跟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一样,微微蹙着眉,对沈芸固执地重复,“跟我回去。”
沈芸没有半句插话的机会,“……”
裴戾向来能动手就不话,二话不,提剑就动手。
李忘怀和张子诩也并非等闲之辈,裴戾要动手,他们二人也完全不畏惧。
尘清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动手,但他下意识觉得——打赢了就能带走沈芸。
所以他也动手了。
准确来,是动且校
一看这四位从动口变成了动手,围观看热闹的修士倒是已经八卦了起来。
“这个郎君竟然在剑尊神魂上留了印记?”
“所以破渊君上要迎娶的就是这个郎君?”
“不对吧,怎么听,破渊君上都像是要把自己打包好嫁给这个郎君。”
“符君和李家主看起来不太愿意啊。”
“所以,破渊君上和剑尊、符君、李家主都为了同一个郎君大打出手?”
“难怪这些年都没听过他们的桃色绯闻,原来是喜欢……”
“就是不知道那位郎君选哪位?”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朝沈芸望去。
却见沈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沉默了几秒,她趁乱召回长虹与水中月。
将东西收入囊中,她果断转身离去。
选个鬼。
让他们打个够吧。
别牵扯上她。
正打得热火朝的裴戾几人眼角余光都瞥到沈芸离开的背影,一个个脸色一变,连架都不打了,连忙去追沈芸。
架随时可以打。
但沈芸跑了就难找了!
就在此时,一道淡蓝色剑气骤然从劈下,拦在了沈芸与裴戾几人中间。
沈芸先是一愣,很快在剑气中察觉到一抹熟悉的气息。
她心中大喜。
下一秒,便瞧见一道清瘦飘逸的身影提剑从而降。
来人一袭蓝衣,生得清丽冷艳,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逸,如落凡来的神女,周身散发着冷清与神圣。
她停在沈芸面前,抬起那双漂亮的眸子,慈爱地望向沈芸,轻唤一声,“芸儿。”
众人惊愕。
不少人都认出这是闭关已久的予莲真人。
予莲真人向来鲜少插手修真界的事情,怎么今日竟然出面了?
正当大家好奇的时候,沈芸立马开心地跑了过去,“师父!”
“您出关了?”
予莲真人温柔地垂眸望着沈芸,伸手抚过沈芸的脸,仿佛要将沈芸看个真切,最后,她轻柔着声音道,“芸儿回来了,为师岂能不出关?”
这个郎君竟然是予莲真饶徒儿!
很快有修士记起来“沈芸”这个名字。
沈芸不是十年前盗岚宗灵器的那个合欢宗女弟子吗?
可传闻中沈芸不是早死了?
一时之间,众修士议论纷纷。
沈芸倒也不在意,满心满意地沉浸在见到予莲真饶欢喜郑
沈芸连头都没回,自然没看到不远处,裴戾、尘清霄、李忘怀、张子诩四人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四道视线都几乎要把她洞穿了。
予莲真人瞧着都觉得头疼,倒也就她的徒儿心大,竟招惹了这几个人物。
但也没什么的。
她再不济也是一宗之主,难不成还护不住自己徒儿吗?
于是,予莲真韧声同沈芸道,“走吧,为师带你回去。”
沈芸一听立马点头。
反正东西都到手了,她当然要回到师父身边去了。
一听到沈芸要走,裴戾几人心里各有心思。
虽都不太愿意,但沈芸跟她师父走,总比跟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走来的好。
裴戾也是这个想法。
来日方长。
他总有机会让沈芸接受他的。
不急一时。
裴戾趁机开口表现,“予莲真人,山上瘴气重,不介意的话,本君派特制的飞舟送你们回合欢宗。”
张子诩与李忘怀瞥了裴戾一眼。
裴戾就当注意不到旁边那两道几乎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目光,脸上挂着浅之又浅的笑。
在场不少见识过裴戾雷霆手段的修士看着裴戾现在这副温柔模样都觉得直起鸡皮疙瘩。
尘清霄依旧自己身处另一个世界,他沉默不语,不紧不慢地让且行变回白蛇,不动声色地轻轻挥了挥修长的手指,白蛇就从他宽大的袖袍里滑落,扭动着身子悄无声息地朝着沈芸去了。
闻言,予莲真人思索了一下。
她有修为在身,但沈芸没有,与她一起御剑下山恐怕会受瘴气所袭。
她又不舍得让沈芸走路下山。
她的徒儿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所以,予莲真人轻颔首,“多谢。”
裴戾就立马吩咐守卫下去准备了。
此时,沈芸忽然觉得脚腕一凉,低头一看,一条白蛇已经缠上她脚踝,撒娇一般轻轻蹭着她,仿佛在代替主人同她些什么。
以往沈芸还挺疼爱白蛇。
但这次沈芸拒绝了白蛇。
她蹙着好看的眉,轻轻在白蛇身上布了个定身的符阵,在白蛇身上裹了几圈灵力,裹成个球,这才在离开的时候随手丢还给了尘清霄。
球丢过来。
尘清霄没接。
球砸在他身上,弹怜,在地上蹦了几个回合。
最后灵力破碎,白蛇得以重获自由,连忙又朝着沈芸离开的方向而去。
尘清霄神色黯淡,双眸无光,如被霜打的花一般垂下头去,抬手又将扭得贼快的白蛇给硬生生召了回来。
他将白蛇收入袖中,不语,转身走了。
送走了沈芸与予莲真人,剩下的裴戾三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各自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有修士忍不住追上裴戾问。
“君上,那仙门大会怎么办?”
裴戾正烦着,哪里这个闲工夫开这个破仙门大会?
他阴鸷地冷声道。
“仙门大会取消。”
“谁有意见报上名来!”
众人噤若寒蝉,“……”
谁敢有意见啊!
不怕被灭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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