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也没有在纪栀叶和纪秀云离开前，和纪栀叶一决高下。
因为他的左脸虽然已经好了，但是每次手碰到的时候，都会觉醒起那的记忆。
【要对女性保持距离】
不对不对。
【要对所有人保持距离】
这样就不会再被怂恿，也不会脑抽再出现之前的状况。
然而这件事情，不知道被谁直接告状。
告的还是纪栀叶那家伙。
他猜是观空那家伙，因为他自己是不是有病，阴沉个脸，也不话。
但他觉得这才是他的本性，比起咋咋呼呼，为非作歹，其实这样更适合他，有种越沉越深的感觉。
不管他怎么觉得自己应该怎样，纪栀叶的电话还是打过来了。
哪有人告状这么告的啊？
听到纪栀叶的声音的时候，他都已经开始幻视纪栀叶站在他面前，紧接着下一巴掌就会呼过来了。
但......等等。
她的声音好像不对劲。
好像鼻音很重，他从来没听过纪栀叶这个声音。
突然他想起来了好多人哭哭啼啼完之后的样子，鼻头眼眶都是红的，起话来都带着很重的鼻音。
......纪栀叶哭了？
......
怎么可能啊。
一定是感冒了。
他听她话的时候，发言极为流利，一点抽泣和不稳的感觉都没樱
所以一定是。
......如果纪栀叶真的哭了，是什么样子？
他是真的好奇。
以至于他都没听清纪栀叶那边的是什么，总之保持积极乐观向上就没错了，对吧？
结果第二，他就急不可耐的跑去找了观空。
没有追究他告状的事情，因为他急需一个可以诉的人。
“你觉得纪栀叶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太好奇了，但是纪栀叶的形象在他的印象里太过“光荣伟岸”，以至于他根本脑补不起来。
“纪栀叶怎么会哭？”这是观空的反应。
看吧，他也是这个反应。
对啊，大家都觉得她怎么会哭。
她可是一个摔断腿都没皱一下的人。
忍耐力可谓一绝。
所以......
忍耐力强，就不会痛了吗？
忍得在怎么辛苦，伤口都会疼的吧？
他看着自己突然被树枝划赡手心，这点伤，他根本不会动容，但是手心还是突突的疼啊。
那，他头一次对疼痛产生共鸣。
以至于从疼痛的共鸣，转化成了其他情绪的共鸣。
他突然捂住嘴巴，也不管手心的血糊了自己一脸。
在那一瞬他好像突然理解了一些，多了一丝作为“人”的情绪。
他突然感觉自己像个人了？
......
呸呸呸，怎么还骂自己呢。
因为他潜意识觉得纪栀叶不可能流泪哭泣，所以才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吗？
很奇怪。
就像突破了某种虚假的表象，看到了真实？
什么真实？
一直到晚上，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闭眼......
睁眼......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再次闭眼......
......
这下好了，估计要上课的时候补觉。
看来他要睁眼到明了。
......明。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在房梁上缓缓爬行的？
什么？
那玩意的四肢干瘦细长，为数不多的一点皮肉松松垮垮地套在名为骨骼的架子上。
它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看它。
回过头来。
一张面容枯槁的脸，皮肉耷拉且苍白的吓人，一颗眼球黏连着眼眶无力地垂在空中，随着它的动作一晃一晃......
这什么。
鬼？
他啊，虽然是个道士，也常听到观里有人过灵魂之事，但学校教的是唯物主义，自己也没见过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
So——
他他爹的见鬼了！
淦！
还没来得及喊人，就听见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为什么是听见声音呢，因为他眼睛突然看不到了。
紧接着就是扑鼻而来的腐臭，混杂着一点血腥之气。
不儿，这鬼还带味儿的呢？
要死！
哪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往哪个方向跑，先跑了再。
但很快，自己装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
那布料质感，还挺像观里的道袍，但是手乍一摸，这花纹刺绣包括暗纹的手感都不一样。
哇塞，搞特殊啊。
随着一声巨响，他的视线恢复清明。
仙风道骨，这是他对这个老头子的第一印象。
他也看到了那厉鬼被一柄利剑，削掉了半个头颅，就这么随着空气缓缓消散。
强悍且高深。
然而，他对这老头子的印象不足半秒，就被当事人打破了。
“你个@#*&*@的，#@&*%的臭子，往谁身上摸呢！”
好家伙，骂的比观空还脏。
莫非观空师承此人？
但是不对啊，观空是个和尚，这老头子分明是个道士啊？
“#￥#&@的，#%*&#￥#的，人呢，都死哪去了，@&￥@！闭关几年，松月观都有鬼了！全#@的给我出来！”
“睡什么睡，死起来，别睡了！！”
那道人声音嘹亮，有一怪异的波动自他身上？还是喉咙？中发出。
只不过当时他以为一定是声波。
却忽略了声波，是看不见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当时他是真的，再一次的信了。
把脏话出口，嘴巴才会干净，如果把脏话咽下去，心就脏了。
虽然不知道观空从哪里学的，但简直是至理名言。
但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因为有一次打电话的时候，他心直口快，直接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将电话那头的纪栀叶给整沉默了。
那一瞬，他觉得自己现在上吊会不会死得更舒服点。
幸阅是，纪栀叶好像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告诉自己少。
而后不久，他发现了，一向从来不一个脏话的纪栀叶，偶尔会蹦出那么一两句，虽然极其的偶尔。
大概她也想不懂，有什么词汇，能比这个好用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实则满口鸟语花香的人，是松月观的冯老师。
而最最最最最让他震惊的是，他内个老爹，林墨洋，竟然和这老师有交情。
老师让林墨洋在他闭关的日子里进修，一修就这么多年。
不是，合着他怎么一点都没发现这个问题？他家竟然和松月观地位最高的人有不菲的交情？
“你在时候整在松月观，上蹿下跳，惹得大家都鸡犬不宁的，咱俩都没被扫地出门，你也不想想，要是没点门道能这么宽恕咱俩吗？”
林墨洋如是。
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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