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秋夜的轧钢厂像头沉睡的钢铁巨兽，车间外的大喇叭正播送《红旗》杂志社论：\"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张建国趴在锯齿状的围墙上，望远镜里映出许大茂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个曾经的放映员此刻正往厂区东北角的废弃仓库挪动，风衣下摆扫过贴满\"抓革命促生产\"标语的砖墙。
空间监控系统的淡蓝色光晕在视网膜上流转，张建国清晰看见技术科副科长王友德从锈蚀的铁门里探出半张脸。
两人碰头的瞬间，他启动了空间录音功能，胶卷转动的窸窣声混着秋虫鸣叫钻进耳麦：\"每月十五，永定门鸽子市第三根电线杆......\"
话音未落，许大茂突然抬头望向监控方向，张建国指尖在掌心的空间手环上轻点，五米外的废铁堆骤然腾起浓烟——这是他用空间投放功能制造的烟雾弹。
借着混乱，他像片落叶般飘进仓库后窗。两个特务正对着手电筒光查看图纸，张建国从空间储物格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空白胶卷，指尖掠过桌面时带起一阵风，卷走了真正的情报。
当许大茂骂骂咧咧地拍掉身上的煤灰，他不知道口袋里的微缩胶卷早已变成张建国用打印机伪造的假图纸，而真正的证据，此刻正躺在厂区东南角的槐树洞里，等待明保卫科的\"偶然发现\"。
厂区主干道的路灯在午夜时分次第熄灭，张建国刚回到办公室，窗外就传来轻而有节奏的叩门声。后勤主任李怀德的中山装洗得泛白，袖口还沾着锅炉房的煤渣，进门时却特意嗅了嗅空气：\"建国同志这办公室，怎么总有股子茶香啊？\"
办公桌中央的白瓷茶盘上，武夷山大红袍的茶汤正腾起细雾。张建国提起紫砂壶，滚水在炭火炉上的陶壶里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李主任深夜造访，是谈工作还是论茶道？\"茶汤分茶时泛起的泡沫被他用茶针轻轻拨去，这个动作在李怀德眼中却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听你老家亲戚常从南方捎些紧俏货？\"李怀德的话突然转弯，浑浊的眼睛在张建国脸上逡巡，\"现在厂里两派闹得凶，杨厂长那套抓生产的路子......怕是要吃亏。\"
他从中山装内袋摸出半张皱巴巴的《首都红卫兵》，头版头条的批判文章边角被折出狠戾的直角。
茶海上的水滴沿着木纹缓缓渗透，张建国将茶杯推过去：\"李主任可知，这大红袍要经九道炭火焙烤才能出香。\"
茶汤在杯壁留下金圈，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底——那里刻着聋老太太临终前塞给他的玉镯图案，此刻正静静躺在办公室暗格的灵泉里浸泡。
李怀德的目光在他手上停留半秒，忽然笑出声来：\"年轻人懂得火候，是好事。\"起身时带起的风掠过炭火炉，火星噼啪溅在地上，像极了两人交锋时暗藏的火花。
回到家时，苏婉清正坐在缝纫机前补衣服，台灯的光晕里，她的肚子比早晨又显大了些。\"今胎动特别厉害。\"她放下手中的蓝布衫，伸手按住腹，指尖触到丈夫掌心时忽然顿住——那里还带着夜露的凉意。
张建国没有话，掌心的空间手环泛起微光，医疗舱的淡蓝色光柱从地板下缓缓升起。
全息投影在卧室中央展开，当看到两个胚胎影像周围浮动的金色光点时，苏婉清的手突然收紧。\"龙凤胎？\"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在看见丈夫眼中的担忧时勉强笑了笑，\"也好，将来能互相照应。\"张建国没有告诉她，系统刚刚解锁的【危机预知】功能里，三个月后的苏家搜查危机正用红色警示闪烁。
地下室的扩建工程已经进行到第十五，苏联制的空气循环系统正在墙角发出轻微的嗡鸣。
张建国将德生牌收音机藏进夹墙时，苏婉清正往储物架上摆放压缩饼干，每包饼干之间都细心地夹着防潮纸。\"这个给你。\"
他忽然掏出个牛皮纸包，里面是用油布裹着的cZ83微型手枪，\"子弹在灵泉里泡过，开枪时声音会很。\"
妻子接枪的姿势比上次熟练许多，月光从通气孔斜照进来，在她发间镀上银边。
张建国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颐和园昆明湖划船的场景，那时她还穿着月白色旗袍，湖面的荷花香混着她鬓间的雪花膏味，而现在，他们的孩子即将在这样的庇护所里迎来第一个寒冬。
系统升级的提示在午夜悄然降临，全息投影在四合院上空展开，三个红色节点像悬在夜空中的警示灯：11月7日的大字报事件，12月13日的苏家搜查，1月5日李怀德的升任。
张建国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个节点上，想起今晚李怀德离开时塞进他口袋的纸条，上面用蝇头楷写着：\"港岛航线每周三靠岸\"——这或许就是打开汇丰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津港的货轮在黎明前发出低沉的汽笛，三十只信鸽正从轧钢厂的烟囱顶腾空而起。张建国站在车间顶的水塔旁，看着这些带着空间定位器的生灵消失在鱼肚白的空里。
口袋里的玉镯突然传来异样的温热，低头看去，原本素白的镯面上竟浮现出一行字：\"港岛汇丰银行保险箱9437\"——那是聋老太太临终前塞给他的传家宝，此刻正被灵泉滋养出跨越时空的秘密。
厂区广播开始播放《东方红》，张建国转身走向车间，墙上的\"抓革命促生产\"标语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他知道，许大茂此刻正在保卫科的审讯室里暴跳如雷，却不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镜面反射监控盲区，早已被空间系统的红外热感应识破。
而李怀德办公室的台灯，正透过蒙着报纸的玻璃，在墙上投下一个捉摸不定的影子。
回家的路上，张建国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胶卷，里面记录着今晚在仓库听到的全部对话。路过四合院门口时，他看见苏婉清正站在门洞里，手里捧着个搪瓷缸，热气腾腾的米粥香味扑面而来。
她的肚子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温暖，就像他们在地下室准备的庇护所，就像那些即将从东北运来的大米，就像即将在信鸽翅膀下展开的\"候鸟计划\"。
暗线已经浮出水面，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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