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用尽全身力气，“啪”地一声，两毛钱狠狠摔在了贾张氏那张肥腻松弛的脸上！
纸币轻飘飘的，打在脸上并不疼，但这突如其来的侮辱性动作，让贾张氏瞬间炸了毛！
“哎哟！”
贾张氏猛地睁开眼，捂着脸，肥胖的身体像装怜簧一样从炕上弹起来，三角眼瞪得溜圆，瞬间充满了暴怒。
“秦淮如！你个作死的贱人！你敢打我？！反了你了！看我不...”
“家里的钱！找到了！”
秦淮如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冰冷、锋利，直接打断了贾张氏的咆哮。
贾张氏的咒骂戛然而止！脸上的暴怒瞬间被狂喜取代！她甚至顾不上脸上的那点“疼”了，眼睛放出贪婪的光，急切地追问。
“找到了？！在哪呢？！快！快拿出来！我就嘛，肯定是你这败家精藏起来了！快给我！以后钱不能让你保管了！”
贾张氏肥胖的手急切地伸向秦淮如，仿佛那丢聊钱就在秦淮如身上。
秦淮如看着婆婆那副贪婪丑陋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最后的勇气，然后猛地睁开，仰着头，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一字一句地道。
“是棒梗拿的。”
“...”
贾张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像一张滑稽的面具。
秦淮如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语速极快地将下午张桂兰如何找到厂里，如何描述棒梗在学校门口用钱砸人、掏钱时鬼祟“压兜”的动作，以及自己如何被迫撒谎遮掩的经过，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了出来。
秦淮如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贾张氏的心上，也砸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
“...人家张桂兰把话都到那份上了！就差指着鼻子棒梗是贼了！妈！你还觉得这钱是我藏起来的吗？你还觉得棒梗只是‘不懂事’吗？”
“他是偷！偷家里的活命钱！拿出去充大爷！还打人！羞辱别的孩子！再不管，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秦淮如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也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
贾张氏肥胖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贾张氏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
贾张氏本能地想为孙子辩解，想是张桂兰诬陷，想那钱就是自己给的...但看着秦淮如那双燃烧着绝望火焰、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看着地上那两张刺眼的两毛钱，那些惯用的谎言，此刻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妈！”
秦淮如向前逼近一步，目光死死锁住贾张氏那双慌乱躲闪的三角眼，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
“你要是还想让棒梗以后能抬起头做人，能找个正经工作，能娶上媳妇，给贾家留个后...那今就别管！”
“你要是还想护着他，替他遮掩，那行！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带着你的大孙子回乡下老家去！以后他偷鸡摸狗也好，杀人放火也罢，我秦淮如管不着！也再不会管！”
“回乡下”三个字，如同晴霹雳，狠狠劈在贾张氏头上！
“回乡下？那个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吃不饱的老家？她这把老骨头回去还能活几？而且...棒梗回乡下能有什么出息？那不是彻底完了吗？”
巨大的恐慌瞬间压倒了护短的本能！贾张氏肥胖的身体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回炕沿上，脸上血色尽褪。
贾张氏张着嘴，刚想“那钱是我给的...”，话到嘴边，看着秦淮如那决绝得仿佛要同归于尽的眼神，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你...你...”
贾张氏嘴唇哆嗦着，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悻悻然地、带着一丝不甘和恐惧，声的念叨着。
“你管...你好好管...棒梗...棒梗他还，不懂事，打两下，让他记住教训就好了...等...等长大了，他会...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这话得毫无底气，更像是贾张氏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也像是在提前给棒梗打预防针——以后别恨我，是你妈打的！
秦淮如得到了婆婆这变相的“许可”，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勒得更紧。
秦淮如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不再看贾张氏，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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