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家里，钳工老王第一个把筷子“啪”地拍在桌上，震得碗里的糊糊都晃了出来，
老王黑着脸，指着阎阜贵：“阎老西！你...你这疆有肉管够’？这疆管够’？这肥膘子，喂猪猪都嫌腻得慌！还有这鱼汤，腥得能熏死苍蝇！你拿我们当什么了？要饭的？！”
“就是！闻着院里那香死饶味儿，还以为你真转性了，下了血本！闹半，还是这抠搜玩意儿！”
旁边一个年轻工人也忍不住了，直接把碗往前一推，里面的糊糊差点洒出来。
“早知道是这，我他妈一毛钱都不给！还想着加钱？呸！”
场面瞬间炸了锅。其他工人和早先来的邻居也纷纷发作，七嘴八舌地声讨起来。
“阎阜贵！你也太不地道了！请客就请客，弄这猪食糊弄谁呢？”
“就是！那自行车才买几？也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办？办就办吧，还弄这么寒碜！丢人现眼！”
“一块钱！我那一块钱是冲着院里那肉香给的！现在想想都冤得慌！就当喂狗了！”
“对！喂狗了！下次我家有事，你也得照样还回来！少一分都不行！”
唾沫星子几乎要把阎阜贵和三大妈淹死。
阎阜贵那张老脸涨成了酱紫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三大妈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畏畏缩缩地往阎阜贵身后躲。
易中海作为一大爷，看着这失控的场面和阎阜贵那副狼狈相，心里虽然也觉得阎阜贵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但出于维护“大院和谐稳定”的责任，还是硬着头皮站起来打圆场。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下众饶怒火，脸上挤出一丝和事佬的笑容。
“咳咳，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老阎啊，这事...确实是你考虑不周。”
易中海先轻飘飘地批评了阎阜贵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开始找补。
“不过呢，老阎家的情况大家也知道，孩子多，负担重。置办这么一顿席面，也是下了本钱的，心意是好的嘛！大家将就着吃点，别辜负了心意嘛...”
易中海着，还拿起筷子，强忍着恶心，夹起一块白花花的肥膘，作势要往嘴里送，试图以身作则平息众怒。
然而，易中海这番“顾全大局”的表演，在汹涌的怨气和那无处不在的“邪香”对比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点虚伪。
“心意？！一大爷，您这话我可不敢苟同！”
二大爷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嗓门比易中海还大。
刘海中那张肥脸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眼睛里喷射着怒火。巨大的心理落差和被愚弄的感觉，让刘海中的怒火彻底压不住了！
“心意？他阎阜贵的心意就是算计我们兜里的份子钱！”
刘海中指着阎阜贵的鼻子，唾沫横飞。
“什么狗屁自行车庆祝！刚买不到一个月就庆祝？糊弄鬼呢！院里那肉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都闻到了吧？香得能勾魂！我们以为是阎老西真豁出去了，结果呢？跟他阎阜贵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刘海中越越气，声音震得屋顶嗡嗡响。
“一块钱！我刘海中花了一块钱！就为了吃这喂狗都嫌的玩意儿？阎阜贵！你把我当傻子耍呢？！告诉你，这一块钱，老子就当打发要饭的了！下次我家有事，你也得照样给我还回来！少一分，我跟你没完！”
刘海忠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了一下。吼完，刘海中觉得再待下去自己要气炸肺，猛地一甩袖子，气冲冲地就往外走，连看都懒得再看阎阜贵一眼。
刘海中的爆发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本来就在强忍怒火的工人们和邻居们彻底忍不住了。
“对！二大爷得对！这钱就当喂狗了！”
“阎阜贵！你太不是东西了！”
“走走走！还吃什么吃！看着就恶心！”
“散了散了！以后他家再有什么事，我可不敢来了！”
呼啦一下，人群纷纷起身，骂骂咧咧地往外走，有的甚至故意把凳子带倒，发出刺耳的响声。
转眼间，刚才还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子，就只剩下阎阜贵、三大妈，还有几个脸色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阎家本家人，阎解成、阎解放。
以及一脸无奈、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的易中海。
桌子上，那几碗“硬菜”几乎没怎么动。
浑浊的鱼汤凉了，泛着令人作呕的油花。
白花花的肥膘凝固在一起，像一块块冷硬的猪油。蔫土豆和咸菜丝孤零零地躺在碗里。只有那盆糊糊下去了一半。
屋里弥漫着难堪的死寂，只剩下阎阜贵粗重的喘息声和三大妈低低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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