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之眼的穹顶渗出金红色霞光时,沈清欢的混沌羽翼正掠过第十个能量节点。那团悬浮在虚空中的炽白光球突然炸开,熵能黑雾如墨汁般晕染开来,将周围的星轨腐蚀成焦黑色。她伸手去抓飞溅的光粒,指尖却被烫出燎泡 —— 这是三来第五个失控的节点,也是最接近羲和浴日核心的「扶桑树桩」。
“节点能量紊乱率突破 70%。” 苏璃的灵械眼镜映着狂跳的数据流,三百六十个齿轮在她掌心剧烈震颤,“按《山海经》记载,羲和浴日的能量场本该像潮汐般交替涨落,可现在……” 她调出全息星图,代表十大节点的红点正以不规则频率闪烁,“它们像失控的篝火,要么燃成灰烬,要么彻底熄灭。”
陆昭然的清霜剑突然出鞘,剑刃划过扶桑树桩的瞬间,冰层般的剑气与光球碰撞出刺目白光。但他很快踉跄后退,剑身上凝结的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不对劲,节点里混着两种对立的能量 —— 既像太阳的炽烈,又带着太阴的死寂。”
沈清欢的道典自动翻开,泛黄的书页上浮现出柳如烟用朱砂画的十日图腾。每个太阳旁边都标注着字:「道未分裂前,十日轮值如呼吸,昼出夜伏方为常道」。她指尖抚过最后一个太阳,图腾突然活过来,化作十道流光射入星图,在十大节点间连出螺旋状的轨迹 —— 那轨迹竟与人类的呼吸频率完全吻合。
“是道分裂导致的能量过载。” 沈清欢突然抬头,混沌羽翼展开成阴阳鱼形态,“上古时期羲和浴日的能量场,本是道用来调节灵脉的‘呼吸阀’。可自从摆烂与奋进的力量割裂,这些节点就成了堵塞的肺泡。”
红绡的赤焰鞭突然甩向最近的「汤谷节点」,鞭梢卷起的圣火与光球碰撞,竟迸发出彩虹色的能量涟漪。“巫族的圣火大典里过,羲和每次浴日都要唱《晨昏调》。” 她甩动鞭子画出火焰图腾,“或许我们该按日出日落的节律疏导能量?”
洛璃的血灵鞭在此时缠上陆昭然的清霜剑,暗红色雾气与冰蓝剑气交织成螺旋:“试试用‘劳逸结合’的节奏?就像在机械坟场那次,你用剑招模拟摆烂与奋进的交替。”
陆昭然点头,清霜剑突然以奇特的韵律震颤。他先以剑脊轻拍节点,再用剑尖快速点刺,两种动作交替进行,竟真的让狂躁的光球平稳了几分:“第一拍是‘息’,第二刺是‘生’,重复七次为一轮……” 他突然停手,剑刃上的水汽正凝成微型的十日图腾,“这是道未分裂前的呼吸法。”
苏璃的灵械阵盘突然发出蜂鸣,全息屏上弹出修复方案:“按星图轨迹,我们需要依次激活节点 —— 从最东侧的‘旸谷’开始,按日出顺序调节到西侧的‘虞渊’,每个节点都要先疏导熵能,再注入灵脉,就像给篝火添柴后还要扇风。”
当众戎达旸谷节点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倒吸冷气。原本该如朝阳般温润的光球已缩成焦黑的核,周围的星轨布满蛛网状的裂痕。沈清欢刚要释放混沌之力,节点突然爆发出尖啸,一道纯黑的能量束擦过她的羽翼,在虚空炸出黑洞般的漩危
“是影阁的熵能腐蚀剂!” 洛璃的血灵鞭及时缠住沈清欢的腰,将她拽回安全区域,“他们在节点里埋了反制装置,只要注入灵脉就会引爆熵能!”
陆昭然的清霜剑突然插入节点焦核,剑身上的「劳逸结合」符文亮起:“我有办法。” 他示意沈清欢释放混沌之力,自己则用剑招在节点周围画出太极图,“用你的力量中和熵能,我来引导流向 —— 就像当年在基因库,我们用阴阳鱼灵能平衡冰火能量。”
混沌羽翼与清霜剑的光芒交织的瞬间,焦黑的节点核突然透出金光。沈清欢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能量流中闪现:羲和牵着十日在汤谷戏水,道在一旁微笑着调节能量;摆烂与奋进的力量还未割裂时,十日轮值的轨迹如琴弦般和谐。
“原来如此……” 她喃喃自语,混沌之力突然加速涌入,“节点需要的不是单纯的修复,是让摆烂与奋进重新牵手。”
当旸谷节点重新亮起时,众人发现光球变成了双色 —— 一半如朝霞般温暖,一半似夜空般沉静。苏璃的灵械阵盘显示,节点的能量转化率从 12% 跃升至 89%:“下一个是‘咸池’节点,按日出时间,现在该是第二日当值。”
前往咸池的途中,熵暗之主的虚影突然从星云中钻出,他的银发化作流动的光带缠绕住十日图腾:“丫头,知道为什么影阁偏偏选在这里动手吗?” 他抛来一枚刻着羲和图案的骨片,“羲和浴日的能量场,本质是宇宙的‘生物钟’。只要毁掉它,所有文明都会陷入永昼或永夜 —— 要么累死,要么烂死。”
陆昭然的清霜剑突然指向骨片,剑刃映出骨片背面的影阁咒文:“这些符文在模仿道分裂前的能量频率,他们想让节点以为自己还在‘正常工作’。”
咸池节点的情况比旸谷更糟。光球膨胀成巨大的火球,周围的星轨正在熔化。红绡刚要甩动赤焰鞭,却被沈清欢拦住:“等等,这个节点需要‘降温’。” 她转向洛璃,“用你的血灵鞭注入熵能,陆昭然用清霜剑引导,就像给沸水兑凉水。”
洛璃挑眉,血灵鞭突然爆发出暗红色光芒:“你确定?这可是饮鸩止渴。”
“相信我。” 沈清欢的混沌羽翼轻轻颤动,“《山海经》里,羲和浴日时会让十日轮流‘歇晌’。咸池就是它们午休的地方,本该凉热交替。”
当血灵鞭的熵能与清霜剑的灵脉在节点中碰撞,火球果然开始收缩,表面浮现出波纹状的阴影 —— 那是模拟树荫的能量场。苏璃的灵械眼镜捕捉到惊人画面:阴影里竟有微的生命在活动,它们以熵能为食,却又向灵脉释放氧气般的能量。
“是共生体!” 苏璃惊呼,“节点里的熵能和灵脉早就形成了共生关系,我们之前强行注入灵脉,反而打破了平衡。”
陆昭然收起清霜剑,剑刃上的水汽凝成露珠:“所以修复方案不是‘消灭熵能’,而是让它们像昼夜一样交替。” 他看向沈清欢,“就像你的,摆烂与奋进本就该牵手。”
接下来的八个节点修复异常顺利。众人按苏璃推算的日出节律,依次在每个节点上演 “冰火共舞”:红绡的圣火模拟朝阳,洛璃的血灵鞭模拟暮霭,陆昭然的清霜剑则像日晷般校准节奏。当最后一道光芒注入虞渊节点时,太初之眼的穹顶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十日轮值星图 —— 那星图正在缓缓旋转,十大节点如明珠般镶嵌其上,流淌着金红色的能量洪流。
“看那里!” 红绡突然指向星图中心,那里浮现出柳如烟的虚影,她正对着一个透明的节点注入混沌之力,“是柳前辈!她早就预见到今!”
虚影中的柳如烟似乎察觉到他们,转身露出微笑,手中的记录板上写着:「羲和浴日的真谛,不是让太阳永不落山,而是教会它们 —— 休息,是为了更长久地照耀」。
熵暗之主的笑声从星穹传来,他的银发化作十日图腾融入星图:“老搭档这手埋得够深。” 他抛给沈清欢一枚太阳形状的玉佩,“这是启动‘晨昏调’的钥匙,以后每个节气,你都得来这里唱一次,就像羲和当年做的那样。”
沈清欢接过玉佩,指尖传来温暖的触福她望着缓缓旋转的星图,突然明白母亲为何要研究羲和浴日:所谓平衡,从来不是永恒的白昼或黑夜,而是让每个节点都有权经历日出日落。
陆昭然的清霜剑在此时轻鸣,剑身上的十日图腾与星图产生共振:“走吧,下一个节气还有三个月。” 他看向苏璃,“到时候可得麻烦你再算一次星轨。”
苏璃推了推眼镜,齿轮矩阵在她掌心恢复平稳:“没问题,但下次得给我加鸡腿 —— 按地球的工作餐标准。”
当太初星舰驶离太初之眼时,沈清欢回头望了一眼。十大节点的光芒正沿着星轨流淌,在虚空中画出巨大的日晷,指针指向 “平旦” 时分 —— 那是昼夜交替的时刻,既非光明,也非黑暗,却藏着宇宙最温柔的平衡。
道典在此时自动记录下修复日志,最后一页浮现出柳如烟的字迹:「记住,阿欢,连太阳都需要歇脚,何况是宇宙?」沈清欢合上道典,将太阳玉佩贴在胸口,混沌羽翼在身后展开,每片光羽都流转着日出日落的金红光芒。
她知道,三个月后的晨昏调只是开始。但只要这羲和浴日的能量场还在旋转,摆烂与奋进的力量就永远有机会牵手 —— 就像昼夜总会交替,就像宇宙永远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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