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大卫，这是我的全名。
接下来，是一个罪犯，一个孤儿踏入传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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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一年的开学季。
大卫拖着行李箱站在仕兰学院门口时，行李箱的万向轮在石板路上卡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那张银行卡，庭每个月打来的四千块就躺在里面，足够他在这座城市的边缘租个单间，每吃三顿带肉的盒饭。
但这里是仕兰学院，整个城市最大的贵族学院。
铁门里的香樟树修剪得像几何图形，穿着定制校服的学生背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背包，三三两两地走过，讨论着昨晚的物理竞赛模拟题。
大卫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突然觉得行李箱的轮子声像是在嘲笑他。
“喂，新来的？”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大卫转身，看见三个男生靠在香樟树上，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领口敞开着，看起来像街边随时会掏出烟盒的混混。
但为首的那个男生手里转着的不是烟，是支金属外壳的钢笔，笔帽上刻着复杂的花纹。
他看起来有些颓废，身姿却相当笔挺，在一头碎发下，有着一双明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路明非，作业帮的。”男生把钢笔别回口袋，朝他伸出手，“听你是庭那边送来的？大卫是吧。”
大卫愣了愣，才想起入学前辅导员提过的“作业帮”。
据那是仕兰学院最神秘的组织，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做什么，但连校长都要给他们三分面子。
他以为会是一群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学霸，没想到是这种画风。
“作业帮……是做什么的？”他忍不住问。
旁边瘦高个的男生“嗤”了一声：“还能做什么？帮你搞定作业，顺便保证你考试不挂科。”
他指了指自己校服袖口的刺绣，是个的“帮”字，“不过我们有规矩，自己不动脑的，一概不帮。”
路明非拍了拍大卫的肩膀：“别紧张，这儿没人看你穿什么。”
“上次有个家伙开着限量版跑车来，结果月考掉了五十名，现在跟我们在图书馆刷题。”
他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走吧，带你去领教材，顺便给你安排个辅导组。”
着着，他又好好的拍了拍大卫的肩膀。
“别有心理负担，我其实也是庭的工作人员，只不过我还没有成年，算不上正式成员而已。”
“对了哦，庭的董事长兼最大股东就是我哥。”
“虽然不是亲哥，但有些东西比血缘关系还要重要，所以退几步来，咱们还能唠得上点关系呢？”
他笑着，笑的亲和。
大卫也感觉放松了一些。
这群家伙也不像是贵族学员啊……
大卫跟着他们穿过林荫道，发现那些看起来像富二代的学生，路过时都会笑着跟路明非打招呼。
讨论的不是新款游戏机，而是昨的数学压轴题有几种解法。
有个女生抱着一摞参考书跑得太急，书本散了一地，三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立刻冲过去帮忙捡，嘴里还念叨着“这版习题集的最后三章超纲了，你居然也买了”。
这地方确实和他想的不一样。
晚上回到出租屋，大卫坐在吱呀作响的书桌前，对着摊开的物理课本发呆。
窗外传来邻居张奶奶的咳嗽声，老人家总是在这个时候给他端来一碗热汤，有时是排骨汤，有时是银耳羹。
“大卫啊，学习累了吧？”张奶奶的声音带着喘，“奶奶今炖了鸽子汤，补脑子的。”
大卫打开门，接过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张奶奶的手背上布满了老年斑，指关节因为常年做家务而有些变形。
他刚来中国时语言不通，是张奶奶每教他中文，告诉他菜市场哪个摊位的菜最新鲜，甚至在他发烧时半夜起来给他找药。
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大卫非常感激她。
“谢谢奶奶。”他低声，把汤碗捧在手里，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心里。
“跟奶奶客气啥。”张奶奶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明周末，奶奶包饺子，你来家里吃啊。”
大卫点点头，看着张奶奶蹒跚着走回对门。他喝着汤，突然觉得仕兰学院的香樟树，好像也没那么刺眼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大卫成了路明非的“弟”，每跟着作业帮的人泡在图书馆。
路明非总能用最简单的方法把复杂的公式讲清楚，瘦高个的陈墨会给他圈出重点题型，戴眼镜的李冬则负责帮他整理错题集。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时，大卫看着自己名字后面的“第七名”，差点以为眼花了。
路明非拍着他的后背大笑：“我就你子行，脑子转得快，就是以前没人好好教。”
那他们去学校门口的吃摊庆祝，点了一大份烤串和冰镇可乐。
陈墨边啃着鸡翅边：“下个月有个全市物理竞赛，大卫你报名试试？我看你解题思路挺野的，不定能拿奖。”
大卫咬着可乐吸管，看着路灯下路明非他们笑闹的样子，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的地方，好像慢慢松了下来。
变故发生在三个月后。
那大卫放学回家，刚走到楼道口，就看见张奶奶被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扶着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
“奶奶怎么了？”他冲过去抓住张奶奶的手。
“急性心梗，得马上住院手术。”其中一个医生。
张奶奶拉着他的手，喘着气：“大卫，别担心……奶奶没事……”
大卫跟着去了医院，在缴费处看到那张手术同意书和后面的数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十二万。
他摸出手机，查了自己银行卡的余额。三个月的救济金，省吃俭用下来，只有八千多。
晚上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十二万，对仕兰学院那些开跑车的同学来，可能只是一个包的钱，但对他来，是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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