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崔琰。\"曹帅接话，声音低沉，\"她对崔琰有好感，要比崔琰帮你写情书给她还早，不然也不会认识崔琰的字迹，看到情书不要你去，而且要他去。还有发动收到情书的女生围堵崔琰，这些都能明这一点，这是当时大家都没细想。\"
“崔兄，可以回想什么时候碰到过林悦。”星宇道，似要把所有事情理顺。
崔琰陷于回想，拍了拍头道：“初二秋季运动会，我参加2000米竞赛，冲过终点的时候看到她。当时记得我朝你们挥手，边上走过一个女生，经过的时候笔还是书本掉了，我提醒了下她。”崔琰脸上露出解惑的表情，在李桐的眼里更多的是这个“呆子”释然。
胖猛地转向崔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早就知道？\"
崔琰艰难地点点头：\"我也是后面才知道，高一开学转班级上，谢志斌林悦看我眼神不一样。当时我还不当回事，后面李桐也看出来，我能够确定是我受伤后，她上午来医院。\"
\"医院？\"胖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我挡刀住院那次。\"崔琰松开李桐的手，结果手反被李桐按住，眼神示意她来：\"崔琰除了对我感觉直白外，其他人对他投来的感情，不敏福\"道这点的时候李桐面露笑容，她也是这样的人，至少这点两人极其相似：“崔琰住院第二上午，林悦从市里赶过来，保温杯里面是清早和阿姨做的菜，但是没有饭，可能是她走的急忘记了。”李桐的叙述很平常，仿佛就发生在昨。
“在病房只简单询问了崔琰的情况，可能看到我不遗余力的照顾崔琰，心里不舒服，起身就走。崔琰看出林悦心里有事，要我去送送林悦。”两人这段对话其实李桐不太想回忆，当时林悦咄咄逼饶态度。
“看着她走进洗手间，是哭着走进去的，很伤心，我在门口等她。出来她看到我，要我好好对崔琰，要是她发现我对崔琰不好，她会回来的....”
李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庆幸一路崔琰没放弃她....崔琰似看出妻子陷入情绪当中，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王星宇接过话头：\"她转校过来，重点班不去，来崔琰普通班，还是当时倒数第二的班级。但发现崔琰心里只有李桐，就决定放弃了。\"他顿了顿，\"后来她直回市一中，英语超级好大家都知道，家境优渥，出国也不意外。\"
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所以...我这十年...\"
\"不是你的错。\"李桐轻声，\"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胖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坚持十年，很好笑是吗？\"
崔琰一把抓住胖颤抖的肩膀：\"我们试过！记得高二那次吗？我和曹帅约你去操场，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可你当时那么开心地林悦回市一中了，你周末要去市里找她...我们实在不忍心...\"
胖的记忆被拉回那个下午——崔琰和曹帅神秘兮兮地约他去操场，可他因为听林悦转回市一中而兴奋不已，根本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后来你每次提起林悦，我们都想告诉你真相。\"曹帅叹了口气，\"但看你那么执着，怕你承受不了...\"
胖的眼泪终于决堤，这个三十岁的男人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崔琰跪下来抱住他，感受到老友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兄弟，有些爱要学会放手才能成长。\"崔琰轻声，\"我和李桐分开那五年，每一都像被凌迟。但我明白，有时候暂时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胖抬起泪眼：\"那不一样...你们是相爱的...\"
\"但痛苦是一样的。\"李桐走过来，递给胖一张纸巾，\"我记得林悦出国前来学校办手续，特意找过我。她很羡慕我和崔琰，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幸遇到两情相悦的人。\"
王星宇补充道：\"我表姐相熟林悦表姐，林悦就读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好像也没交国外男朋友。\"
胖擦眼泪的手顿住了：\"她...过的好吗？\"
\"这个我不清楚。\"王星宇摇摇头，\"不过听，今年可能会回国一趟，也很多年没回来了。\"
胖沉默了许久，突然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钝痛。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他苦笑着摇头，\"她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初中那次发现情书是崔琰写的后，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跟崔琰很熟吗？'...\"
曹帅拍了拍他的背：\"现在明白也不晚。你不是一直想去省城进修吗？那边医院的张教授跟我爸是老同学，要不要我帮你引荐？\"
胖怔怔地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那个痴守十年的少年似乎正在慢慢褪去。他想起诊室里等着他看病的病人，想起办公桌上积压的进修申请表，想起这些年因为执念而错过的种种可能...
\"好。\"他听见自己，\"我想试试。\"
崔琰举起酒杯：\"为新的开始干杯！\"
\"干杯！\"几个杯子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深了，李桐带着孩子先去休息，四个男人坐在阳台上，望着北京的夜空。胖喝得有点多，大着舌头：\"你们知道吗？我保留着她用过的笔和笔记本...\"
\"该扔了。\"王星宇直言不讳，\"留着这些，你永远走不出来。\"
\"我知道...\"胖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是十年啊...放就放，哪有那么容易...\"
崔琰：\"看看我闺女，”往客厅看还以为两崽在沙发上爬。“打开手机翻出照片，可爱不？等你回去县城，找个好姑娘，也生一个。\"
胖看着照片里粉雕玉琢的女婴，突然笑了：\"要是生个女儿像李桐那么聪明漂亮，倒也不错。\"
\"这就对了！\"曹帅一拍大腿，\"找个水灵的姑娘！等你安顿好了，我去托人给你介绍几个！\"
众人笑作一团，胖笑着笑着又哭了，但这一次，眼泪里不再只有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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