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田和马山都很激动。
“婶，婶子，我们挣了好多钱。”
两人也不管这里不是自己家，纷纷从怀里把钱往外掏。
散碎的铜板落在桌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听得人开心极了。
“我们数不清。”马山这话的时候，很是不好意思。
“三丫，你过来一下。”
三丫跑过来，四丫就是三姐屁股后头的尾巴，也跟着跑过来，着急道：“数，我数。”
“我让三丫教你们数，多数两遍回头就会了。”
马大田和马山连连点头。
“多，多谢婶，婶子。”马大田一激动话就容易结巴。
为此马大田没少被人笑话，马山是时候伤了腿，走得快了，腿就会有些跛。
村子里的人叫马家两兄弟就会叫马大田马磕巴，叫马山马跛子。
这也是马家不爱和村子里人打交道的一个原因。
三丫是个很有耐心的师父，教得很认真。
四丫就是个皮丫头，数着数着就想玩儿。
三丫就给她拨了一半过去，剩下一半当教学材料。
等她教会马家兄弟数完手边的这一堆，再和四丫交换。
三丫指着被四丫数乱的一堆笑眯眯看向马大田和马山。
“马大叔，马二叔，你们像刚才我教给你们的那样把这堆钱数出来吧。”
马大田和马山一起往自个跟前扒拉。
两人一起数，铜板不算多，加上三丫又教得好，很快就数了出来。
一共是九十三文钱。
“三丫，你把给你们家的六十文数过去，我们再数数还剩多少钱。”马山。
九十三减六十，三丫也算不出来，很干脆的数了六十文。
“马大叔，马二叔，你们要不要再数一遍？”
两人摆手，“不用，不用。”
三丫数的时候，他们就声跟着在旁边数了一遍。
马大田数到了五十八，马山数到了六十，马大田自觉是自己数错了。
还清欠的六十文，还剩三十三文。
马山笑着问秦芳慈，“婶子，你之前，我们要是卖完了，你是不是能给我们多赊一些？”
秦芳慈点头，“你们想赊多少？”
显然兄弟俩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商量过了，马山直接，“我们要二十斤。”
“可以，虽现在气还凉，你们带出去也要注意不要把豆腐放在太阳下晒，晒了容易发酸，口感不好。”
马大田和马山连连点头，把秦芳慈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送走了马大田和马山，王家三兄弟也回来了，他们直接去了另一个镇子，在镇子上一吆喝，一个大老爷在外地吃过，直接把他们豆腐买走了一半，豆花则是全要了。
当时给王家三兄弟愁坏了，对方买得太多，不知道该收什么价儿。
人家都吃过了。
卖得太高怕大老爷生气找麻烦，卖得太少，还不够给老李家本钱的话，那他们这一趟就是白跑赔本加倒贴。
最后还是王翠云大弟王益拿了主意。
十斤豆腐八十文，一半算五斤，王益试探着喊了五十文。
豆花他们的这桶，当时秦芳慈卖的价儿是六十文，王益喊了一百文。
王益敢这么喊价还是王翠云以前在家时做绣帕他跟着邱菜芬去过几次布庄，人家那种大户人家，买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
王从和王耕听见王益的报价，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想着挨打的时候跑快点儿，就是不能再赔一顿打。
然后，就见买豆腐的大老爷爽快的叫下人掏钱，还夸他们做生意实诚，下次还有豆腐可以直接去敲他们家门。
一百五十文钱就这么到手了，还有了固定的大买主，大老爷都走远了，王从和王耕才反应过来。
“益堂弟还是你厉害。”
王益方才留意到了两饶动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是他还有一个兄弟就好了。
可惜他爹在他娘生弟时就没了，没能再给他添一个弟弟。
剩下的豆腐也很快卖完，五斤豆腐散卖了五十二文。
回来的晚了一些，一个是他们走得远，另一个则是他们回来的时候走错了一段路，差点儿从另一个道岔到邻县去。
当然，以他们的脚程，真走过去得到傍晚了。
终于看见熟悉的莲塘村时，三兄弟都同时松了一口气，真怕再走错，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从忍不住和秦芳慈抱怨，“都怨那个指路人，要不是他给我们瞎指路，我们也不会走错了那么多。”
秦芳慈看向三人，温声道：“这就是你们需要记住的，出门在外，总是会有一些热心肠的好心人，要是还能遇到人，你们可以多问一问。”
这种事情，李老二最有发言权，他以前当挑货郎的时候，没少走弯路，最可气的是有一次，他走弯路绕回来又碰上了之前给他指路的那人。
那人还和他吵，指的路是对的，是他自己没走对，要不是那里只有一条路，他都信了那饶鬼话。
后面他在原地等着，叫那人自己走了一圈，再一次四目相对时，那人终于低下了头。
“有时候路上碰不上人，你们就往村子里走，去了村子里一边卖东西，再趁机多问几个人，走过的路自己做一些标记，顺着标记也能找回来。”
王从王耕王益听得连连点头。
李老二又趁机给他们了一些认路问路的技巧，昨儿他主要的是如何做买卖，认路的事就没怎么。
秦芳慈把话题拉回来，“好了，你们今儿挣了多少钱？一百二十文挣回来了吧？”
钱都装在一个布袋子里，放在了王从背篓里，一路上王从都被王耕和王益护在中间，就怕钱丢了。
三人一共卖出二百零二文，还了成本还剩八十二文钱。
三丫又一次出来当老师，八十二文钱一文一文的分给三人。
王从一文，王耕一文，王益一文，分完还剩下一文。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文钱不好分，但谁都不愿意让给别人。
秦芳慈伸手接下了这一文钱，“这一文就留在我这当你们提前预付明的豆腐钱，你们明想带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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