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我们所看到的，正是释迦牟尼佛，文殊和普贤的组合。这所象征的，想必就是战场庇佑，祈祷前线战场上的一切顺利。”
长孙长风一听，立刻顺着李秋寒手指的方向，仔细的查看起来。
果然，一切还真的如他所。
眼前的庙堂里，的确是佛祖和文殊和普贤菩萨的组合。
李秋寒又，“你仔细看，这佛祖的莲花座上，雕刻着蛇形的浮雕，这在我们大唐是绝对不存在的。而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头戴的宝冠上，则是分叉的鹿角装饰，他们的莲花台上，更是有熊爪印的雕饰。这些，都是只有百济的华严三圣才会出现的特征。因为，这些特征，其实也是融合了萨满教的一些信仰，以及本土包括诸如檀君神话的一些信仰特征。”
李秋寒着话，走到香案跟前，拿着那一本经书，看了一眼长孙长风，，“你看，这是什么经书？”
长孙长风看了一眼，疑惑的叫道，“这，这蕉维摩吉经》？”
“对，就是《维摩吉经》。”李秋寒点点头，看了一眼他，，“《维摩吉经》是百济国的宗门里用的最多的佛法。不过，他们以此为基础，形成了完整的祈祷，同时还加入了萨满的一些元素，和我们大唐的完全不同。”
长孙长风托着下巴，一脸困惑，，“李秋寒，我实在不太明白，这空衍师父身为我们大唐的僧人，他也是有僧碟在身。而且，如今地位崇高，深受皇上和皇后信任。可是，他为什么要在禅房下面，秘密修建这么一个百济的庙堂，而且，又在这里上香祈祷，供奉这些百济的佛像呢，这，这我实在搞不懂。”
“能够让空衍师父如此着迷百济国的佛学的，也许，只有一个理由能够解释的通。”
李秋寒到这里，停了下来，而是紧紧注视着那佛堂上的释迦牟尼像，沉默了片刻，缓缓，“他可能是个百济人。”
“百济人？”长孙长风闻言，着实是吃了一惊，“一个百济人，在这佛堂里，祈祷象征着战争胜利的佛像。那么，他祈祷的，究竟是谁的胜利，肯定不是我们大唐吧？”
有些话，长孙长风不敢再的太明白了。
他知道，李秋寒和空衍师父之间的关系密牵
但，话已至此，他还是呆呆的看着李秋寒，心中也是有些不安。
李秋寒的心头，遭际已经翻滚起来。
有些真相，他不愿意相信，可是，眼下的事实，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他微微咬着嘴唇，神情若有所思，缓缓，“长孙参军，你的很对。他若真的是百济人，恐怕绝对不会为我们大唐祈福，不会祈祷我们大唐在战场上获胜的。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他在为百济祈福，祈祷百济国能在战场上战胜我们大唐。”
有些话，终究是要出口的。
有些真相，终究也是需要去面对的。
李秋寒不知道，自己是日和将这些话出口的，可是，他的心中却莫名的堵塞的慌。
真相，难道，这就是真相。
可，这样的真相，却让他难以接受了。
他心中，盛满了痛苦。
这样的真相，像是一把巨大的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上不来气。
长孙长风走到了他跟前，看着脸色非常难看的李秋寒，轻轻宽慰他，“李秋寒，你，你没事吧。我觉得，你也许是想的太多了。就算这里是空衍师父修建的庙堂，就算空衍师父是百济国人。就算，他每都在这里为自己的故国祈祷。但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了。人之常情，我们要理解。”
“你不懂，长孙参军，若仅仅如此，我自然不会什么。”李秋寒缓缓，“我担心的，是之前发生的多起案子，恐怕都和他有关。你以为，空衍师父仅仅只是在这里祈祷吗。我担心，他会真的参与到这些案子之中来。”
虽然，如今，他还没有掌握任何空衍师父直接参与到案子中的证据。
可是，种种的证据，似乎都指向了他。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如果有，恐怕，那就是人为的。
李秋寒的话，其实，又何尝不是长孙长风心中所想的。
他甚至觉得，那幕后广发青莲贴，冒充李暮寒的人，甚至都有可能是空衍师父。
他和李秋寒交往那么深，也许，更知道了太多太多关于他的事情。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李秋寒这时收拾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忙道。
听到这里，长孙长风也赶紧，“对对，李秋寒，咱们先出去，在从长计议。我相信，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李秋寒没有话，只是充满感情的看了看长孙长风，微微一笑。
两人从禅房里出来，刚走没多远，迎面，就见空衍师父在一个沙弥的引领下，朝这里走来了。
空衍师父神色匆匆，神情严肃。
在看到李秋寒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立刻，他就非常惊异，走上前，笑吟吟的问道，“秋寒，你和长孙参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啊，你们，你们怎么擅闯我们主持的禅房。”那沙弥也走上前，有些生气的，“我不是了，主持不在。”
话着，沙弥赶紧双手合十，躬身给空衍师父赔礼道歉，“主持，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他们去吃斋饭，以至于，让他们擅自闯入了你的禅房。”
“无妨，他们是我的朋友，就算真的闯入，也无碍的。”空衍师父看了一眼那沙弥，轻轻道。
表面上看来，他还是一副波澜无惊，一脸慈爱的模样。
李秋寒仔细打量着空衍师父，赫然，他注意到，空衍师父的僧袍里面，却挂着一枚璎珞。
等等，这个璎珞，怎么那么熟悉。
当然，不止于此，空衍师父的身上，却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可是，这种香气，却绝对不是出自宫廷里的那种香料，或者寺院里的香料。
反而，像是出自烟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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