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怔，下意识回头看向曾国宇。
男人站在几步外，手里松松地挽着雪团的缰绳，见她望过来，唇角微扬，懒懒道：“随你。”
白芷抿了抿唇，转回头问女孩子们：“新先生不好吗？”
“也很好！”紫苏抢着回答，“但曾先生最好！”
“就是就是！”石斛附和，“新先生教得也好，可总觉得少零什么……”
白芷低头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去了，我会的，差不多都教完了。”
女孩子们顿时失望地“啊”了一声，连最胆的玉竹都忍不住声问：“那……曾先生会常来看我们吗？”
白芷看着她们亮晶晶的眼睛，终于笑了：“会的。”
女孩子们又是一阵欢呼雀跃，连带着把白芷也逗笑了。
曾国宇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他知道她爱她的学堂，喜欢和这些女孩子在一起。她拒绝回去教书，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打算。
回督军府的路上，白芷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色，沉默不语。
曾国宇坐在她对面，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忽然开口：“真不打算回去教书了？”
白芷收回视线，看向他：“嗯。”
“为什么？”
“教完了。”她淡淡道，“再教，就是误人子弟了。”
曾国宇挑眉：“你会的可不止那些。”
白芷摇头：“她们要学的，也不止那些。”
曾国宇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幺儿，你在跟四哥打哑谜？”
白芷也笑了，却不再接话。
马车缓缓驶入督军府，白芷刚要下车，曾国宇却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今晚别躲我。”
白芷一怔，耳尖微热，却没挣开他的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夜深人静，督军府的卧房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
白芷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曾国宇坐在她身侧，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她的发丝，忽然问：“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白芷合上书，抬眸看他：“什么？”
“你不教书，也不出门，整闷在府里。”他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像你。”
白芷沉默片刻，终于轻声道：“我在等。”
“等什么？”
“等一个答案。”
曾国宇眯了眯眼：“谁的答案？”
白芷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的。”
曾国宇一怔，随即低笑出声：“我的什么答案？”
白芷没回答，只是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像是要把他刻进记忆里。
曾国宇握住她的手，嗓音微哑：“白芷，你到底想什么？”
白芷收回手，轻声道：“睡吧，四哥。”
她翻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曾国宇盯着她的背影，眸色渐深。
他知道，她在瞒着他什么。
而他，迟早会知道。
曾国宇从身后揽住她，手臂横在她腰间，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衣扣。他的呼吸温热，贴在她耳畔低笑：“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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