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白芷的病床上划出一道道金色的条纹。
她靠在枕头上，口啜饮着护士刚送来的热牛奶，盘算着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把昨夜写好的情报传递出去。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高烧退去后的虚弱感让她连抬手都费力。
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护士每都要对她的伤处多次查看，让她没机会再在伤口上动手脚了。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四哥去而复返，却听见卫兵恭敬的问好声：\"邓先生。\"
白芷的手指一颤，牛奶差点洒在雪白的被单上。邓老师？他怎么会——
门被轻轻推开，邓清波穿着他惯常的深灰色长衫，手提一篮水果，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没有伪装，没有掩饰，就这样以真实身份出现在她的病房里。
\"曾姐，听你受伤了，特地来看看你。\"邓清波的声音温和如常，就像在学校里问候任何一个生病的学生。
白芷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肩膀，脸上浮现出陌生感：\"邓…先生？\"
邓清波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自然地坐在访客椅上：\"昨听曾帅，提起你住院的事。\"这个曾帅是曾国强。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特来拜访。\"
白芷会意，立刻提高了声音：\"真是太感谢您了。住院这些，除了四哥都没人来看我。\"
邓清波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削起来：\"曾督军公务繁忙，能理解。\"刀锋划过果皮的声音掩盖了他压低的话语，\"组织决定暂时切断你这条线。\"
白芷的呼吸一滞，差点呛到。
她手指在被单下攥紧，脸上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邓先生太客气了，还亲自给我削苹果。\"
邓清波的手在她面前递过削好的苹果，继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曾督军对共方目前没有明显敌意，但若发现你传递情报，后果不堪设想。近期不要有任何行动。\"
\"谢谢邓先生。\"白芷接过苹果，却没有吃。
\"曾姐好好养伤。\"邓清波微笑告辞，转身前最后看了她一眼，\"曾姐，沉默有时比行动更需要勇气。”
傍晚时分，病房的门被推开。曾国宇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军靴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响声。他脱下皮手套扔在桌上，目光锐利地盯着白芷。
\"邓清波今来干什么？\"
白芷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适时浮现出委屈的神情：\"四哥一进门就凶我。\"
曾国宇不为所动，走到床前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回答我。\"
\"他...\"白芷咬了咬下唇，决定一半真话，\"他想让我服四哥加入共方阵营。\"
曾国宇直起身，突然笑了：\"倒是直接。\"他解开军装最上面的扣子，在床边坐下，\"你怎么回答的？\"
\"我四哥的事我管不了。\"白芷往被子里缩了缩，\"而且...我也不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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