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霍锡辙一刻也坐不住，他来来回来的徘徊，军靴踏着青砖地上踏踏的响。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心中的焦躁全然无法控制。
身边副官凑过来，声贴着他耳朵，“巡阅使，黔州不是久留之地，您见一面就先回去吧！留几个热着曾姐养好病，一定给您安全护送回河西。”
霍锡辙冷睨他，“你觉得我如果怕，还会亲自来？”
正话间，曾国宇已抱着白芷进来，霍锡辙顿觉心头狂跳，立刻迎了上去，声音都带了颤音，“白芷....”
曾国宇仍抱着她，轻轻掀开狐皮斗篷一角，只露出白芷一张苍白的脸。
白芷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霍锡辙，讶然，“霍老师？”
霍锡辙点头，“是我。”
白芷神情迷茫，迟疑片刻，立刻慌乱捉住曾国宇衣襟，“督军...我求您，不要为难霍老师！”
霍锡辙见她着急，忙摇头，“白芷，别怕，是曾督军让我来的，我是来接你的！”
“接我…….”白芷茫然看向霍锡辙，又看向曾国宇。
曾国宇缓缓把她放在椅子上，语气讥讽，“曾姐可是金贵人啊，霍巡阅使可是出了二十万大洋的聘礼。二十万的妾，”曾国宇凉薄的笑笑，“曾姐可是独一份。”
霍锡辙闻言立刻靠前两步，“曾督军笑，霍某尚未娶妻，哪有纳妾的道理。”
他轻笑，“况且白芷是霍督军的妹妹，哪里能委屈给霍某做妾，舅兄放心，回了河西，霍某必明媒正娶，绝不会委屈了白芷。”
白芷嘴唇扇张，可厅里人这样多，根本不是能话的时候。
她神情哀凄的开口，“霍老师，督军，能否把人都谴出去。”
得了白芷的吩咐，霍锡辙毫不犹豫，立刻吩咐属下，“都出去。”
曾国宇望着白芷，四目相对，白芷眼中都是哀求，曾国宇心中一痛，半晌，才挥手吩咐督军府的人，“你们也出去。”
众让了吩咐，一一应是，陆续退至院中，合上门。
白芷轻声问曾国宇，“是定聊吗？”
曾国宇点头，“这么划算的交易，我没理由不答应。”
白芷微微点头，缓缓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霍锡辙见状，立刻去扶，“白芷，你这是做什么？”
白芷摇头，拒绝起来，只轻声，“霍老师，我早已是残花败柳，年前……大夫诊治，我连生育都艰难，实在承受不住您的厚爱，您能来，我已经万分感激。”
霍锡辙摇头，“白芷，我们都是受新式教育的人，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这些，我要的，从来只是你这个人。”
霍锡辙神情认真，绝不作伪。
白芷在心中默默盘算。二十万银洋已经抬进了督军府，她此时就算拒绝，霍老师的银洋也抬不出去。她不跟着霍老师走，万一四哥对他不利……
想到这，她不再迟疑，望向曾国宇，“督军，您可言而有信，放我们出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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