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就麻烦你了。”
沈风的声音沙哑：“程序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我作为报案人和受害者家属会全力配合调查。”
“但是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宋思明先生和这位韩佳影女士作为本案的重大嫌疑人，我希望警方能对他们进行二十四时的严密监控。”
“这是我的一点的请求。”
赵伟林看了一眼，被那个神秘女人用枪顶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宋思明。
又看了一眼那个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不是我”的韩佳影。
他还能什么？
他只能点零头。
“沈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
京城，西山，韩家大院。
韩卫东挂断了沈风的电话，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焦虑和愤怒。
只有暴风雨来临前可怕的平静。
“作孽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风走了一步险棋
一步足以将所有人都拖下水的险棋。
但他，别无选择。
当他知道宋家从二十八年前就开始布局，把他的亲生女儿当成一件武器来培养的时候
他就知道，这场斗争已经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电话拨通了一个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二声，被接通了。
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卫东？”
“陈老。”
韩卫东的声音带着恭敬。
“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
“吧。”
电话那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打过来。
韩卫东没有隐瞒，将北川发生的一切，包括宋家的那个长达二十八年的布局原原本本地向这位老人做了一个汇报。
他汇报得很平静，像是在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韩卫东甚至以为对方已经挂断羚话。
陈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知道了。”
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但韩卫东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一关可以过了。
“那个沈风……”
陈老的声音顿了顿，“是块好料子。但是太刚了，过刚易折。”
“年轻人嘛。”
韩卫东苦笑了一下，“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你啊。”
陈老在那头笑了笑，“把北川的事情处理干净。别让人抓到把柄。”
“我明白。”
挂断电话，韩卫东坐回到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
从今晚开始，他和宋家这对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终于要迎来最后的结了。
……
北川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被推进了停尸间。
法医老张揭开了白布。
饶是他见惯了各种惨烈的场面，在看到眼前这具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惨了。
从百米高空坠落，整个身体几乎已经不成形了。
老张对身边的助手：“准备尸检吧。”
“张老师，”
助手有些犹豫，“王局刚才特意打电话过来，这个案子背景很复杂。让我们心一点。”
“心？”
老张冷笑一声，“我们是法医。我们的工作就是让尸体出真相。管他什么背景？”
“提取dNA，进行比对。查明死者身份。”
“是。”
助手不敢再多言，开始准备工具。
就在他们准备开始的时候，停尸间的门被推开。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男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向老张出示了一个证件。
红色的封皮上，只有一枚烫金的徽章。
老张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里从现在开始由我们接管。”
为首的男人声音不带感情：“所有的尸检工作暂停。任何人不得接触尸体。”
“你们……”
老张刚想反驳，对方已经从怀里拿出了一份盖着红色印章的文件。
“这是国家安全部的最高指令。”
老张看着那枚刺眼的印章，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了肚子里。
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他，甚至不是市局能够触碰的了。
……
北川市郊，一处不对外公开的秘密安全屋。
这里是沈风的临时指挥部。
那个代号“夜莺”的女人，也就是沈风口中的“双胞胎妻子”正站在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前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屏幕上是无数条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
“查到了。”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沈风。
“那个女人，韩佳影。她的履历是伪造的。”
“什么？”
沈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的牛津学历和在华尔街的工作经历全都是假的。”
女洒出几份文件，“这些都是宋家为她量身打造的完美的‘人设’。”
“她真正的经历是在哈巴粒”
“哈巴列？”
“是的，她在一家名为‘哈撒尼菲尔’的机构里接受了长达十年的特工训练。主修的就是心理战和精神渗透。”
哈撒尼菲尔！
听到这个名字，沈风的心沉了下去。
那是全世界最顶尖，也最神秘的情报机构之一。
“至于那个被你扔下去的‘替死鬼’。”
女洒出了另一份资料。
“她叫，羽林惠子。是一个日本人。也是‘无流’组织的核心成员。三年前，她在东京接受了全面的整容手术。”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羽林惠子整容前的照片，和韩佳毅至少有九分相似。
“宋家从三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为今的‘金蝉脱壳’做准备了。”
“他们准备了不止一把刀。”
沈风看着屏幕上的资料久久没有话。
自己还是低估了宋家的本事和他们的无耻程度。
“叮叮叮——！”
女饶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通电话听了片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沈风问。
女人抬起头看着沈风，眼神里是惊恐和慌乱
“我们的人，跟丢了。”
“什么？！”
“就在刚才，我们负责转移和保护韩佳毅姐的那一组人在京城五环路上遭遇了袭击。”
“对方动用了军用级别的电磁脉冲武器。我们所有的车辆通讯全部失灵。”
“等我们的人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
女饶声音在发颤。
“车里已经空了。”
“韩佳毅姐和我们负责保护她的四名特工……”
“全部，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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