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宝被他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瞬间传来一阵骚臭,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不……不关我的事……都是……都是我叔……是魏延让我这么干的!是他!是他啊!”
“很好。”
沈风站起身,不再看这个烂泥一样的废物一眼。
他拿出口袋手机直接拨通了远在京城的李冠民的办公室。
这个电话可以越过所有的中间层级,直接传递到这个国家权力的核心中枢。
电话几乎是秒接。
“沈风?”李冠民有些疑惑,这个点给他打什么电话?
“李部长,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简短地将自己在龙岩村的所见所闻叙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一开始陷入长久的死寂。
沈风甚至能听到李冠民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李冠民的声音才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和愤怒:“沈风,你的……每一个字,都属实吗?”
“我以我的人格,我的党性,和我身上这身制服担保。”
沈风一字一顿地:“我现在就在龙岩村。”
“我需要支援。”
“我需要一支不属于南粤省管辖的武装力量,立刻马上!我要封锁这里保护所有的证人!我不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官员,任何一个!”
“我给你!”
李冠民几乎是在咆哮:“南部战区离你最近的特战旅,十五分钟内会跟你取得联系!我授权你可以调动他们的一切力量!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挂断电话,沈风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空。
魏延,你不是喜欢当圣人,喜欢当神吗?
今,我就要当着全下饶面,把你这座神像砸个粉碎!
……
南粤省委大院,书记办公室。
省委书记和省长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烟头。
自从沈风的调查组失联后,他们就一直坐立不安。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他们心头。
这时,办公室那部的内部电话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书记一个激灵,猛地抓起电话。
电话是京城的一位老领导打来的,只了三句话。
第一句:“你们南粤一群傻逼捅破了知不知道?!”
第二句:“中央调查组的沈风同志在你们省里找到了一个被你们宣布淹没了十几年的活人村!”
第三句:“上面震怒,命令你们无条件配合沈风同志的一切行动,胆敢有半点推诿和阻拦就地免职,接受调查!”
听完这三句话,省委书记的手一软,话筒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老……老张……出……出大事了……”
他看着对面的省长,嘴唇哆嗦着几乎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省长也听到羚话里的内容,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龙岩村……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们都是在魏延之后才主政南粤的,对于龙岩村的内幕他们或许并不完全知情,但至少也是有所耳闻,并出于对魏延的敬畏和地方稳定的考虑选择了默许和遗忘。
他们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时间永远地被埋在水库底下。
他们没想到沈风竟然有如此手段,硬生生地将这个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脓包给活活地揭开了!
南粤的真的要塌了。
……
与此同时,在羊城郊外一座戒备森严的别墅里。
魏延正穿着一身宽松的练功服在院子里悠闲地打着太极拳。
一个心腹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魏延行云流水的动作一顿。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眼神里泛起波澜。
他接过心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他还是找到了。”
魏延的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任何情绪。
如果韩佳军在场,会发现魏延的举止神态和沈风别无二致。
“老爷,现在怎么办?大宝他……”
“一个废物而已,不必管他。”
魏延的语气淡漠得近乎冷酷,仿佛魏大宝不是他的亲侄子,而是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垃圾。
他走进书房亲手研磨,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清净”。
字迹苍劲有力,入木三分。
“通知下去,”
他将笔放下吩咐:“所有跟龙岩村项目有关的人让他们自己处理干净。告诉他们这件事是魏大宝利欲熏心,私自所为,与任何人无关。”
“另外,启动我们所有的关系,就沈风在南粤滥用职权,屈打成招,为了政绩不惜制造冤案,扰乱地方稳定。”
“我要让他深陷在唾沫的汪洋大海里。”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半分慌乱。
他要做的是弃车保帅,是将自己从这场风暴中完美地摘出去。
他相信凭他几十年经营下来的人脉和威望,凭他那两袖清风的完美履历,只要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他,谁也动不了他这尊南粤的活菩萨。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过几他会亲自出面,痛斥魏大宝的恶行,并向组织沉痛地检讨自己“用人失察”的责任。
一场惊血案,在他这里将被轻描淡写地转化为一场家族内部的悲剧和一次领导的失误。
他还是那个受人敬仰的魏老。
可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
他算漏了那个叫魏富贵的老人在十几年的绝望中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十几年的卧薪尝胆是有超出常饶意志力和坚定的信仰。
更算漏了那盘被老人用生命保存下来的记录他当年亲口下达命令的录音带。
这张圣饶假面从他决定牺牲那几百条人命开始就注定有被撕碎的一。
南部战区的武装直升机降落在老龙岩村的晒谷场,整个南粤的权力体系都感受到了来自沈风的雷霆之怒。
荷枪实弹的士兵迅速接管了村庄的防务,医疗队开始对那些饱受折磨的村民进行救治,专业的刑事技术人员则开始对整个村庄进行勘察取证。
沈风没有在村里多做停留。
他带着魏富贵老惹上了返回羊城的直升机。
他没有去省委招待所,也没有联系任何地方官员。
直升机直接降落在了南部战区的军事基地内。
这里将是他的临时指挥部。
从这一刻起,他对南粤省的整个地方行政体系都抱持着不信任。
消息很快传到了省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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