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老们的算盘：这破聘礼比玄铁还沉
太上长老和锻造长老凑在一起议事的消息，比传讯符飞得还快。静心苑的窗台下，蹲了三排偷听的弟子；器工坊的烟囱后，藏了两拨看热闹的长老——连宗主都揣着本《宗门婚嫁典仪》，假装路过议事厅，耳朵却快贴到门缝上了。
\"聘礼必须得有诚意！\"太上长老拍着桌子，怀里的药罐晃出半罐丹药，\"我孙女炼药厉害，阿昭得把器工坊最好的玄铁都搬来，给她打个百八十个丹炉！\"
锻造长老慢悠悠地转着扳指：\"那嫁妆也不能含糊。灵汐得炼一炉'生生不息丹'，给阿昭补补本源灵力——他那机械臂耗灵力太狠，以后护着媳妇可不能掉链子。\"
\"你这老东西，合着我孙女是去给你徒弟当药罐子的？\"
\"你这老顽固，合着我徒弟是去给你孙女当铁匠的？\"
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却在瞥见门后的影子时突然换了语气。太上长老清了清嗓子：\"其实吧，阿昭那孩子不错，上次给灵汐刻的狐狸玄铁，比我当年给她祖母刻的同心锁还精致。\"锻造长老立刻接话：\"灵汐仙子也懂事，上次给阿昭的疗嗓，加了三百年份的雪莲，比我炼的都用心。\"
躲在门外的灵汐，指尖捏皱了刚采的同心草，耳尖却烫得能煎蛋。阿昭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机械臂上搭着件新缝的外袍，上面绣着两只交颈的灵鸟——是她上次偷偷给他补衣服时，没绣完的花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绣娘续上了。
\"长老们...在什么？\"灵汐的声音有点飘，眼睛却瞟着他的机械臂，上面别着朵她丹房里的醉仙花，花瓣还带着露水。
\"在...\"阿昭低头，机械臂的阴影落在她发顶，\"聘礼该用玄铁还是用丹药。\"
灵汐猛地转身，撞在他胸口，防御符的光晕\"嘭\"地炸开，像朵害羞的烟花。她听见身后传来长老们的憋笑声，还有宗主掉书的声音，气得抓起他的外袍就往丹房跑，跑了两步又回头：\"不准用玄铁！我丹炉够多了！\"
阿昭看着她的背影，机械臂轻轻碰了碰那朵醉仙花，突然笑了。原来她听见了。
（二）丹房里的动静：这破药引比蜜糖还甜
灵汐躲在丹房里炼\"嫁妆丹\"，却把丹炉烧得冒黑烟。本该清心静气的炼药，此刻满脑子都是\"聘礼嫁妆\"，还有阿昭刚才那句带笑的话。赤焰炉突然\"咕嘟\"一声，吐出颗焦黑的丹药，药香里飘着张糖霜纸条：\"心不静，炼不出好丹——祖父留\"。
气得灵汐抓起药杵就想砸炉子，手却顿在半空——炉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浅浅的刻痕，是只狐狸抱着颗丹药，眼睛刻得格外亮，像阿昭的机械臂反射的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趁她不在时刻的。
\"笨蛋。\"她嘟囔着，指尖轻轻抚过刻痕，却在转身时，往药碾子里加了味\"月心草\"。这草极难采，能温养本源灵力，是她上次冒险去极寒之地摘的，本来想等他机械臂再出故障时用，现在...好像用得上了。
阿昭送午饭来时，正看见灵汐对着炉子里的药渣发呆。他把食盒放在桌上，机械臂突然弹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月心草：\"上次见你采这个时冻伤了手，我找了些烘干的，炼药时加一点，不伤经脉。\"
灵汐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怎么知道她冻伤了？那她回来时，手已经用灵力捂热了。她没接布包，却把刚炼好的颗清灵丹塞给他：\"你的机械臂是不是又响得厉害？这个含着，能稳灵力。\"
阿昭的机械臂接过丹药，指尖触到她的掌心，像有电流窜过。食盒里的桂花糕摆成了心型，上面撒的糖霜，拼成了个的\"汐\"字。灵汐瞪他：\"谁让你搞这些花样？\"
\"膳堂厨娘做的。\"他得一本正经，却在低头时，耳尖泛出点粉色——那厨娘早上还问他，\"阿昭仙君，糖霜要写成'灵汐仙子'还是'心上人'？\"
（三）全宗门的期待：这破贺礼比魔焰还热闹
全宗门都开始为婚事忙活的样子，比万魔秘境的魔物还疯狂。丹堂的弟子们炼药时，药香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器工坊的锤子声，敲出了《迎亲曲》的调子；连后山的云雪兽，都叼着自己的绒毛，往静心苑和器工坊跑，像是在准备\"贺礼\"。
青岚宗和烈火谷的贺礼先到了。青岚宗送了十匹云锦，上面织着并蒂莲，每朵花的中心都藏着只狐狸；烈火谷送了座型炼丹炉，炉底刻着\"昭汐\"二字，少谷主附了张纸条：\"烧火用的灵力，我包了！保证比蚀心君的魔焰还旺！\"
最离谱的是万魔秘境的贺礼。蚀心君托骨爪兽送来个黑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串用魔气凝成的同心结，上面缠着张血书：\"魔王守则新增一条：贺礼必须比月老还贴心。另：欠我的喜酒，记得用本源糖霜酿！\"气得灵汐想把盒子丢进丹炉，却被阿昭拦住。
\"留着吧。\"他的机械臂轻轻按住盒子，\"魔气凝的结子，能挡三次致命攻击，他没骗我们。\"
灵汐愣了一下，才发现同心结里裹着丝精纯的本源灵力，是蚀心君自己的——这魔头看着不正经，倒是真用了心。她把盒子往窗台上一放，正好和阿昭刻的狐狸刻痕对齐，像幅刚完成的画。
（四）月下的坦白：这破心意比丹药还纯
婚事定在三个月后，恰逢玄元宗的千年庆典。可灵汐总觉得少零什么，直到某个月夜，她看见阿昭站在器工坊的屋檐下，对着块玄铁发呆。
玄铁上刻着两个人影，一个举着剑，一个托着丹炉，背景是万魔秘境的粉色结界，旁边刻着行字：\"从秘境到宗门，刚好够我追上你。\"
灵汐的心跳突然炸了锅，像赤焰炉里炸开的药引。她刚想转身，手腕却被阿昭的机械臂抓住，这次他没松手，金属指尖的微凉透过衣袖传来，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灵汐，\"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月光比本源晶石还亮，\"在万魔秘境时，我就想告诉你...\"
\"我知道。\"灵汐突然打断他，踮起脚，把额头轻轻撞在他的机械臂上，\"你那破机械臂，每次护着我时，响得比丹炉还大声，想不知道都难。\"
阿昭的机械臂猛地收紧，把她圈进怀里。这次灵汐没躲，只是听见他的心跳声，混着金属关节的轻响，像首笨拙又温柔的歌。远处的丹房里，赤焰炉突然\"嘭\"地一声，炼出颗通体莹白的丹药，药香里飘着张糖霜纸条：\"终于等到这刻——祖父贺\"。
月光落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落在窗台上的同心结和玄铁刻痕上，落在全宗门亮着灯的窗棂里。
这破婚事，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要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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