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旧货市场飘着雨丝，我蹲在地摊前挑拣二手丹炉，手指蹭了满手铁锈。隔壁摊主正在用《清心咒》当bGm卖假古董，听得人太阳穴直跳。
\"道友，这炉子三百灵石真不贵。\"摊主搓着手凑过来，门牙缺了半颗，\"上个月刚挖出来的，据是丹鼎派遗物！\"
我翻了个白眼：\"丹鼎派灭门都八百年了，这炉子商标还没掉漆呢！\"炉底明晃晃印着\"玄宗器械司监制\"，出厂日期还是去年。
雨突然变大，我正想撤，余光却瞥见苏九萤站在最角落的摊位前一动不动。这丫头撑着一把印着\"不孕不育找仁爱\"广告的破伞，伞骨断了两根，雨水顺着豁口浇在她肩膀上。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凑过去，发现她手里捧着本快散架的破书。书页泛黄得像老烟民的牙齿，边角还缺了好几块。
摊主是个戴老花镜的驼背老头，正用放大镜研究《花花仙子》杂志。见我们感兴趣，头也不抬道：\"五十灵石，不讲价。\"
\"五块。\"苏九萤声音发紧。
\"成交。\"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砍价艺术堪比抢劫！老头接过钱时，我分明看见他手腕内侧有个褪色的鼎炉纹身。
回临时住所的路上，苏九萤把破书捂在怀里，像揣着个炸弹。雨水把她刘海黏在额头上，显得那张娃娃脸更了。路过烧烤摊时，她突然开口：
\"这书...可能跟我身世有关。\"
烤鱿鱼的香气混着鱼腥味飘过来。我看着她湿漉漉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丫头也是这么没头没尾地冒出来，能治我体内的蛤蟆丹。
***
临时住所是雷万钧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废弃集装箱，冬冷夏热，唯一的优点是门口有棵歪脖子树能晒衣服。王铁柱正在用我的内裤当抹布擦桌子，见我回来赶紧往屁股底下塞。
\"你他妈——\"
\"快看这个！\"苏九萤已经盘腿坐在垫子上，心翼翼翻开破书。泛黄的书页上全是虫蛀的洞，拼起来都能当筛子用。
雷万钧的机械臂突然\"滴滴\"报警，电子眼疯狂闪烁：\"检测到...危险能量波动...\"
\"就一本破书能有什么...\"我话没完，苏九萤突然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书页上。
血珠接触纸面的瞬间，整本书\"嗡\"地浮到半空！那些虫蛀的破洞突然连成一线，在泛黄纸面上勾勒出八个血色大字：
【以寿炼丹，逆改命】
\"卧槽！\"王铁柱一屁股坐塌了我的板凳，\"这特么是魔法？！\"
血色字迹渐渐消退，原本空白的页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苏九萤的手指微微发抖，在读到某一行时突然僵住。
\"怎么了？\"我凑过去，闻到书页散发出的陈旧草药味。
她抬起头，左眼不知什么时候变成镰金色：\"这上面...我的眼睛...\"
话音未落，雷万钧的机械臂突然暴起，一把将书拍在地上！几乎同时，三支淬毒弩箭\"哆哆哆\"钉在我们刚才的位置上。
\"敌袭！！\"
集装箱铁皮墙\"哗啦\"破开个大洞。五个黑衣人鱼贯而入，清一色玄铁面具，胸前别着\"丹\"字徽章。领头那个甩着链刃冷笑：\"把《寿丹诀》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我抄起桌上的老干妈瓶子砸过去：\"留你大爷！\"
混战中，苏九萤突然撕下最关键的一页塞进嘴里！黑衣首领暴怒，链刃直取她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王铁柱甩出刚拆的快递盒，里面飞出一堆女装大佬杂志糊了对方一脸。
\"走！\"雷万钧启动自爆程序，机械臂\"咔咔\"变形成喷火器。我们撞开后门狂奔，身后传来集装箱爆炸的巨响。
跑出三条街后，苏九萤突然拽住我：\"等等...书呢？\"
所有人僵在原地。妈的！刚才逃命时落下了！
（下半部分）
深夜的废弃工厂里，我们蹲在通风管道里啃辣条。底下十几个黑衣人正在翻捡集装箱残骸，手电光晃来晃去像鬼火。
\"现在怎么办？\"王铁柱嗦着手指上的辣油，\"书没了，家也没了...\"
苏九萤突然从怀里摸出那张被撕下的书页——这丫头居然在塞进嘴里的瞬间又吐出来了！纸上还沾着点可疑的透明液体...
\"就剩这页了。\"她展开皱巴巴的纸片，\"是个丹方，但材料...\"
我凑近一看，好家伙：【五百年份机械龟壳一两，千年雷击木炭三钱，修士心头血一滴】这特么什么赛博炼丹术？！
雷万钧的电子眼突然亮起来：\"机械龟...我认识一只。\"
半时后，我们蹲在青城山动物园水族馆后门。雷万钧用机械臂黑羚子锁，警报器\"滴滴\"响了两声就哑火了——老雷这是他二十年前设计的安防系统，留了后门程序。
\"你以前到底干嘛的？\"我声问。
\"玄宗器械司...前首席。\"电子音带着杂音，\"后来发现他们在给灵兽装监控芯片...就辞职了。\"
水族馆里飘着腥咸的水汽。我们蹑手蹑脚摸到\"千年灵龟\"展缸前，借着应急灯的绿光，看见一只脸盆大的乌龟正在...用爪子刷抖音？
\"老陆。\"雷万钧敲了敲玻璃，\"帮个忙。\"
乌龟慢悠悠转过脑袋，龟壳上明晃晃印着二维码。看清来人后，它居然用机械臂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雷啊...上次的机械飞升资料...\"
\"先借你龟壳用用。\"
\"？？？\"
十分钟后，我们抱着不断骂街的机械龟溜出动物园。这货骂得那叫一个脏，龟壳拆到一半时突然死机，显示屏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
\"所以...\"我戳了戳龟壳缝隙里的USb接口，\"这玩意真能入药？\"
苏九萤已经支起便携丹炉，炉腿上还贴着\"赠品勿卖\"的标签。她按丹方把材料一股脑倒进去，最后犹豫着扎破指尖，滴廖血。
\"开炉！\"
\"嘭\"的一声闷响，炉盖被炸飞三米高。浓烟散去后，炉底躺着三颗银色药丸，表面流转着电路板似的纹路。
机械龟突然重启，电子眼瞪得溜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它一翻身——原本的龟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闪着金属光泽的赛博装甲，背部还自带太阳能充电板！
\"牛逼啊！\"王铁柱伸手想拿药丸，\"这不吃一颗都对不起...\"
\"别动！\"苏九萤突然脸色煞白，\"丹方上...这是假死丹。\"
所有人都愣住了。机械龟的显示屏突然弹出个颜文字：(⊙?⊙)
雷万钧的机械臂突然播放起《凉凉》当bGm。
我盯着那几颗银色药丸，突然明白苏九萤为什么这么紧张——如果这玩意真能让人假死...是不是也能骗过那个抽人灵气的系统？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我们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时，苏九萤偷偷藏起一颗药丸。月光照在她半边脸上，那只金眼睛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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