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四十七分，我被肩膀上的刺痛惊醒。
苏九萤的金针还扎在我肉里，针尾微微震颤，像条刚钓上岸的鱼。我伸手想拔，却发现整条右臂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状，皮肤下流动着淡金色的符文——跟凌霄子被装进快递箱前身上浮现的一模一样。
“钥匙……”
我猛地抬头，发现苏九萤正盯着我，左眼的金色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注视。
“你早就知道？” 我嗓子发紧。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拔出了金针。针尖离开皮肤的瞬间，我右臂的透明感迅速消退，但那些符文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骨骼上，微微发烫。
王铁柱在旁边啃着第七个包子，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林哥，你刚发光了，跟LEd灯管似的。”
我：“……”
雷万钧的机械残骸突然“滴”了一声，投影出一段加密影像——画面里，年轻的凌霄子站在同样的避雷针矩阵前，背后是……年轻的苏九萤？
她穿着丹鼎派的道袍，手里捏着同样的金针，而凌霄子笑着对镜头：“试验开始，代号——‘钥匙’。”
**——所以，我他妈是试验品？**
还没等我发飙，地面突然震动，头顶的岩层“轰隆”裂开一道缝，外面的光漏了进来，同时漏进来的还迎…
“玄宗联考广播？”
“各位弟子注意！百年宗门大比初试将于今日辰时开始！迟到者扣十年修为津贴！”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王铁柱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咱是不是忘了啥正事？”
我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符文，又抬头看了看苏九萤：“先不管这个，联考是不是能混进去？”
她眯了眯眼：“你要干嘛？”
我咧嘴一笑：“教他们反向内卷。”
（中）
玄宗考场外，人山人海。
弟子们排着长队进场，有的抱着一摞《五年渡劫三年模拟》猛啃，有的在临时打坐调整灵力，还有几个在偷偷往袖子里塞抄——结果被监考长老一拂尘抽飞：“作弊者，废修为！”
我穿着顺来的玄宗外门弟子服，混在队伍里。王铁柱跟在我后面，紧张得同手同脚，差点把自己绊倒。
“林哥，咱真要这么干？”他声问。
“废话。”我塞给他一叠空白符纸，“等会儿按计划来。”
苏九萤和雷万钧没跟来——她得去查“钥匙”的真相，而老雷的机械残骸得修，否则连bGm都放不全。
进考场前，我瞥见几个内门弟子在分发“考前灵液”，蓝莹莹的，跟之前曝光的“灵根优化液”长得一模一样。
“喝了保过！” 发药的弟子咧嘴笑，牙缝里还塞着片菜叶。
我冷笑一声，没接。
考场里，白玉案几排列整齐，每张桌上都摆着考卷和笔墨。卷首印着烫金大字——
《玄宗百年大比·道至理卷》
我翻开第一题：
【问：修士苦修百年，为何仍难悟道？】
标准答案（据传）：因心不诚、志不坚、缘未至。
我提笔就写：
【答：因道本为骗局，苦修者皆为韭菜。】
写完，我还特意在下面画了个箭头，标注：“此题是道陷阱，答‘心诚则灵’者必被收割。”
王铁柱坐在我斜后方，看到我的答案，眼睛瞪得溜圆。我冲他使了个眼色，这货一咬牙，也开始在卷子上狂写——
【答：修士不悟，因道是老板画的饼。】
标注：“信饼者，996修到魂飞魄散。”
考场里渐渐骚动起来。
附近的弟子偷瞄到我们的答案，先是一愣，随后……居然有人开始抄！
一个戴眼镜的瘦弱弟子推了推镜框，心翼翼地在卷子上写：
【答：道若真存在，何须修士自证？】
标注：“此题在pUA你。”
监考长老背着手在过道里踱步，完全没注意到考卷上的内容正在以病毒般的速度变异。
直到——
“啪！”
一个弟子拍案而起，怒喝：“这考题根本是洗脑！老子不答了！”
全场寂静。
监考长老的拂尘“咔嚓”捏断了：“你、你放肆！”
那弟子冷笑，直接撕了考卷，往上一抛：“修仙修成社畜，不如回家种薯！”
**——考场，炸了。**
（下）
批卷堂。
十位长老围坐在长案前，面前堆着成山的考卷。
首席批卷长老捏着胡子，翻开第一张——
【答：道是领导画的饼，信者傻逼。】
标注：“建议宗门改修《劳动法》。”
长老：“？？？”
第二张——
【答：修士不悟，因宗门抽成太狠。】
标注：“灵气都被上界吸走了，修个屁。”
长老的手开始抖。
第三张——
【答：本题是道pUA，拒绝回答。】
标注：“建议宗门先自检是否违反《修士权益保障条例》。”
“这……这届弟子……” 长老的胡子翘成了直角，“难道我闭关百年，修真题型已进化至此？！”
更绝的是，有张卷子通篇空白，只在末尾写了一行字：
【道无答，躺平保命。】
**——署名：林凡。**
当晚，玄宗公布联考成绩。
宗门平均分——创千年新低。
及格率——0%。
弟子满意度——100%。
玄宗高层震怒，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而我们几个，早已溜回秘密基地，看着雷万钧投影出的玄宗内部通告，笑到打滚。
【紧急通知】
近期考卷出现大规模异常答案，疑似魔修渗透！
请各长老严查“躺平修”邪传播者！
——玄宗戒律堂
王铁柱啃着第十个包子，含糊不清地：“林哥，咱是不是玩太大了？”
我耸肩：“这才哪到哪？”
苏九萤突然从药罐子里抬头，金色瞳孔微微收缩：“不好了。”
“？”
“凌霄子……被退货了。”
**——庭物流的包裹，正停在门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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