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的队部里，二丫站在屋地中央，两只胖手平伸，两只短腿微微弯曲，做的还真的挺标准，可是，她的嘴巴却是在嘟嘟囔囔地逼逼叨叨着在咒骂，被咒骂的当然是老神再在喝着酒的老疯子。
“死老头子，你大哥和二愣子不在就不能让我歇一会儿？”
“哈哈。。。下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好不容易等到你休息。”
“啥意思，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礼拜就是为你准备的呗？”
“那你呢？”
“不带这么玩的，你，大哥和二愣子他们是你的徒弟，我就算是一个搭头，玩我有意思吗？”二丫心里面那是真的在滴血啊。
“就不能让我老人家有一个女徒弟？”
“我太了，我才十岁，一点也不好玩的。”
“这不是你十岁就十岁，你爹了，你不听话就让我打你屁股。”
“你这个死老头子，我爹那的是客气话，就像是面对老师的一样的客气话，你咋还当真了，难道，老师也会和你一样去打我一顿？”
“他打不打你关我屁事，我是你师傅，他是你老师，我们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了？都是当老师教授学习的，你只不过。。。。唉，我咋不清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现在都给你倒洗脚水了。”
“就是因为你给我倒洗脚水我才会对你那么的认真不是？”
“那我还做错了呗？你我咋那么犯贱。”
“你个丫头，这话得就不对了吧，那臭子和二愣子在家的时候，不是他们也会做这些吗？不但是倒洗脚水，还要打洗脚水，你他们不在，你是不是要做这些”老疯子一点也不会让步，哪怕是一个十岁的丫头。
“没理，太没理了，我才十岁。”
“十岁可以了，古时候，十岁早就给师傅当洗脚丫头，你这不正好吗？”
“臭老头，死老头子，你没有理？”
“我哪里没有理了，我打你屁股没有？”
“没有啊。”
“没有不就完了吗？那你嘟嘟囔囔啥？”
“唉，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对了，你我大哥和二愣子是不是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们给忘了？”二丫自知不过这个死老头子，用吃喝转移话题，让着死老头子将炮火对准他们两个。
“有可能，他们都两三了都没有回来，那是，忘了家里还有咱们俩。”
“对呀，你他们是忘了我们俩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咱们要不也跟着去城里看看？我可是知道省供销社饭店里面有好酒，还有大猪肘子，老香了，吃一口都是流的满嘴巴子油水，在家里啥也吃不到”二丫诱惑着。
“你可拉倒吧，人家是去办事，咱们别添乱了。”
“你就不馋那个大猪肘子，就不想喝两口饭店里的好酒？”
“别拿我当挡箭牌，我没有那个兴趣。”
“你这人咋这样，你以为我这是为了咱俩，这不是也想着过去帮着他们做点啥，你他们要是有个难啊，短个事儿啥的，有两个人那不也是帮手不是？”二丫尽力地游着，大眼睛眨巴着。
“你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就算是去省城帮忙，那也只是我去，你一个屁孩有啥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扛的，去了也是耽误事，还是一个当吃货的麻烦，一无用处”老疯子坏笑着拒绝。
“话不能这么，我人有的用处，比如跑个腿儿啥的？”
“你可拉倒吧，那边有二愣子跑腿就够了，不是还有一个吗？”
“你是赵二姑娘，他就是一个死脑筋，我多灵泛，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我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啥理儿，你就你想去省城饭店解馋去了。”
“你姨看到了我是不是开心，姨一开心整几个肉菜是不是应该的，还有，姨给我弄点好吃的，我分给你点，我在和姨几句好话，给你整点好酒，我可是听二愣子和我爹都了，那酒可是招待大人物的。”
“你可拉倒吧，我去省城还用你巴结人弄吃的，丢人不？”
“丢啥人，你在省城可是住在外面的，吃点喝点还得是要看饶眼色，我就不一样了，我姨那可是大人物，大领导，你就这么不明事理儿。”
“哈哈，没有你这么多年我就应该饿死呗？”
“我话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你跟着我那绝对是有吃有喝，不吃香的喝辣的，咱也不比我大哥差多少，你你这不也是跟着我大哥才这么滋润，这衣服，这酒，还有着下酒的咸菜”二丫指着面前桌子上的东西。
“你可拉倒吧，没有你大哥你还给我吹个大气试试？”
“这。。。。嘿嘿，大哥的姨不也是我姨，这不是已经处到那里了吗？你就我的有没有道理？是不是有吃有喝就得了，我们住在招待所那里面的干净的大床上，你呢？不是待在大门口的边上，那多冷，多遭罪啊。”
“对呀，这冻得嘶嘶哈哈的，我才不去呢。”
“你这个死老头子咋就那么轴呢？想想去了省城，有吃有喝的，还有酒喝，还有招待所住，多好啊”二丫有些生气了。
“你想都别想，你就给我在家里待着。”
“唉，你我你啥好呢，去了省城有吃有喝的，待在家里，唉，就这萝卜咸菜，就这高粱烧，快没有了吧？”二丫不想就此作罢。
“他们很快就回来了，我哪里都不去，你也别动心思，这一就给我老实地给我好好训练，等他们回来了，我看他们退步没有，要是退步了，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你看我不踢他们的屁股。”
“行了，一的就知道屁股，我这屁股。。。算了，和你也不出一个正理儿上，我，你是不是上一辈子是一块木头？”
“你才是木头，你全家都是木头。”
两个人在不断地打着嘴仗，老疯子有滋有味地吃着咸菜，喝着高粱烧，翘着的二楞腿让二丫那是恨得牙根都痒痒，可是，她就是没有一点点的办法，因为，他可是不敢和那个死老头子炸翅，被收拾习惯了。
丫头可是清楚大哥被收拾的下场，从屋子里一下子就被丢到雪壳子里面，不脸面上的问题，就是轱辘出那么远想想都是肉疼的，他可是不傻，精明着呢，对老疯子那是真的无可奈何。
这也许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丫头的克星就是老疯子，就是那么多熊。
队部的伙房里，秦玉琴手脚麻利地收拾着东西，孙老蔫儿坐在灶膛前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烦恼还是怎么地，一股股烟雾不断地飘散着，这已经是他第三锅儿旱烟。
“你就不能少抽点，一身子的烟袋锅子味。”秦玉琴厌恶地翻着白眼。
“你那几个臭子为啥还没有回来？”孙老蔫儿放下眼袋锅。
“我哪里知道，这孟知青为了一个丫头走就走，你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也就来多长时间？我倒是看着他和大丫很般配”秦玉琴一声长叹。
“这都是命，姻缘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那子眼光高着呢。”
“你就夸你徒弟吧。”
“我这不是夸她，我的是事实，人家是城里来的，未来的某一还得是要回城里去，况且，她还那么有本事，你我错了吗？”
“你的倒是没错，但是，我看着孟知青不像其他知青那么的肤浅，咱们屯子里的大丫也是不错，给他生几个大胖子，日子过得肯定是不错的，我还想着给他们俩个和一下，吃一顿喜酒。”
“你就别在那里乱点鸳鸯谱了，你这个媒人不合格，你就没有看出来我徒弟的高傲，人家做事知道人情世故，没有看低任何人，但是，也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坚持，他是，做大事的，不信你看着。”
“干大事我倒是相信，可是，大丫也是真的不错啊。”
“你也是知道，人家一个信，他就急吼吼地赶过去，这明什么？这就明那个丫头在我徒弟心里面的重要性，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唉，你的也是那么一回事儿，我看着大丫很适合他，就是有些可惜聊，这俩人要是能够在一起，以后，就算是回城，把二丫也带出去，这不也挺好吗”秦玉琴着自己的想法，和理由。
“人各有命，你就别操那个心了，那臭子是我这么多年最看重的，做事踏实，对谁都是那么的谦虚，对谁都是有理有节，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他认真学习的态度，是你想像的池中之物吗？瞎操心，闲的慌？”
“我倒不是闲得慌，我只是感觉可惜聊，大丫那丫头真的不错。”
“我也知道大丫不错，可是，那又能怎么滴？”
“是啊，我。。。。算了，这应该就是命，你二丫啥都知道咋就不和老乔一声，这件事情要是早点，老乔把这事早点定下来。。。。”
“你以为二丫傻呀？那丫头比你还精，她知道有些话能，有些话她是打死都不会吐口的，你看看他们走了，把那个老头子给哄得团团转，难道，她不明白老头子那么的训练她的好处吗？”孙老蔫儿又吧嗒抽了一口烟。
“你不我倒是将这件事情给看的轻了，那丫头比他爹都精。”
“你才看出来呀，那丫头比猴都精明，你看看她个头都长了，还不是老疯子的教导，再看看那个二愣子，身子骨更是比以前都强壮，这就是跟着老疯子的好处，还有，那个老乔，他比谁都精明，这人啊，琢磨不透。”
“是啊，真的捉摸不透，咱们脑袋瓜子不灵泛，也想不明白。”
“这就对了，有些事儿看明白了就行，有些话看明白了不要出来，人家的心里都是敞亮着呢，这就是饶精明之处，人情世故，人情世故，的就是这点，一个丫头都能看明白的，她不也是有着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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