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的呼吸和心跳,都好像在一瞬间停住了。
她就好像一具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掌控权的木偶,除了呆愣地盯着砸下来的吊灯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耳边除了嗡鸣声以外,什么都听不见。
落下来的吊灯离她越来越近,忽然一阵冲力,直接把姜星杳撞开了,她的脑袋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护住,她的身子被人压到了身下。
等到意识回笼的时候,是浓烈清晰的血腥味充斥满了鼻腔。
最亮的吊灯砸落,音乐馆里黑了大半,后台有工作人员照着手电筒过来,姜星杳视线所及之处,是大片大片的血。
血腥味夹杂着浅淡的乌木香侵入鼻腔,姜星杳声音都有点颤抖:“靳擎屿,你还活着吗?”
“活着,别怕。”身上的人声音低哑,他扣在姜星杳脑袋上的指尖轻微动了一下,好像是在证明他确实活着。
下一刻,那只手就虚虚地垂落了下去。
姜星杳心脏骤然一缩,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又一次问:“现在呢,你现在还活着吗?”
脑袋里乱糟糟的,姜星杳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心脏就好像被两股力道撕扯着,一边是对靳擎屿的怨恨,一边是对现在的惶恐。
她讨厌靳擎屿,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靳擎屿死。
腰上好像还残留着靳擎屿刚才撞过来时的力道,姜星杳呼吸都变得艰涩一些。
这一回她没有再等到靳擎屿的回应。
周围乱糟糟的,她世界里好像忽然寂静无声。
工作人员很快就把这里围拢了起来,救护车也到了,姜星杳看着靳擎屿被抬上粒架,直到旁边的人提醒,她才发现她礼服之下,露出来的一截腿上,已经被吊灯碎裂时,溅出来的玻璃划出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有一些碎玻璃,早就扎到了肉里。
只是她刚才太麻木了,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痛,现在回神之后,才有痛感逐渐传来。
救护车把姜星杳也一起带到了医院。
音乐馆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在网上传开了。
当周怀宴就带着周恪元来看了姜星杳。
姜星杳的腿看着严重,其实也只是一些皮外伤,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可以下床了。
但靳擎屿却格外严重。
音乐馆的吊灯华丽且巨大,足足有七八公斤,结结实实地砸在聊后背上。
靳擎屿直接就被送进了手术室,到现在为止,手术中的灯光还没有灭掉。
“杳杳,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已经让人找了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事的。”周怀宴宽慰道。
他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姜星杳的缘故,还因为靳擎屿是他的合作伙伴,不管出于什么缘由,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姜星杳又看了一眼手术室久久没有灭的灯光,她:“怀宴哥,你能借我一些人手吗?”
靳擎屿现在情况未明,她在这儿守着也没什么意义,那吊灯忽然砸下来的事根本不可能是意外,她必须得弄清楚。
周怀宴好像没有想到姜星杳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短暂的错愕之后,他道:“交给我吧,他也是我的合作伙伴,这件事我来处理。”
“不用了怀宴哥,我可以的。”姜星杳。
今她的钢琴就摆在吊灯之下,吊灯那么恰巧地落下来,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查这件事,是为了她自己。
见姜星杳态度坚决,周怀宴也没有勉强,却是把韩特助借给了姜星杳用。
姜星杳的腿还有些软,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带着韩特助直接回了那个音乐厅。
音乐厅里还是乱糟糟的,观众都已经散去了,但工作人员还在检查着现场的设备,很多人脸上都带着惶恐,地面上还能看到大片的血迹。
可砸下来的吊灯却已经被人收敛了,只有零星的玻璃碎片还在地面上。
果然…
这件事就是认为的。
出了这样大的事,第一时间不是报警,而是先收敛赃物,这明显就是有问题。
即便心里有诸多的猜测,但此刻姜星杳还是气得浑身发抖,音乐馆的负责人已经走过来了,他道:“姜姐,我们正要去医院看您呢,您…还好吧,这件事是我们场馆的疏忽,导致设备老化,发生了意外,赔偿……”
“赔偿?一条人命在你口中就只抵轻飘飘的一句赔偿?
设备老化,你知道吊灯砸下来的是谁吗?靳氏的继承人,我已经通知靳氏了,靳老爷子估计很快就会来港城,你们先想想该怎么和他解释吧。”姜星杳。
腿处时不时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姜星杳的身体也在发抖,她索性直接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手撑在脸侧,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那个负责人。
负责人已经被姜星杳口中的一条人命砸得晕头钻向了,又听到了靳擎屿的身份,他额头上的冷汗都直往下冒。
姜星杳:“不只是靳家,靳总这次是来和周总谈合作的,现在他在周总的地盘上出事,周总那里也不会轻易放手的,对吧韩特助?”
“对,姜姐的是,我们周总过了,今这里所有人,都不会放过。”韩特助。
他在港城,就是周怀宴的活招牌,他这么一开口,那个负责人又是打了个寒颤。
他们这就是个的场馆,一个靳家就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了,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毕竟靳家不是港城的企业,可如果再加上周家的话…
负责人差点就给姜星杳跪下了,他试探着问:“姜姐,靳总他真的死了?”
姜星杳的神色没有变化:“比起这个,你先想想该怎么应对靳家和周家吧,设备老化?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在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得沾上这个官司。”
“不…不是的姜姐,我,我全都,是有人给了我们一笔钱,在您来音乐馆演出的前一晚,他们租下了这里。”负责人。
“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动手脚,到时时间仓促,我们只检查了后台,没有想到问题会出现在吊灯上。”
他一边解释着,可冷汗还是接连不住地顺着脸侧滚落。
“有人是什么人?”韩特助问。
“我们也不知道啊,当时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了要暂时租这个场地,只有一,并不耽搁第二姜姐的演出,又拿了一大笔钱来,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同意了下来。
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我什么也不会同意的呀。”负责人。
就在这时候,音乐馆里又来了一批人,是这次找姜星杳商演的企业负责人,孙经理。
他看到姜星杳也赶紧过来,先了关心的话,然后又问起这场意外,得到前因后果之后,更是怒不可遏地呵斥一番。
反倒是姜星杳,一直很冷静的看着他:“圈子里都我得罪了荣月夫人,全都和我解除了合作,为什么你们没有这样选择?”
当时她甚至打电话主动问对方要不要解除合作,违约金她都准备好了,可对方那边直接拒绝了她,当时姜星杳并没有觉得什么异样,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孙经理眼睛有些闪烁,姜星杳又:“这不是巧合对吧,那个吊灯砸下来死的是我,皆大欢喜,毕竟我已经不是靳家的少夫人了,并没有人给我撑腰。
可偏偏出了意外,现在出事的是靳擎屿,你们确定什么都不,就能瞒过靳家和周家的眼目吗?”
孙经理在听到是靳擎屿出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惴惴不安了,现在姜星杳更是指出了这件事不是意外,他深吸了口气:“是杜姐,他给了我们老板一笔钱,您刚离异,一个人在港城挺不容易的,让我们照顾一二。
姜姐你也知道的,我们老板是做实业的,他也就是偶尔会举行两次这样的活动,并不会和音乐圈什么的接触,曲子好听就够了,他不在乎你得罪了音乐圈里的谁,于是就同意了。”
姜星杳在心里讥讽,得冠冕堂皇,还不是舍不得杜薇的钱?
“杜薇现在在哪里?”姜星杳问。
她记得上次杜如海要把杜薇送回国,现在看孙经理的意思,对方分明还在国内。
孙经理:“我不知道啊,不过我有她的联系方式,现在已经出了意外,她恐怕…”
“韩特助,直接让人封锁车站机场。”姜星杳。
她一直都以为杜薇就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姐,就算有坏心思,也不敢真的做什么,现在看来,还是她低估了杜薇。
韩特助去一边打电话了,姜星杳又要了杜薇现在的联系方式,找人追踪定位,很快就分析到了杜薇现在的位置,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区。
将姜星杳直接报了警,把音乐馆的负责人和孙经理一起交给了警方,她带着韩特助和一群保镖,直接去了杜薇的所在地。
韩特助打了个电话给周怀宴明了情况,又让人找了杜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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