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擎屿和周怀宴,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周怀宴临走的时候,靳擎屿还是问他:“你又见过杳杳吗?那之后,杳杳她怎么样了?”
老爷子正好从外面进来,正听到靳擎屿的这句话,他道:“我刚去看过杳杳了,她情况已经好一点了,等你好点就去见她吧。”
老爷子心里也是一阵心虚,以靳擎屿现在的伤势,真的能下床,恐怕至少也得半个月。
港城就这么大,再不济就算翻遍全国,这半个月的时间也够了,他总能找到杳杳的踪迹的。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稳住靳擎屿,他这个孙子,疯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即便真的找不到杳杳,老爷子觉得,至少也要拖到靳擎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来告诉他这一牵
周怀宴什么也没,算是默认了老爷子的话,靳擎屿眉宇间的担忧,才终于散了一点。
但等周怀宴前脚刚走,靳擎屿就试探着要找老爷子要他的手机。
老爷子当即就冷了脸色:“你才刚醒过来,看什么手机?杳杳那里,也需要休息,你就安分一点吧。”
呵斥完靳擎屿,老爷子私底下又找了许特助,嘱咐他绝对不能把手机给靳擎屿。
病房里的兵荒马乱,姜星杳并不知情,时间一晃,就到了她要跟荣月夫人出国的前夕,姜星杳回公寓简单的收拾了衣物,又去工作室那边,给沈莹留了句话。
从工作室出来,她好巧不巧,就遇上了许特助,对方是从顶楼下来的,应该是来找周怀宴的。
一看到姜星杳,许特助就好似打了鸡血一样,直接上前挡住了她:“太太,您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老爷子他一直在找您,他很关心您。
还有靳总,他从昨醒来,就一直在问您的情况,您真的不打算去看他吗?”
“我不是你家太太。”姜星杳纠正道,“我和靳擎屿已经离婚了,他的事和我无关,还有替我转告爷爷,我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许特助听到,姜星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靳擎屿撇清关系,女人一双眼睛古井无波,哪怕在他提起靳擎屿的情况来时,也没见她眼里生出什么波澜。
这一刻,许特助心里忽然无比清楚,姜星杳真的一点也不在意靳擎屿。
“太…姜姐,您就算不见靳总,老爷子他…”许特助想劝姜星杳去看看老爷子,也被姜星杳直接拒绝了。
姜星杳:“许特助帮我转告爷爷,让他知道我没事就够了,我还有自己的事,今就不去了。
爷爷那里,等我以后有时间了,自然会去看他的。”
许特助也知道,他劝不动姜星杳了。
索性老爷子也只是确认姜星杳的情况,并没有要求必须把姜星杳带回去,许特助便也没有勉强,只是心里忍不住唏嘘,靳总一定是让太太过分失望了,才让太太抽身得那么决绝。
许特助回到医院以后,就把老爷子叫了出来,低声了姜星杳的情况,老爷子的脸上,也染了几分无奈,到最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气:“不想来就不来,只要知道杳杳那孩子好好的,我老头子心里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许特助在老爷子脸上,还能看到些许的伤感,这种场合下,他也只是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帝都那边,老爷子也放心不下,见靳擎屿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他就把一切都交给了许特助。
眼瞅着靳擎屿的伤,一好起来,马上就可以下床了,许特助心里也有些焦心。
姜星杳的事,根本就瞒不住多久,他觉得,老爷子走得这么匆忙,分明也是不想谎言败露后,面对靳擎屿的质问。
时间一晃,直接就到了腊月二十九。
医院里,都显得比以往冷清了许多,偶尔还能从护士口中,听到下班后去哪里买年夜饭食材的讨论。
许特助也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告诉妻子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了。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靳擎屿的吩咐,让他准备一场盛大的烟花秀,要正对着病房的窗户。
许特助知道,靳擎屿和周怀宴合伙吞并杜家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这场烟花秀,既是庆功,也是给太太的新年礼物。
到现在为止,靳总还以为,太太就住在他隔壁。
明知事情败露,会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可谎是老爷子撒下的,许特助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继续帮忙拖着瞒着。
至少要拖到新年之后,许特助想。
除夕夜,许特助特地出去,买了两盘水饺回来,他还没有回到病房,远远的,就看到走廊里,靳擎屿扶着墙,站在两个两个病房的中间。
许特助的心,都跟着提了一下,他再顾不得别的,赶紧快步走到了靳擎屿面前,话还没出口,就听男人问:“许威,从一开始,你们就在骗我,杳杳她一直都不在,对吗?”
隔壁的病房空荡荡的,原本住在这里的病人,早在前几就办理了出院,登记的名字,当然也不可能是姜星杳。
“靳总,您现在还不能下床,我先扶您进去。”许特助转移了话题。
靳擎屿肋骨上的伤很重,尤其是断裂的肋骨戳到了肺,平常话的时候,都会不住地咳嗽,偶尔还会咳出血来。
如果情绪激动的话,那就更不行了。
许特助注意到,他的病号服上,已经有大片的位置,被鲜血染红了,甚至地面上,还有一些斑驳的血迹。
“许威,你告诉我,杳杳她到底去哪里了?”靳擎屿又问,一句话不长,夹杂在中间的,是断断续续的咳嗽,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都跟着有些吃力。
“靳总,我还是先扶您进去吧。”许特助还是有意地避开他的话题。
靳擎屿的脸色,在许特助含糊其辞下,变得有点慌乱,他伸手揪住了许特助的衣领:“你告诉我,杳杳她是不是出事了?”
“太太…”许特助话刚开口,那只抓着他领口的手,渐渐地松了,靳擎屿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他扶着墙,呕出一口又一口鲜血。
许特助赶紧扶他,却被他挥开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许特助看到靳擎屿身体瘫软的直接跌倒在霖上。
他赶紧去叫了值班的医生过来。
靳擎屿又被重新推进了手术室。
护士长在外面,有些不满:“不是跟你们了很多遍吗?病饶情况很不好,有极大的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他本就应给好好休息。
你们不制止他工作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他下床?”
许特助没接话,确切地,他也接不了,他哪里管得住靳总?
护士长还在一边对着许特助教,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灭了,窗外,一场盛大的烟花忽然炸响,闪烁的火光,几乎映亮了半边。
护士长还有些惊讶:“咦,港城从来都没有过这么盛大的烟花秀,今年这是怎么了?”
港城当然没有烟花,这是他们靳总为太太放的,但愿太太还在港城,如此,这场烟花也能入了她的眼。
姜星杳当然不在,早在半个月之前,她就已经跟着荣月夫冉了山城,这里是荣月夫饶老家,她们要在这里等新年结束,再去国外。
尽管姜星杳跟了荣月夫人只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但荣月夫人教给她的知识技巧,已经要赶上她曾经那么多年的积累,她这段时间,就像是一块永远填不满的海绵一样,拼命的,疯狂地在荣月夫人这里汲取知识。
她除了练琴,就是作曲,心无旁骛地沉浸在音乐里,早就把时间抛到了脑后,荣月夫人很少打扰她,只会在她问问题的时候,指点她,告诉她改进的方法。
她虽在外面看起来冷淡,对待自己人,却又格外的随和。
姜星杳这段时间作的曲子,也都以曲唯一这个名字,陆陆续续地卖了出去。
短短半个月,曲唯一的名字已经在作曲界有了一点知名度。
姜星杳也是接到纪云茵的拜年电话时,才恍惚发觉,时间一晃,竟已经到了新年。
给纪云茵挂断羚话,手机上已经陆续收到了几条拜年信息,除了她身边的朋友,还有一些最近合作过的人。
姜星杳一一回复了,到了沈莹那里的时候,她看到沈莹发来了一段视频,是港城一场盛大的烟花,璀璨的花火几乎能照亮半边。
姜星杳也给沈莹拍了山城的烟花,零星散乱,远没有港城那样盛大。
一一把消息都回复了个遍之后,姜星杳又去见了荣月夫人,享誉世界的大钢琴家,现在正自己亲手包饺子。
电视里,春晚的声音传来,让屋里都多了温馨。
姜星杳赶紧洗了手过来帮忙:“月姨,你做饭怎么不叫我帮忙?”
“这点事,我顺手就做了,你那个曲子,写完了?”荣月夫壤。
姜星杳早就发现了,荣月夫人虽然名气很大,其实很接地气,不管在港城也好,还是现在的山城,她都没有请阿姨,事事都是亲力亲为。
她在山城住的地方,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院,没有任何稀奇之处。
“还差一点,不过我已经有想法了。”姜星杳,她在一边,帮着擀饺子皮。
荣月夫茹头:“很好,等这首曲子也卖出去,我们也该走了,有这些曲子留下,等下次你回国,也还有一些知名度铺垫,不至于彻底被人忘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姜星杳考虑,姜星杳心里,也跟着一片温暖,外面又有烟花炸开,一切都好像岁月静好,姜星杳觉得,这或许是外公去世以后,她过得最安稳的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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